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的,我们也是来做什么的。”许昼慢慢向前一步,轻轻吐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这话说完,陈生很显然是误解了许昼的意思,他瞳孔里透出点狂热,道:“你们也是要这个人的狗命的?来来来,刀给你,给你,杀了他,哈哈。”
说话间,陈生甚至向着许昼的方向走了几步。
而那把还滴着血的匕首就这么的递了过来。
那个王董看到这一幕疯狂的挣扎起来,胸前的血流速又加快了起来。
我看着陈生,他现在一定是被蒙蔽了双眼,许昼和我,这样突然出现在这里,目睹了他杀人,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而且,看到许昼这一身看起来如此诡异的黑袍,他也没有怀疑什么。
他现在是太兴奋了吧。
那把匕首到了许昼的手边,陈生期待的看着许昼被遮住的脸。
“呵。对啊,是为了取命而来,不过,有一条你已经帮助了我们,剩下的一条,就提前谢谢你了。”许昼冷冷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他话音刚落,然后一把夺过陈生递过来的那把匕首,然后瞬间将那把匕首塞到了我的手中。
我一惊,他已经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将那把匕首送进了陈生的身体里,正中胸口。
陈生脸上还保持着那种狂热的兴奋感。渐渐的,他的表情僵硬了下来,他死死的看着我们,和那个王董的表情出奇的一样。
“你……你们……”他抬手指着许昼,又看向我,然后逐渐滑到地上。然后慢慢的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我的手从那把匕首推进陈生的身体里就开始抖个不停,我猛的回头看向许昼,想说什么,却只说出来一个“你”字,就什么都说不下去。
许昼放开他握在我手上的手,我手一软,匕首掉在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王董也没有了气息,两个人,一个在地上,一个侧在椅子上,都是胸口一刀,看起来,尤为巧合。
许昼的手腕处光一闪而过,他转过身,道:“走吧,事情解决了。”
我呆愣愣的跟着他走出门,就像是做梦一样,我居然杀人了。
临到出门前,许昼回头看了一眼室内的情况,他一挥袖,那把地上的刀就到了已经死去的陈生手里。
自杀和他杀。
“走吧。”
我和许昼回到鎏溪湾,我全程不发一言,我感觉我的手心像沾染了那个陈生粘稠的血液一样。我莫名的感觉心那处是真的空了。
陈生死在我的手中的时候,我居然震惊大于害怕。
许昼看了下我的反应,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明天去纣王墓。”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很快消失不见。便回了房间。
我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着我的那双手。方才就是那双手握着匕首插进了陈生的胸膛。
许昼告诉我七罪加身的那两人只是一副皮囊罢了,我便以为,那两个人真的完完全全是化身了,那两人死后便会直接消失。
可是事实好像和我想的并不一样。他们确实是死了,但是和普通的人类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没有消失,甚至于许昼在离开时讲那把匕首放进了陈生的手中,想必后来警察在调查这起案件的时候,也只会以为是那两个人因为什么财产纠纷而产生什么摩擦,最终陈生杀了人,然后自杀。
至于那些曾经发生过的非正常因素没有人会猜得到。
第二日,果然,我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里,看着新闻里的推送。最终警察将这起事故定义为商业恶意竞争从而引发的血案。
许昼走进客厅,随意的看了一眼电视上轮回播放的城市热点新闻。没有任何反应,只提醒我道,十二点的时候前往纣王墓。
我一愣,又是十二点?
许昼看了我一眼,估计知道了我在想什么,道:“是中午十二点。”
“咦?”我一脸懵逼,我还以为探访墓穴这种事一般都是要在深夜进行。
许昼说完就和我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还是一身黑色的长袍,严严实实的遮住了他自己。
我试探性的侧过头偷偷的看了一眼他,好像怎么样都看不到许昼的脸。说实话,我对许昼的脸还真的是有一些好奇呢。
不过,虽然他说他是作为守护我的存在,但是就这么几次我们之间简短的交流,要说要我直接让许昼给我看看他的脸来满足我的好奇心,这话我还真的提不出来。
“你在看什么?”许昼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被他发现了!我脑子一热,也不知道怎么着,将我的想法脱口而出,好奇道:“我在猜你长什么样子。”
然后就是一室的寂静。我在这寂静之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暗骂自己,我怎么就脑子一热说了出来。
好在许昼直接跳过我的这个话题,道:“待会儿你穿上那晚给你的黑袍子。”
那个黑袍子?
许昼的话提醒了我,我忙不矢的点了点头,跑到房间,找到他给我的那个箱子,拿出那件黑色的长袍披在身上。
我在房间的穿衣镜那打量着穿上黑袍子的自己,黑色包裹住了我整个人。我从帽兜那里看向镜子中的我,居然觉得有了几丝诡异之感。
甚至于,我居然发现,我的脸色已经我的露出来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不知不觉之中居然逐渐变得苍白。就像从未生活在阳光之中一样。
我咽了咽口水,甩了甩了我的脑袋。把那些多余的想法甩了出去。连忙走了出去,看着许昼道:“我好了。”
许昼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客厅的时钟,时针和分针逐渐靠近了十二点的位置,一脸期待的道:“我们可以准备走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知道了,心里还有一些奇怪,要去纣王墓,时间要卡的这么准吗,路上难道不会耽误时间吗?
我跟随着许昼向外走,走到快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那只黑猫呢?
我探头看了看屋子,黑猫又不见了,说来也奇怪,似乎只要许昼出现的时候那只黑猫总是会离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许昼八字不合。
“你在找什么?”许昼看我探头探脑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那只猫总是说不见就不见,我已经放弃找它了,我转过身关上门随意的答道:“跟着我的有一只黑猫,好像又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许昼听完愣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正常。然后直接带前走去。
我连忙跟上,一脸好奇的道:“许昼,纣王墓在哪里,我们就这么过去吗?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奇怪之处。”
我指了指我和他两人身上的黑色长袍,这样穿出去真的不会引起别人异样的眼光。
许昼看了我一眼,道:“放心,没有人会看出来我们的奇怪之处。”
而且,他看了我一眼,“你刚破生死劫,僵尸熟识在慢慢恢复,最好不要直射阳光,而且特别是在日出和正午的时候。”
他这话让我想起了那天我在塔楼上的看到日出时那瞬间被灼烧的感觉,原来如此。
我看到许昼走的路让我很熟悉,这不是去……我奇怪道:“我们去哪儿?”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许昼道,“塔楼。”
许昼的意思该不会是说那个塔楼就是纣王墓吧,我没理解错吧。
我看了看许昼的表情,他那个样子,怕就是我猜的那个样子。
我想到我浅薄的历史学知识,纣王这样一个以暴君之名流传下来的帝王,他的墓穴按照历史考察应该是在淇县城东12里淇河西岸,主墓刻有“纣王之墓”几个大字。
右临依灵山,左近傍淇水。
这些都是有考察结果的。我将我的疑问告诉许昼。
许昼显然很是不以为意。
他沉默了一下,略带怀疑的道:“既然如此,纣王墓已经被人类所知,但却从来没有被盗,你不会觉得奇怪吗?纣王墓本在河床上修建,后又借以淇水掩盖,后来随着几千年的河床运动,裸露在外,却从来没有发生被盗的情况。”
他的话不禁也让我产生一些疑问,确实,好像还真没听说纣王墓被盗的事。
其他的历史人物但凡墓穴被发现,总不是会出现被打劫一番的情况。纣王墓却……
许昼看出了我的疑问,补充道:“究其原因,一是纣王鹿台以火自焚却以长眠于水,寻常人进不去。二是商周的后人意识觉醒后就开始了一代代的迁墓。而这一代,就在塔楼之下了。”
他话说完,我就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塔楼下了。
我抬头看着塔楼,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明明方才还是晴空一片马上响起轰隆隆的雷声。
天色可以说是瞬间变暗。我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异象简直说不出话来。
许昼带着我快速的上了这个塔楼,上回我就觉得这塔楼高的很,现在再走一次还是同样的感觉。
“不好,周云浩怕是已经发现了鹿台的存在。”许昼看了一眼天色,急忙道。
他的语气也感染到了我,我也有了几分急躁,“什么鹿台,不是几千年前就被烧了吗?”
“就是这个塔楼!你在周云浩的那个小区应该见到过,两个塔楼是相通的。如此说来,周云浩应该说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