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城地处却离国南部瞭望城东去百里,繁华美丽。烟柳城西湖更是闻名天下,是无数文人墨客寄情赋诗的好去处。
现下正值阳春三月,西湖堤上一排柳树刚发出嫩芽,阵阵微风吹过,夹杂淡淡花香,拂起条条柳枝。湖面上薄雾如纱,湖水清澈碧绿。碧玉般的湖面上星星点点的有几只小舟,其中一只船头上悄立这一个身穿白袍,清秀潇洒,面白如玉的年轻公子,手持折扇,正自赏景。折扇上画着一副江南水墨画,旁边提有一首小令,道是:“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其字圆润,儒雅洒脱。
; 这公子姓苏名逸,是烟柳城有名的富豪苏坤的独生爱子。他又好文又好武,从小勤奋,是以文武双全,有生来好结交朋友,在烟柳城有也是小有名气。
这日天朗气清,苏逸泛舟游于西湖,兀自陶醉于西湖美景,忽然听得湖上有人轻诵道“旧时意,沧桑过。还记否,伤心人?白发枯灯走天涯,一朝寂寞换宿醉……”声音凄凉婉转,似有无限忧愁。苏逸最爱结交朋友,听这声音不是俗人,当下仔细寻找诵诗之人。
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不远处一条小舟上,端坐一人,约莫二十岁年纪,衣衫朴素,神态潇洒,似有出尘之意,手持一柄长剑,正是诵诗之人。苏逸移船相近,向他作了一揖,道“这位兄台请了,方才听兄台诵诗,知兄台绝非俗人,小弟斗胆想邀兄台共饮几杯,同赏美景,还请兄台勿要推辞。”
那人向苏逸打量几眼,又向四周望望,道“既然兄弟那么有诚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苏逸忙答道“小弟姓苏,单名一个逸字,兄台直斥姓名就是。”
那人说道:“我姓秦,名叫秦暮风。”
苏逸听他言语不甚谦卑,说话时心不在焉,只是向四周张望,像是等什么人,他生性大方,对这些小事也不在意。
当下秦暮风上了苏逸的船,二人来到湖边一处凉亭,名叫“莫忘亭”,苏逸命随从摆上美酒点心,便在这凉亭中与秦暮风饮酒赏景。
二人聊了几句,都觉对方所知甚博,苏逸固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秦暮风也是谈吐隽雅,颇有见识。刚开始秦暮风说几句便向四周张望,后来也是全心谈话。两人越聊越是投机,已经把对方当成朋友。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声音洪亮之极,中气十足,如洪钟大吕,绵延不绝。秦暮风听到啸声,一拍大腿,叫道“糟糕!”随即转身对苏逸抱拳道“苏公子,我兄长有难急需我去相见,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说罢也不等苏逸回话,已跃然出亭,苏逸叫道“哎呦!”原来秦暮风竟向湖面跳去,眼看就要落入湖中,哪知他左足在水面上一点,荡起微波,这一下借力,向前跃了数丈,待快要落入湖中,又是用脚在水上借力而行。
苏逸见秦暮风露了这么一手高明的轻身功夫,不禁又是羡慕又是敬佩。
秦暮风既然离去,苏逸也无心赏景,当下独自来到城中闲逛。
烟柳城是南方极为繁华的之处,琼楼玉宇,罗绮飘飘,甚是热闹。苏逸走到一处酒楼门外,名叫醉仙楼,正要进去用些酒菜,身后一个清脆柔美的声音叫道“公子?”
苏逸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少女亭亭而立,身材婀娜,肤白胜雪,那少女叫了一声公子,又见苏逸打量她,双颊微红,神态忸怩。
苏逸认得是自己家中的侍女柳诗诗,与自己关系融洽,他本来平易近人,对下人也是和气,笑问道“诗诗,你在这做什么?”
柳诗诗答道:“夫人差我出来买些东西。”
苏逸与一个下人也聊得来,两人聊了几句,忽然身后有人说道:“长这么漂亮,不如回家跟我做了媳妇吧。”
二人回头看去,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白袍书生,很是潇洒,正微笑着看着柳诗诗,柳诗诗给他看得,满脸通红,扭过头去。
苏逸喝道“你瞎说什么!”那书生道“姑娘,我先杀了这个小畜生,你再跟我回家做我媳妇吧。”说罢伸手向苏逸抓来,苏逸见他来势甚是凌厉,不敢硬接,只得向一旁闪避,那书生招式一变,又是迅速向他抓来,眼见这一招苏逸绝难躲避,柳诗诗已经叫出了声,那书生忽然听见背后风声,转身一看,一只碟子从酒楼中飞出,直取他项颈,来势猛烈。
书生大吃一惊,急忙抽出折扇张开,在碟子底部一托,折扇转了个圈,将碟子的力道改了方向,向一旁飞去。书生兀自惊魂未定,只见酒楼里又是一只碟子飞出,和上次无异,书生正要用折扇接住,那碟子飞到距书生五六尺时,突然改变方向,朝地上飞去,“嘭”得一声摔得粉碎,书生又是一惊,心想:“这碟子若是突然改道飞到我身上,我不死也得重伤,明显是扔碟子的人手下留情。”但他生性高傲,不肯就此认输,当下抱拳向酒楼内朗声道:“哪位高人在此,何不现身相见?”
只见一个黑影忽的从酒楼内飞出,朝书生而来,书生还未及反应,已被那人拿住右手手腕,他右手画个圆,欲以太极招式反拿他手腕,哪知那人手忽然松开,书生大喜,还未及把手缩回,又被他拿住,这次他拿住了手上的“养老穴”,右臂登时酸麻无力。
书生心高气傲,左手发掌向那人打去,未及中路,左手又被他拿住,那人把他双手一推,书生向后退了好几步,坐倒在地。
那人身形一晃,已经进入酒楼。方才这一下,那人本可轻易取书生性命,只是再次手下留情。书生这下不敢再逞能,向酒楼内作了一揖,道:“多谢前辈饶命,小生去也。”
只见他双腿一用力,身影已在十数丈外,本来在平地上如此移动并不算难,但是这里是闹市,人山人海,书生如此轻松自如得穿越人群,轻功实不在秦暮风之下。
刚才两人过招,只是一眨眼的事,苏逸还未看清,书生已经离去。苏逸带着柳诗诗走进酒楼,寻找出手相助之人,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坐在角落里,头上带着草帽,看不清容貌,桌上放着一把长剑,苏逸向他作揖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救了小弟一条性命,还请兄台到寒舍坐坐,小弟好好款待兄台。”
那人冷冷道:“不必了,我只是痛恨采花淫贼罢了。”
苏逸正要多客套几句,身后有人打了个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好身手。”
只见一个中年和尚,左手持禅杖,右手持一大串念珠,缓步走进酒楼。那黑袍人道:“大师过奖了。”
那和尚叹了口气,道:“可惜施主一身好功夫,却是误入歧途,犯下如此大错,施主还不知道悔改么?”
黑袍人冷哼一声,道:“我犯错?他弑师夺位,是谁犯的错大?你不去说教他,反倒来说教我,真是善恶不分,可笑,可笑。”
那和尚口中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那小僧得罪了。”忽然右手摘下一颗念珠,猛向那黑袍人弹去,但听得破空之声,去势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