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不要问,我哪里不够好,更不要说什么,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请默默离开,告诉自己是自己还不够好。
这是肖潇被拒绝了无数次之后悟出的道理,当然这个道理不通用于所有人。
肖潇常说,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可是说来讽刺,这样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过无数次。更悲伤
的是,他这样的悲伤来自于同一个女人。
为此,肖潇越来越堕落,几乎放弃了自己。所以全世界都已经将他当成了一个废物,一个自甘堕落的傀儡。
可是只要还没有死去,再堕落也还是要生活。尽管肖潇把这称之为没有意义的苟活,可他还是厚颜无耻的选择了活下去。他没有想过要活的更好
,只想看看自己的悲伤将在什么时候结束。
在那个女人结婚之前自己都还有机会,这是肖潇六年来从未改变过的想法。尽管那个女人已经说过,肖潇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可是肖潇还是
想去等,尽管他等了很久很久仍然只是那个女人让他滚。
肖潇说那是第四个阶段,什么都不想回应,只想让你滚。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对于这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如果在这个时候你还选择
继续,那就真的是一个不要脸的废物了。很明显,肖潇就是这样的一个废物,当然他自己也认同,否则别人不敢轻易这样说。毕竟一个练习散打十多
年的人发起疯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如果要问一个人离开了另一个人究竟能不能活下去,那毫无疑问是可以的,这是肖潇一直以来的回答。既然能够活下去,那为何又要死缠着一个
人不放手?肖潇说能活下去,并不代表能够活得很好。如果生命当中无法拥有那个人,原本的色彩斑斓也会变得灰暗。
你有没有很爱很爱一个人?爱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肯定没有,只能说是很喜欢吧,没有在一起过,又怎么能够说‘爱’这个字呢?肖潇从未
说过自己爱那个女人,他说爱是相互的,喜欢才是自己的,与她无关。
当冰雪消亡的时候,枯木仍是枯木。哪怕是有了春风,死去的希望已经无法萌芽。但它仍然屹立,直到枯木变成朽木,直到朽木变成死灰。它仍
盼望野火,将它烧成一缕青烟。
心如死灰,肖潇还是念念不忘,他在等待着那最后的一丝野火,将他烧成青烟。
不过最终肖潇还是明白,爱一个人是希望她幸福。“如果已无法,实现我们的家,我的幸福就是能看到你幸福啊!”
肖潇终究还是违背了诺言,将爱说出了口。然后把不再打扰,当做最后的拥抱。
也就从那时候开始,当肖潇对那个自己喜欢了六年,追求了六年的女人,说出了‘爱’这个字的时候,他的后半生,便随之改变了。
如果说是相恋六年的恋人分手,肖潇会选择删掉与那个人有关的所有一切,让彼此变成路人。可是肖潇明白,那并不是恋爱,六年来不过是自己
的一厢情愿。所以肖潇没有资格去做这样的事情,哪怕他做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就像故事一开始一样,结局,她是他的路人。
肖潇说他有些恨她,可是肖潇又十分清楚,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只是拒绝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合情合理,又那样自然。
朋友,这是那个女人对自己与肖潇之间关系的定义。如果相逢能够一笑,肖潇或许能接受这个朋友的定义。不过相比于她的视而不见,这样的相
逢一笑恐是不大可能。哪怕是免不了相见,肖潇也明白自己的笑恐怕是会令对方无比反感。
“想说谢谢你,可明明那么伤心又怎么说得出口。要说我恨你,你又什么都没做错,我怎么忍心。终究还是应该向你道歉,六年来因为我的打扰
,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没有高跟鞋,也没有玫瑰花,我的多少次表白看起来都是那么苍白无力。记得你曾经说过,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好人。我想那
是真心的,如果知难而退,如今我在你眼里仍然会是一个好人。然而我却有些不知好坏,终究在你的心里变成了一个坏人。你说,我喜欢的不过是我
心里的你,而不是你。可如果没有你,我的心里又怎么会出现一个你。时间久了终究会忘却,不是真爱一定会淡然。哪怕叶芝深爱着茉德·冈尼,他
还是耐不住寂寞娶了乔吉。尽管他说还爱你脸上衰老的哀戚,谁又会相信呢?如果等候十年只是为了证明我是真的喜欢你,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多少
人,不过是花言巧语,便赢得了芳心。喜欢你,哪怕是花言巧语;厌倦你,只因为真情实意。如果想对你说千言万语,总还是想要拥有你。不,哪怕
只是想到你,便是仍有企图。我想今后我会努力克制我自己,就算想起你,也不要打扰你。如果在那之前还能对你说最后一句,我爱你,对不起。”
方正字体,写了一手好情书。肖潇流了泪,因为他知道那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后的情书。不过总有人明白,肖潇的眼泪是为了祭奠自己六年来的颓
废。不知道那眼泪是会将六年的颓废滋养,还是会让那颓废就此消亡。
算是度过了眼前的苟且,肖潇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诗和远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肖潇很明确的知道自己将会有短暂的悲伤。
肖潇总说人潮拥挤,都不是她无法将就,可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人山人海,边走边爱不怕孤独。
就像失恋一样,肖潇喝了酒抽了烟,哭了一夜终究还是没有把那封情书送出去。他不是后悔,没有胆怯,只是觉得太卑微。“如果注定要逝去,
那请选择默默掩埋。”肖潇将那封情书封存起来,信封上如是写着。
故事,也就从那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