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琢磨久了就会魔症,得不到答案,就跟中了降头一样,非要寻出个结果。
自那晚之后,靳向东就像是在古之渝眼里消失里,哪怕知道他每天还是回靳家,却没有见到,他早出晚归的。
这正好,她出去也没有管着了。
刘敏胥跟靳大海更不会过问她的去处,去鼓山来回也就是半天的时间。
婚礼头两天,古之渝也就去了鼓山。
到山脚的时候,是下午三点。
上山两种方式,自己爬上前,或坐车上去。
以古之渝的身体,当然是坐车上去,靳向北的出事地点已经被立了‘危险请勿靠近’的牌子,她只能站在五米远外仰头看着。
这山确实陡峭,山面也完全不适合攀岩。
古之渝目光死死地盯着峭壁,越加肯定靳向北的死有蹊跷,他即将为人父,又怎么会丢下她跟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这里风很大,很冷,她却舍不得离开。
腿有些麻了,她正活动活动腿,忽然身后多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姑娘,你别靠近那里,危险,一个月前,这里才死过人。”
古之渝回头,是一名小贩大叔,肩膀上还挑着担子,里面都是面包矿泉水之类的零食。
鼓山还是挺多人来游玩,在山路间摆一个小摊,生意还是不错的。
古之渝走过去,出声询问:“大叔,你说这里一个月前死过人,当时具体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小贩有点警备的打量:“姑娘,你是记者还是警察?”
看来之前有不少记者来采访过,也有警察来盘问,谁都不想惹上麻烦事。
古之渝怆然:“不是,我是一个月前在这出事的人的妻子,大叔,你能多跟我说说当时到底怎么回事吗?我很想知道。”
小贩语气里带着不信:“你是死者家属?”
“嗯。”古之渝看出小贩的不信,拿出手机,找出一张跟靳向北的合影给小贩看:“大叔,我真是死者的妻子,我怀疑我老公的死有蹊跷,这才过来问问,大叔,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吗?我老公怎么出的事,又是什么具体时间,他身边有没有什么人,或者说那天有没有可疑的人也来过鼓山?你若是知道,麻烦告诉我好不好?”
小贩见了照片,眼神里忽然带上同情跟欲言又止:“姑娘,你还是别问了,这人死都已经死了,看开点……”
“对,姑娘,那种负心的男人死了也就死了,你也用不着伤心难过。”一名淳朴女人这时从后面上来,打断小贩的话。
古之渝对于女人的话有点听不懂,小贩给女人挤眉弄眼:“不是说了今天我摆摊,你在家里带孩子,怎么上来了,你快回去,我待会就回来了。”
女人没理小贩,继续愤愤地说:“姑娘,若是从那山上摔死的男人真是你老公,你也别伤心,你把当他老公,可他没把你当老婆,那天,跟着一起的好几个女人,打扮的跟妖精似的,个个都叫那男人老公,当时其中一个女人拿了我们摊上的东西还不给钱,那男人还一脚踹了我们的摊,你说气不气人,我们是小本生意,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古之渝想,她一定是听错了,或者就是这两人弄错了。
靳向北怎么会……在外面乱来。
古之渝连忙又将照片给女人看:“你看是这照片上的人吗?”
“没错啊,就是这个人,当时他还想打我老公来着,这张脸,我可记着的,当时这男人左拥右抱,跟那些个妖精似的女人又亲又搂,真是伤风败俗……”
小贩给女人一直使眼色,让她别说了,女人说来劲了,噼里啪啦将那天的事都说了。
古之渝感觉拿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她添了添唇,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问:“那当时,你们是亲眼看着我老公掉下去的吗?”
“这个倒没有,当时我们就在那摆摊。”女人指了指不远处一块石阶,说:“当时我们正忙着,忽然听见有人大喊说是人掉下去了,我们这才知道,然后报警,警察来了,这里就被封锁了。”
古之渝缓缓地蹲坐在地上的一块石头上,女人劝着说:“姑娘,你别难过,那种男人,不值得,看你长这么好看,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吗?”
小贩扯了女人一把:“别说了,看你大嘴巴的,什么事都往外面突突个没完。”
古之渝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只记得,小贩让她早点下山,待会天黑了,就不好下山了,山上不安全。
后来就是小贩跟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跟声音。
小贩说:“说来奇怪,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有人过来问,这几天来查那件事的人可不少,刚才那女人说是死者的老婆,若真是老婆,怎么到这个时候才来?”
女人惊讶:“难道这也是一个小老婆?”
“你就知道小老婆,没准是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反正你以后还是管着点嘴巴,别再乱说,小心到时惹祸上身。”
“我这不也是抱不平嘛……”
她本是来找靳向北死的真相,却没想听到的是这个。
难怪,当初她说靳向北专情时,靳向东是冷笑的,他早就知道这么一回事了,靳家除了她,恐怕都是知道的。
不知不觉,古之渝坐到了天黑,当她缓过神来时,这才着急该如何下山。
现在车也没了,缆车也停了,看了一眼手机,一格信号也没有。
她只得徒步下山,看山脚会不会有车。
幸好下山比上山容易多了,不过坡比较陡,走到山脚,费了她一个小时,背后全是热汗,稍稍停下来,冷风一吹,又直打哆嗦。
看了手机,终于找到一格信号,她正窃喜着要给陆生打电话,手机忽然被一只大手给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