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就是生产力,就是工作效率,也就是金钱。王永和开锁技术的突破,带来蔡老板的财源茂盛,公司兴隆,研发组也芝麻开花节节高,奖金成倍增长。
邱建鑫拿着厚厚一刀钱,隐约感觉这个公司的神奇与诡异,更觉得王永和今非昔比,已经完全不同于过去那个单纯、正义、向上的青年,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说不清,他想试探一下。
王永和待邱建鑫还是过去的老样子,将他当成自己共过难、受过苦、同吃一碗饭的小兄弟。收入提高了,两人同租一套房子,分为里外间。王永和住里间,邱建鑫住外间。
这天,两人一起前往一家超市买东西。超市前面,彩旗招展,一架电动扶梯自动上下。电梯前,一个时髦年轻女子,超短裙,白短袖,画眉搽粉,一个双肩包搭背上,一副墨镜套鼻梁,一副耳机挂耳朵,自得其乐往前走。邱建鑫走上前去,双手一捏,将女子的手机掏了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没有了音乐,女子一愣,转回身来,只见一副耳机在自己头边晃荡。怎么回事?她一下子回不过神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殊不知自己已经遭窃,手机已经易人。
女子疑惑地朝邱建鑫一望。邱建鑫用手往后方一指说:“往那边跑了。”
女子朝前一看,似乎确实有个人在跑,她没有细想,蹬起高跟鞋,舞动超短裙,摆动八字腿,紧跟着追了过去。
“你啊!”王永和看不下去了。但他没有像过去一样一声爆竹炸开,大骂邱建鑫,而只是数落了他几句,“偷,也要有道。”
“偷,还要什么道?”
“偷风不偷雨。何谓‘风’?时尚的、新潮的、当官的、当老板的,这些人,可以大胆偷,因为这些人处于风口浪尖,物得之不仁,钱来之不义,取之不谓不仁不义。何谓‘雨’?妇女、老人、小孩,穷人、乞丐、病人,这些人不能偷,因为他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钱来之不易,十块钱就似天空般大,百来块钱就可以压垮一个家庭,取之可谓不仁不义,我们不能落井下石。”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现在的大哥,可谓武林高手。不仅偷之有法,而且偷之有道。还有一套套的理论,佩服、佩服!”邱建鑫故意调侃。
两人相视一笑,个中含义已经不言而喻。一路上,王永和就将公司内部情况,一一叙述,告知邱建鑫。虽然言语平淡,但邱建鑫也可以感受到王永和内心之痛苦,行动之无奈。但王永和这样做,倒顺了邱建鑫的习惯,合了他的胃口,他从小就是在东掏一下、西捞一把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两人更密切、更贴心,言行也更紧密了,不再有隔阂。
过了两天,木头人突然不来上班了。王永和一了解,原来木头人回老家去了。原因有多种,有的说,木头人三天两头拉血,可能是妖魔缠身,恶疮袭人,已经夕阳西下,不久于人世,他赶快回老家,是为了遗骸还乡,一把烂骨头能陪伴父母。有的说,木头人家中有三个小孩,木头人在外打工,搞技术研发,难以突破,收入可怜,很少向家中寄钱,媳妇改嫁,三个小孩全赖八十老母抚养,终年衣不遮体,饥肠辘辘,生不如死;最近母亲又得脑中风偏瘫,躺在床上成了真正的“木头人”,木头人万般无奈只得“衣锦还乡”,重返故里服侍母亲、抚养子女。
王永和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木头人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相处别别扭扭,不舒服,不顺畅,但无论何种原因,木头人是社会上的人下人、脚底泥,吹得苦儿风,淋得辛酸雨,现在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让人可怜。他默默地为木头人祝福、祈愿,期望他能时来运转、鸿运高照。
木头人走了,只剩下王永和、邱建鑫两人。兄弟之间,意见更统一、事情更好做了。两人的工作就是了解市场,特别是新锁的发展态势。按照老习惯,这天王永和又带领邱建鑫去五金市场游荡,看市面,摸行情,找动向,特别是看看有没有新出现的锁。
今日的五金市场,与往日不同。许多老板没有招揽顾客,而在看报纸,这非常意外。什么新闻,竟然如此吸引这些像蚊子吸血一样逐利的人?王永和也凑上脑袋。原来是一则擂台赛广告。一个姓李的锁厂老板大吹牛皮,说他制造的“连心锁”,无人能解,无人能开,他愿悬赏十万,招能人开锁。谁开得了,谁不仅能当场拿走奖金,而且还能披红挂花成为“锁王”。
王永和一看,浑身热血沸腾。擂台赛的概念他是知道的。这就是《射雕英雄传》里的华山论剑,天下各路英豪荟萃,大家凭技术比拼,按梁山一百零八个好汉分座次。
九十年代,十万元,是个什么概念?他也深深了解,至少相当于他现在三年的工资,可以在临安郊区买套房子了,解决他下无寸土、上无片瓦的尴尬局面,如果他与王香姣成婚,就有了婚房。
锁王,是个什么概念?通过擂台赛,展示自己才华,结交一批开锁高手,推进开锁技术深化,这正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邱建鑫也挤身进来,一看,大叫一声:“大哥,你的机会来了。”
声音之响,让旁边的人都侧目朝他们看。大家觉得奇怪,这么一对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有什么机会?虽然自古英雄出少年,但开锁难、技术高,没有一定的实践经验,不可能有高水平。锁王绝对不会是个毛孩子。
两人向他人讨了一份报纸,匆匆离开五金市场。路上,王永和就已经运筹帷幄、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摘那个锁王的桂冠。但他回来,将这一想法向蔡老板一说,蔡老板不仅不接受,反而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蔡老板说:“做人要踏踏实实,做事要踏踏实实,公司的运营更要踏踏实实。现在是多事之秋,风声甚紧。中央维护平安社会,组织开展‘严打’。各地闻风而动,正在调兵遣将。在这风声鹤唳之下,大家要有大局意识和安全意识,不出事就是最大的大局,出了事什么奖金都是空话。不要争虚假名声,保护好自己就是维护集体安全。”
王永和再三向蔡老板声明,说自己完全以个人名义参赛,与公司无关,在任何场合绝对不提公司一个字。他可以以人格担保,请老板同意他参赛。但蔡老板就像僵持着的骆驼、吊着的驴,决不同意,而且还咬牙切齿地警告他:如果不听劝告、固执己见,家法处置。
蔡老板说家法处置,王永和立马想到了小王,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他知道蔡老板心狠赛毒蛇蜘蛛,手辣近似黑社会。他一直用铁手腕控制公司,绝不会对自己有丝毫的宽松。嘴上说得严厉,手上干得更绝情,他绝不会容忍自己参赛的。
但邱建鑫不以为意。他劝王永和说:“别理他!这是公鸡打鸣、知了叫热。他说他的,我们干我们的。如果他一定要强求我们,到时候跟他分道扬镳,另立山头。说不定我们可以干得更欢。”
“没有这么简单。蔡老板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你不了解他。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我们搞不过他。”王永和陷入深思。
临近擂台赛的时间越来越短,去,还是不去?王永和一直在犹豫徘徊。在王永和的内心深处,他很想蹚蹚这浑水,失败不要紧,关键是能够去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水平。但如果去,蔡老板的凶狠又让他害怕。
王香姣看他心情不佳,就问他何事烦恼。王永和就简单地向她讲述了这件事情。谁知王香姣却来了劲。她问他有多少奖金,听说有十万时,她张开的嘴,几乎可以放进一个鸭蛋。她听王永和说不想去。她急了,脸孔涨得血红。“不去?为什么?既出名,又有利。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你一定要去,我陪你去。”
“不仅我自己要去,还要带几个小姐妹一起去。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几个人一起叫,一起喊,给你加油、打气。一定要将这十万元奖金抢过来。”王香姣接着说下去。这样的事情激发了她的虚荣心,她很想在小姐妹处露露脸,让大家看看她的男朋友有多能干。
邱建鑫也坚决支持。他对王永和说:“去比赛,打擂台,这是树牌坊、立丰碑。如果你得了个锁王,业内大家都认可,一辈子的名声有了,饭碗有了,钱也就有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定要去。”
“蔡老板嘛,我去说。”邱建鑫摆出一副过五关斩六将的神气,说,“走南闯北这么长时间,经历了三江六码头,什么事情没有经过?什么人没有见过?还怕说服不了这蔡老板吗?”
邱建鑫肝胆相照,愿为朋友两肋插刀,王永和感到无比心暖。但他毕竟年纪还轻,阅历不深,还无法感悟人情的深奥、人心的险恶。
“不行!”蔡老板一口拒绝,怒瞪双眼,懊恼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想站在树尖吹喇叭,在众目睽睽下出风头,但这样做是开花招蜂、烂肉招蝇。百姓知道你了,社会知道你了,公安知道你了,别人给你登了报,录了像,以后犯事,想逃逃不掉,想躲没地方躲,迟早进监狱。”
邱建鑫还想申辩,蔡老板猛拍桌子:“回去!再说我关你的禁闭,剥你的衣服,饿你三天三夜,揍你一顿,看是你的舌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邱建鑫一颠一跛、灰溜溜地回来,在办公室里一声不吭。王永和知道对方碰了壁,而且还碰得不轻。
擂台赛终于来了。这天一早,邱建鑫早早起床,却发觉对面被窝瘪瘪的,显然是人走床空了。
“这小子,一早死到哪里去了?”邱建鑫已经想好几句话来宽慰对方,但对方已经不见人影,这些话显然用不上了。
“这个家伙,不像话。一个人偷偷摸摸,偷鸡摸狗似的。你要去,也要告诉我一声。不够朋友!你不仁,我就不义,到时候告诉老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邱建鑫愤愤不平。
邱建鑫心里很不舒坦,慢吞吞地起床。只见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原来是施岩贤带着个彪形大汉已经等在那里。看见邱建鑫,施岩贤恶狠狠地瞪着双眼,问王永和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在家里,有没有去打擂台赛。
邱建鑫懒洋洋地回答说:“他生病了,上吐下拉,浑身滚烫,口吐白沫,像是刚从油锅里捞出来,或者是刚从地狱里逃回来,人也差不多了。可能是禽流感吧,还可能是‘萨斯’(‘非典’)。昨天晚上就到传染病医院去了。这种病可不是儿戏,我怕传染。如果你们要过去看看,一定要戴口罩,同时带足衣服,如果被隔离的话,就不必回家拿衣服了。还可以顺便买个花圈,寄托你们的哀思。”
一席话,呛得施岩贤双眼翻白,脸憋得像秋霜打过的紫茄子,无话可答。相信吧,如果王永和没有生病,却去打擂台赛,老板怪罪下来,怎么办?不相信吧,就得去看看。但如果王永和真的患上“萨斯”,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知道这种病的厉害,虽然不怕死,但被封锁、隔离两个月可不是儿戏,钝刀子割肉,而且家里人怎么办?
怎么办?施岩贤和另外一个恶汉你看我,我看你,无所适从。僵持了一会儿,两人捆住了邱建鑫的双手,将他绑到蔡老板处。蔡老板一见,大发雷霆,骂施岩贤怎么这么笨,给王永和、邱建鑫等人耍了。同时令施岩贤等其他人赶往擂台赛场。
蔡老板恶狠狠地说:“绝不能让王永和打擂台,看见他就将他绑回来。不肯回来,就狠狠地打!先打断他的双手。没了手,看他如何开锁;再打断他的双腿,没了腿,看他如何跑!”
“好的。”施岩贤带了几个小喽啰,押着邱建鑫到擂台赛场上来。
这样一来一往,已经知了高叫,太阳垂照,过了中午时分。几个人在擂台赛场转了几圈,没有发现王永和。施岩贤、邱建鑫等人都在嘀咕,难道王永和这小子没有来现场,那么他到哪里去了?
其实,这时候的王永和已经在擂台赛的擂台上了。
今天的王永和将自己好好地乔装改扮了一番,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一身上绿下黑的工作服,弓着背,迈着八字腿,还粘了几根胡须,粗粗一看,活像个锁厂的老工人,或者是大街上修锁的大伯。
这么一个非常平常、普通的人,广场上多如牛毛,在现场走来走去,就像丢一块小石子在沙滩上,或者像一只麻雀掠过天空,谁会注意呢?激不起任何反响,没有人知道他,更没有人关注他。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几个大厂推出的开锁能手身上。
擂台上,依次摆了广锁、转芯锁、弹子锁、电子锁及指纹锁等五类,共二十五把锁,陈设为二十五个摊位。每个参赛人员都要依次开锁,开每把锁都有规定时间,如果不能够在有效时间内打开锁,就会被判扣分。谁技术高,韧劲足,能力强,走的路就越长,开的锁也越多,甚至能把最后一把锁打开,那他就是锁王,就可以披彩带,戴大红花,抱奖杯,得重奖。
现场彩旗高扬,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喧闹非凡。参加的人何止两三百,大多是当地人,有工人、老师、服务员。一些人懂得锁,他们到这里来,是想学点技术,为他们今后的生计着想。一些人不懂得锁,他们只是来看看,什么锁保险,小偷们无法打开,什么锁只是摆设,毫无保安作用。当然也有个别心术不正之人,他们是到这里来偷技术的。当然,更多的人只是凑个热闹,图个快乐。
来打擂台的,都是些技术能手、开锁专家,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他们均是看到广告后有备而来,个个是精神抖擞上阵。大家都像运动员,去参加军事五项全能比赛,从这把锁开到另外一把,从这一摊赶到另外一个摊,用尽十八般武艺,耗尽吃奶的力气,但绝大部分无功而返,折戟沙场,不是破不了窍门、打不开锁,就是超过了规定时间。每个开锁人,遗憾离开摊位前,都留下感叹:“这锁怎么这么难开啊?可惜,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瞎猫捉老鼠,大炮轰蚊子——空忙乎一场!”
王永和少年老成,不慌不忙,等到大部分能手铩羽而归,他才上场。前面十把锁,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杀鸡用牛刀,他只用过去的小钩稍微一拨,手中的锁芯就迎钩而开。
进入第十一把锁,王永和的脸逐渐凝重起来,开锁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坚持着开到了第十五把锁。随着这把锁的打开,王永和已经进入现场为数不多的几个高手之列。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随着锁的逐渐打开,王永和周围聚集了更多观众,更准确地说,是行家里手集中起来,观看王永和的技术。
到第十六把锁时,他发现这是一把B级锁。他知道按照老办法、老技术,在规定时间内,无法打开这把锁。但他事先对自己有过约定,即使兵败南山,也不用锡纸开锁法。因为这样做,不仅将这一技术公布于众,给社会带来危害,而且让公安看到,就会将这一开锁方法与社会上的偷盗事件联系起来,暴露自己。
他想退出了。他抬头看了一下台下,突然发觉邱建鑫与施岩贤等人也在台下,正仰着脖子,像几只朝天鹅,瞪着他。他知道这是蔡老板派人来抓他,他突然发火,来气了。
这个蔡老板也太过分了!将别人都当成了马仔,他搞个笼头,套住你;不听他的,他就掐死你。他突然想到了《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上华山论剑,欧阳锋等人也多方设计阻碍。他觉得现在的开锁大赛就像郭靖的华山论剑,他是郭靖,蔡老板就是欧阳锋。
他从小就爱看武打小说,特别喜欢《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现在轮到自己。他突然侠气陡长,豪气丛生。怕他蔡老板个球!头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他忘记了自己的约定,不再犹豫,他改变了开锁方式,不再用原来的小钩钩方法,而是采用自己前不久开创的锡纸开锁法。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新的方法一使用,王永和连克难关,一下子突破到第二十把。所开的锁,已经高列第一位。台下掌声雷动,聚集的人也更多了。不仅擂台赛的组织者,甚至将值班的民警、保安等也都吸引过来了,其中还包括吕国兴等便衣警察。许多人为王永和鼓掌喝彩加油,他们期望王永和能够最终闯关。还有的人高喊:“锁王!锁王!”
也有个别人非常懊恼,就是那些带着自己刚买的、心仪的进口新锁来进行比试的人。看到自己的锁,在王永和的手里,两三分钟就被打开了,气得浑身哆嗦:“什么进口锁,还不如口香糖胶得牢!”个别人甚至把手中的锁丢进了垃圾箱。
沸腾的人群也吸引了施岩贤、邱建鑫等人。当初,施岩贤、邱建鑫等人都被他的装扮蒙蔽了,没有认出这个老头就是王永和,而是将他当成了一般的开锁匠。当王永和露出了绝活——锡纸开锁法后,他们马上辨认出了他。
施岩贤和几个彪形大汉拼命往前挤,闯到了前两排。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无意之中碰到了便衣警察插在腰上的枪,他大惊失色,用手拉住施岩贤,并用手模仿手枪的形状,低声说:“警察。”
施岩贤等人不敢再向前。
台上的王永和放慢了手中的开锁动作,看着施岩贤等人。
台下的邱建鑫拼命朝他挤眼睛,皱鼻子,打手势,示意他快跑。
突然,王永和停下手中的开锁动作,走到台前,手指施岩贤等人,对维护秩序的一位警察大声说:“警察同志,这两个人是小偷,刚才我在台上看到他们偷旁边小姐的包。”
犹如晴天一声霹雷,台上台下,上千双眼睛,一起都朝施岩贤他们看。
维护秩序的所有警察都扑了上去,吕国兴等人也将头转向施岩贤等人,想抓住他们。
施岩贤等人虽然没有偷,但因为本来就是贼骨头,心虚,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慌乱中撒腿就跑。这一跑更加坚定了警察的怀疑,警察上前一堵,就将几个人抓住了。
广场乱成一团,王永和借此机会,偷偷溜走了。他跑到旁边的一个厕所,换了服装,老伯又变成了小伙子,没有人知道他。
施岩贤一边挣扎一边说:“我不是小偷,我没有偷东西。”
警察说:“没有偷东西,你逃干什么?”
施岩贤反问:“你们不抓我,我会逃吗?”
警察说:“你逃,说明你心里有鬼。没有鬼,你逃什么?”
彪形大汉也大声说:“捉奸捉双,捉贼捉赃。你们说我们是小偷,要拿出证据来。”
一个警察说找那开锁的人,问一下。但大家回头一看,发觉台上空空。“咦,开锁的人呢?他到哪里去了?”
台下的吕国兴等人也非常懊恼。他用手拍脑袋,说:“太粗心了,被他溜了。”
一个便衣警察说:“再找!大家分头去找。”
吕国兴说:“这么多人,这么拥挤,哪里去找?”他停顿了一会儿说,“先把这三人带回去审讯。我不相信他能溜到哪里去,总能把他抓获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