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抽走那一瞬,古之渝的身子因为害怕跟着一跳,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里,害怕的不敢回头,却在人的本能下,转了身。
刚才眼睛处于手机屏幕的光亮中,立马又至于黑暗中,现在她的眼睛就相当于瞎的,虽然知道眼前站着一个人,大概轮廓让她知道是个男人,却是看不清脸,恐惧让她身子下意识的退了几步。
“你是谁?”
男人按掉手机,又交给古之渝,声音挺温和的:“这位女士别怕,我叫文松,不是坏人,跟你一样,刚从山上下来,我只是提醒你,这个地方,不适合有亮光,否则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眼睛在黑暗里适应了一段时间,也能夜视,看得清眼前是一个比较清秀俊朗的男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态度很谦和,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
而且那声音听起来还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古之渝哆嗦着接过手机,对男人还是有防备:“我刚才是给朋友打电话,这里没车了,文先生,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这里人迹罕至,但不代表真的没人,比如眼前这人,她一个人,若是忽然有亮光,别的人盯着亮光过来,确实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但那种概率很小,她打一个电话也就一两分钟时间,不会出事。
文松浅笑:“我想应该没有,不然这么美丽的女士,在下一定会记得,不知女士贵姓?”
“古之渝。”
“这名字挺好听的。”文松微笑,依然是客客气气的语气:“古女士,我那里有车,不知有没有那个荣幸,捎带你一程,我看你应该也是要回市区,我也正好回去。”
古之渝看了眼不远处,果然是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这个男人出现的莫名其妙,又邀请她坐车,陌生人的车,她可是不敢坐,拒绝道:“文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让朋友来接就行了。”
“古女士,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见你一个人在这山脚,很是危险,加上一个月前山上死了人,万一古女士出了什么意外,我心也不会安,相遇即是缘分,若是古女士不放心,我可以把身份证都押给你,到了市区,你再给我。”说着,文松还真将身份证都拿出来。
古之渝看了眼身份证,名字长相都没错,还是本地人,迟疑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那麻烦文先生了。”
她之所以上车,可不真是因为看了身份证,现在满大街办证的,一个假身份证也不稀奇,而是因为对方提到了一个月前死了人的事。
文松是个很健谈的男人,起初古之渝还防备着,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车窗外,就怕对方将自己乱带,幸好一直走的是大路,她也就放心了。
聊天之中,她得知对方竟然是一名侦探,开了一家私人侦探所,今天之所以去山上,就是受人之托,去查一件事。
侦探两个字在眼前一晃,这让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
当车子开进市区,古之渝将想法提出来:“文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你是私人侦探,想必要查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秘事,你很在行。”
“古女士是想调查什么人?什么事?”文松有些敢兴趣:“有生意上门,我当然很乐意。”
“查我孩子的真正死因。”古之渝目光里忽然充满着哀伤,悲愤,紧紧地捏着安全带,说:“文先生,三天后,我去你的侦探所里找你,到时咱们再详谈。”
“行。”文松递上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欢迎古女士随时光临。”
接过名片,古之渝看了眼便收入包里。
离靳家还有一段距离,古之渝提出下车,半夜让一名陌生男人送她回家,如果被刘敏胥知道,肯定得闹事了。
她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文松也能猜到古之渝的顾忌,将车子停下,但他并没有立刻开走,而是看着古之渝进去,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靳先生,人已经安全送到家,明天我会把今天的费用算出来,对了,靳先生怕是要再额外支付一笔了,刚才古女士给了一桩生意,说是调查她孩子的真正死因,我想靳先生一定有兴趣。”
“直接把钱算出来,到时打你账上。”
“靳先生就是痛快人,合作愉快。”
挂了电话,靳向东听着隔壁房门一开一关的声音,整颗心也安定了下来。
翌日,古之渝准备下楼吃饭,还在楼梯口就听到刘敏胥的声音。
“向东,明天就是婚礼了,你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不让妈插手,这些天,你又早出晚归,婚礼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放心上?”
“公司还有事,爸,妈,你们慢吃。”靳向东直接岔开话题。
刘敏胥追着到门口:“向东,向东……”
靳向东已经走远,刘敏胥站在门口叹气,靳大海安慰道:“你就别操心了,向东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知道分寸。”
“他知道什么,若是知道分寸,就不会不顾伦理道德跟古……”刘敏胥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改口:“儿子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我不会让他折在一个女人手里。”
古之渝抓紧了楼梯扶手,将刘敏胥脸上稍纵即逝的恨意尽收眼底。
转身回房间,古之渝也没下楼吃饭了,晚上,因为欧菀明天就要跟靳向东结婚,佟桑说四个人晚上聚聚。
这次她没理由再去拒绝,除非是她想把事情挑明,所以她去了。
电话里,佟桑说是她去酒吧接陆生,让她跟欧菀先过去,位置都已经定好了。
老地方,鼎沸火锅城。
说来也巧,她打车到的时候,欧菀也正好开车到了,两人在门口就遇上了。
古之渝站在路边上,脸上是一片冰霜,同样的,从车上下来的欧菀脸也是阴沉得很,走近就换上了假笑:“你还是输了,明天过后,我就是向东的妻子。”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跟你争过靳向东似的。”古之渝并没有跟她虚与委蛇,冷笑:“我说了,你们很配,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千万别再放了彼此,免得出去祸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