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师弟,乐师妹,这路上盗贼蜂起,妖兽纵横,我们莫作停留,傍晚约莫可以行至松阳城,我们在那里歇息一晚,明日即可到达天机阁。”
苏一道:“杨师兄,以你的身手,还怕什么盗贼和妖兽么?”
杨晓风笑道:“苏师弟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等既有使命在身,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
苏一道:“哎,奇怪了,在九龙谷你可没有那么怂包啊?”
杨晓风双目一凌,乐雨歆听见不对,立刻笑道:“杨师兄,你别理这个小混蛋,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杨晓风笑而不语,苏一却不识趣,又问道:“杨师兄,这次你也和我们一起进入玄月洞么?到时候争起宝贝来,可要对小弟手下留情啊。”
杨晓风道:“玄月洞有限制,内力在显元八层以下才可进入,我没那么幸运,进不去。”
“哦?那这么说杨师兄是显元八层以上了?着实厉害。”
杨晓风暗骂道:“真是个厉害嘴皮子!”
苏一一路聒噪,杨晓风大部分装作听不见,乐雨歆偶尔呵斥他一句,不觉已经离开了瞭望城的范围,一路上所见景色,路边多有饿死冻死的难民,野狗乌鸦竞相食之,三人见了不免心中凄凉。又有妖物横行之处,不少村庄已经是残破不堪,没有一个活人。
松阳城是却离国七大城之一,位却离国中部,距离天机阁只有半日路程了。三人来到松阳城,才略感到有些人气,随便找了一间客栈,把马拴好,苏一头一个大步走进去,喊道:“跑堂的!给小爷把马喂饱,再把你店里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再给小爷准备两间上房!”
小二见三人气度不凡,穿着华丽,不敢怠慢,笑着迎上来道:“这位爷您稍后,饭菜这就送上,只是这上房,只有一间空余,这可如何?”
三人互相看看,乐雨歆有些不好意思,杨晓风道:“天色已晚,附近也没有其他客栈,不如让乐师妹休息,苏师弟,我和你在柴房将就一晚得了。”
苏一满不在乎,道:“要睡柴房你睡,我和我小娘子睡一间房又有何不可?”
杨晓风愕然,乐雨歆骂道:“谁是你娘子?不要脸,我才不和你睡一间房,你给我睡柴房去。”
苏一笑嘻嘻道:“嘿嘿,娘子有命,但无不遵。”
杨晓风不禁莞尔,没想到这个苏一如此诙谐放荡,不过观其面相,也不是轻薄之人。
三人正用饭菜,旁边一桌上四个大汉兀自聊天,其中一人低声道:“五爷,教主要的东西齐备了么?”
另一人叹气道:“哎,要采阴补阳,这倒不难,如今这兵荒马乱死人难民到处都是,却是这一百个‘童子紫河车’,不好寻处。”
“教主只给了五天时间。”那人放低声音,“这可是圣上要的东西!教主也担待不起”
那人说到“圣上”,杨晓风眉毛一挑,细细听去。
“实在不行,多找几个童男童女送去,或许能补上‘童子紫河车’,反正是炼药,凑够数不就行了。”
“不可,糊弄教主,哥几个还要脑袋不要?明日我再去城外看看,说不定还有村庄,若是没有,城里的人家,再去一一打探有无怀孕的妇女。”
几个人言语间皆是谈论的那奸邪的勾当,听得苏一三人怒火中烧,苏一就要发作,杨晓风将其止住。
用过饭后,那四个汉子也上楼歇息了,杨晓风让乐雨歆先回房歇息了,他和苏一来到柴房,对苏一道:“苏师弟,你可知那几人的来历?”
“小爷不知。”
“自古有正就有邪,有名门正派,就有奸邪小人,有一支邪教名叫‘通天教’,教中弟子修炼邪术,往往残忍血腥,采阴补阳以练体,为祸一方,残害百姓,皓帝在位时大力清剿,几乎已经销声匿迹,新君篡位以来,自号武帝,实际上是个奸险之辈,弑师夺位,多行不义,甚至暗中支持‘通天教’,方才那人所说的‘童子紫河车’即是怀孕七八月的妇女腹中的胎儿和胎盘,听那人言语是要取够一百个,就要害死一百个妇女一百个婴儿。”
“好个邪教,恁的残忍,小爷我操他十八辈祖宗!”
“苏师弟,我等名门正派多行侠义,为民除害,这些贼人让我们碰上,岂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苏一被他说的热血沸腾,咬牙道:“好今日小爷为民除害,结果了这几个贼子的性命。”
二人轻手轻脚来到二楼,那几个人住的房间恰巧与乐雨歆的房间隔壁,苏一来到乐雨歆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不想自己修炼已有小成,加上就要去偷袭人家,心中有些紧张,手上力道没有收住,直接把门推开,只听乐雨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乐雨歆正准备宽衣就寝,此刻身上只穿了贴身内衣,雪白的双臂和肩膀都裸露在外,听见有人开门,不觉惊叫。
杨晓风把脸转了过去,忽然听得隔壁有人沉声道:“姑娘,什么事?”
杨晓风脸色一变,不曾想惊了隔壁贼子,苏一眼珠一转,笑着喊道:“怎么?小爷和我娘子亲热,你们也要管么?”
隔壁的贼子骂道:“小淫贼,真是聒噪。”
苏一和杨晓风连忙进屋,把门关上,乐雨歆也穿上衣服,脸红的像个苹果,小声骂道:“小混蛋,臭色狼。”
苏一笑嘻嘻道:“我看我自家娘子,怎么也成了色狼?”
杨晓风正色道:“苏师弟,乐师妹,我们要悄悄动手,不要留下踪迹,免得麻烦。”
乐雨歆听到要杀贼子,也是激动不已。
三人在屋内静坐,不一会,隔壁呼声阵阵,四人都喝了不少酒,此刻已经沉沉睡去。
杨晓风指了指窗户,示意苏一从窗户爬过去,乐雨歆是女子,多有不便,留在屋内为应。苏一打开窗户,跃出窗外,攀壁而行,如今的他这些事情已经不在话下,杨晓风紧随其后,苏一慢慢挪到隔壁的床边,用手把窗子推开,翻身进屋,落地无声。
杨晓风紧跟着跳了进来,只见四个大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桌上放着一个布袋,杨晓风借着月光,打开一看,不觉心惊,原来是几个贼子今日刚从孕妇肚内取出的几个“童子紫河车”,尚未风干,血肉模糊。
杨晓风几欲作呕,心想着等会把他们安葬,入土为安。
正要回头去一掌格毙一个贼人,忽然听到苏一一声大叫:“啊也!”
杨晓风大惊失色,四个大汉纷纷惊起,点起蜡烛,盯着两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