那个叫林胆大地这么说完,我已经彻底笑崩了,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然而周围打人的壮汉们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点菜的家伙儿指挥着,便气不打一处来,他们纷纷转头看向林胆大,脸上尽漏出了疲惫的神情,一个拿着棍子的男人最先对林胆大问:“你二奶奶的,点菜就不能连贯点!大……大……大豆腐……小心我给你当大豆腐给杵了!”
"咋了!"那个叫林胆大的一脸茫然,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这时服务员慢慢地端着一盘大豆腐上来,看样子是非常忌惮那群打人的男人。他两手颤巍巍地放下菜盘子,便匆匆走了。而我面前那个林胆大却没心没肺地吃上了。
“我去,你这小子太不是物了,竟不把我说的话放在眼里。”男人说着便要上前收拾林胆大。这件事本来和我没关系,但我却发现我对那个林胆大挺有兴趣的,如果这样的家伙被人打了,我对他的兴趣说不定会少一大半,确实我便慢慢走了过去,走到林胆大对面做了下去。
“你们要干什么,打人么?现在你们也都没力气了,连老子都打不过,还想打人,还是省一省吧。”我转头对着走过来的那几个男人说道。
“呦吼,你一个小兔崽子口气挺大啊,还老子长,老子短的,今天我就收拾收拾你!”长胡子男人说着便身手捏我耳朵,我投降后,右手猛然抓住他的手腕,一用力,便将男人的手往下压,此时,男人忽然大声喊叫了起来,诶呀呀地跟着我手的动作,身子往下降。
“废物!连个小兔崽子也收拾不了!”男人身后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说着便抡胳膊上来,我没有分心,左手轻轻地打了他一拳,顿时他就因为剧烈的疼痛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满脸发青发白。
话说这时,那个被打的家伙忽然站了起来,看到我一个小孩便把两个大汉子给打趴下,脸上乐开了花:“原来你们都没力气了,你们打爷这么久,也该尝尝爷的铁拳了!”
那家伙儿说着便,抬脚踢向一个几乎能看到骨头的瘦子。但脚踢过去,瘦子什么事也没有,依旧在那站着。
“不好使么?”那家伙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面前的瘦子。但瘦子却发疯地等着他,那家伙儿感觉不妙,便支吾吾地喊着救命啊。而周围那些家伙儿好像也借着这个机会逃跑了。我看着看着不由地笑了起来。
“谢……谢谢你啊。谢谢你帮我救……我!”林胆大笑着说,他看了看我身上穿的破衣服,又打量了一番,然后便继续问道:“你也是刚来城里吧。”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地看着他,怀疑他也是什么驱鬼门或者道士之类拥有灵力的人类,于是右手握拳,准备上去给他一拳。
“城里人都穿裤子,你什么也没穿,八成是逃荒来的吧。”林胆大指了指我的腰说道,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当我俯身在找小二身上的时候,赵小二就没穿裤子,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光着腚,怪不得在火车站里那么多人笑话我呢,我去,太丢人了。
“谢谢,等会你个老子找条裤子来。”我把衣服向下拉了拉,然后抬头对面前的林胆大说。但这时我肚子忽然间咕噜咕噜的再次响了起来,我低头看了看,肚子已经饿得干瘪干瘪地了。
“嗯,我……我帮你找……现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不然还没等裤子买来,你就饿趴下了。”林胆大又叫服务员哪来一双碗筷,放在我面前,将那份麻辣大豆腐推到我面前说道。
我低头闻了闻大豆腐的气味,感觉愈加地恶心,忍不住地扭身干呕了起来。呕了半天才摇头说:“你们这东西,我吃不了。”
“那你能吃啥,别……别要太贵的啊,我没那么多钱呀。”林胆大说道,但看样子应该是个好心肠的家伙。我继续摇头说道:“你知道这城里那块闹鬼?”
“闹鬼?”林胆大想了想:“刀崴区就有一个,闹……闹得挺凶的,最近好多……多道士都去了,最后都死了。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肚子饿了,想找点吃的。”我抿嘴笑了起来,而话音刚落,林胆大脸上便漏出了惊讶的表情。
离开小餐馆后,我跟着林胆大往刀崴区的方向走去,在这个过程中,林胆大介绍道。刀崴区有个姓腾的人家,那家里只有一个活了九十九岁的老太太,平时很少出门,所以与左邻右舍没什么交往,有个南方来的小夫妻搬来一年,也没看到疼老太太一面。
事情是发生在七月鬼节那天晚上,那对小夫妻正在行房事,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惨叫,便急忙穿上衣服到隔壁看看出了什么事。当时正是雨夜,雨下得很大,男主人冒着雨在外面敲了很久,也没见到有人开门,担心有小偷或者强盗在隔壁行凶作案,便用力把门撞开。但当他把门撞开后,他发现一个老太太正躺在地上,年纪很大,脸上全是皱纹,头顶的位置有浓稠的鲜血流了出来,脚下有一个香蕉皮,心想是老太太无意间踩到了香蕉皮才断了性命的。
这件事本应该草草了事,但男主人是个好心肠的人,当了解到老太太无依无靠,又没有什么儿女,便亲自为这个腾老太太办理了后事。当时来的人不是很多,都是左邻右舍的,事儿办得也相对的简单,没有做什么法师,只是准备草草地下葬就得了。
但在腾老太太下葬前一个晚上,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那时,放着腾老太太尸体的屋子里就两个人,一个瘸子一个烟鬼,他们一面抱怨着一面喝着酒。而那个瘸子好像对这个老太太十分的不满,不断地嘲讽道:“这个老太太就不值得。”
“咋了?”烟鬼喝了口酒抽了一根烟,看了眼旁边棺材里的老太太问道。
“你是没听说,这老太太年轻时在青楼干过活,后来因为年纪大了嫁了一个痴呆的农民。但谁知她根本不安心过日子,经常出去卖弄风情,结果被她那个痴傻的丈夫的舅舅撞见了,硬是被赶出了家门。而她却并不甘心,伙同她姘头将那个舅舅和丈夫都给杀了,霸占了不应该是她的财产。”
“后来了?”
“后来,她也没有好日子过,经常被那个姘头打,有一次差点送了命。最后,这老太太为了又把姘头杀了,结果就一个人到了现在!”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过,咱们还是别说了吧。”烟鬼说着,向着腾老太棺材那里看了看。
“怎么呢?”瘸子喝了口酒问。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烟鬼悄声地说道:“这万一被那个腾老太太的鬼魂知道,该怎么办啊。”
“听就听见呗,身正不怕影子斜,爱咋咋地!”瘸子满脸醉意地说。
然而这时一只狗忽然跑到了腾老太太的棺材前,闻了闻,然后抬起后腿,在那棺材上撒了泼尿。忽然,一阵阴风忽然挂起,门忽然关上了,那条狗吓得嗷嗷直叫,急忙跑到床底下不动弹。两个家伙也忽然停止了喝酒,身体颤抖地往棺材哪里看。一阵狗的低吼声慢慢地从棺材里传了出来。瘸子胆子很大,迷糊着向着棺材走去,身子里倒歪斜:“谁?是人是鬼!”
“是我!腾老太太!”棺材里忽然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音,接着腾老太太的尸体便忽然坐了起来,上半脸完全变成了狗的脸,她满脸怨恨地看着瘸子喝烟鬼,缓缓说道:“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