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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北国草(从维熙文集①)(13)

尽管剽悍的小伙子们,整个下午都投入了给拖拉机和马拉犁的清道工作,大自然还是以它无穷的蛮力,给开荒设置重重路障。“斯大林80”这样庞大的铁牛,碰上树根就像战船触礁一样,机后驾驶农具的农具手,常常被弹起老高,抛出座位,甩出去四五米远。因此,这两台拖拉机后的农具手,已经更换几个人了,俞秋兰和卢华开着的两台拖拉机还常常为这些路障停车。

对爱情的追求,究竟能给人增添多大的动力?增加人体内的多少热能?世界上没有一个心理学家,对此做出过比较精确的统计。可是,这朦朦胧胧、没有形状、没有轨道的玩意儿,在白黎生身上,产生了奇异的力量——他爬上俞秋兰那辆拖拉机农具手的座位后,任凭铧犁上上下下地跳蹦,左左右右地倾斜,没被甩下来。

犁尖下翻起一缕缕的黑土,使他感到无比快慰,尤其是他看到垦荒队队员的目光中,流露出对他的惊讶和称赞时,他的心乐得似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那些垦荒队队员的目光似乎在说:“瞧啊!白黎生并不像石牛子形容的那样,像个纸糊的人,谁一捅一个窟窿,风一吹就散了架子,火一烧就化成纸灰。”只有白黎生最明白自己,他所以没有从掌握犁舵的座位上被抛下来,除了俞秋兰对他的强大吸引力,使他在掌握犁舵时处处小心之外,他在农机学校时,曾在京郊农场实习过在拖拉机后的掌舵活儿。那时候他无心学的玩意儿,今天在荒地用上了——这真是歪打正着。

一轮红日从草海里跌进了地平线,被暮色吞噬了的荒地寂静下来了。男女垦荒兵们牵着马匹,扛着工具,回青年屯了,荒原里只有两台“斯大林80”上的四个人——卢华、刘霞霞和俞秋兰、白黎生,留在这儿进行夜耕。

在单调的马达声响中,天完全黑了。拖拉机睁开了两只“亮眼睛”,黑沉沉的大地被照得银白雪亮。秋夜的风,从黑龙江对岸的西伯利亚卷了过来。白黎生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意。他很后悔,为什么不把他那件垦荒队队员的老羊皮袄穿来,要是披上一件老羊皮袄,给俞秋兰开的拖拉机掌犁,那简直是人世间最惬意的事儿。他又想起去年北京的一个秋夜,他拿着一架望远镜,坐在天桥大剧场的后排座位上,观看着苏联芭蕾舞剧团的《天鹅湖》,舞蹈大师乌兰诺娃的表演虽然也使他神往,但最吸引他的还是“四只小天鹅”中紧靠右边的一只,除了她鼻子略显高些之外,她的面孔和身段都极似俞秋兰。他从望远镜镜筒中紧紧地盯住她一个人,并尽量使俞秋兰的身影和舞台上那只小天鹅合二为一……

机车突然晃动了一下,停了下来。白黎生还没从幻觉中醒过来,俞秋兰已经从车舱里跳了下来,站在铧犁的旁边:

“冷了吧?”

白黎生惊愕地说:“不冷,不冷。”

他刚要跳下座位,俞秋兰把手里的老羊皮袄,往上一扔说:“我在车舱里用不着,你在露天用它挡挡风寒吧!”

白黎生接过皮袄,从机座上探着脖子向俞秋兰说:“咱们夜耕到几点?”

“连轴转。”俞秋兰清脆地回答了三个字。

“到天亮?”

“宋书记回县城之前说了,要机上的成员辛苦点,因为这儿只有卢华和我会开拖拉机。”俞秋兰一边系着被风吹开的黄头巾,一边回答白黎生说,“你和小皮球,犁舵掌得还不错,夜班留下你们,明天早晨找人来顶替你们。”

“你和卢华呢?”白黎生追问道。

“恐怕要连续顶班了。”

“那……我也要连续作战。”白黎生说,“你什么时候换班,我也什么时候换班。”

“那何必呢!学掌握犁舵总是容易点,全队那么多小伙子。”俞秋兰回避着白黎生的目光,淡淡地说,“比不了学开拖拉机。”

“我想接受考验。”白黎生为了表示坚决,从铧犁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我想和你一块儿接受考验。”他把“一块儿”这几个字,说得特别响亮。

俞秋兰抬头看看他,本想说两句提醒他的话,叫白黎生头脑清醒一点。看见他浑身上下已被尘土打扮成了“土猴儿”,眉毛、鼻子、脸腮都铺着一层厚厚的尘埃,她把话又咽了回去,转身蹬上机车履带,爬进车舱。

“秋兰同志——”白黎生喊她。

俞秋兰探出头来:“还有什么事儿?”

“多谈几句再开车嘛。”白黎生低声地说。

俞秋兰沉默地望着这个“土猴儿”,她不忍心立刻开动机车马达。

“唉!”白黎生习惯地用手指拢拢头发,“你真不理解我为什么到荒地来?”

“理解。”

“你是怎么理解的?”

“你对苏坚同志回答得很好,‘我是为了去开垦北大荒’。”俞秋兰滴水不漏,她想用白黎生自己说过的话,来封住他的嘴。

“这只是目的之一嘛。”白黎生解释着说,“其实,我进农机学校第一天,就喜欢——”

俞秋兰赶忙岔开话题,打断他的话说:“就喜欢上开荒这个工作了,是吧?”

白黎生对俞秋兰的回避毫不介意,他继续向她表白心愿说:“……我们同学三年,眼下,又是‘八千里路云和月’的追随,秋兰同志,你……不觉得你太残酷了一点吗?”

俞秋兰最怕听见的话,终于从白黎生嘴里倾吐了出来。她真想给他泼上一盆冰冷的水,以从根本上熄灭他心中的火焰,可是她又怕他经受不住打击,真的扑灭了他心中对开荒仅有的一点亮光,便尽量做出和颜悦色的神态说:“小白同志,我们的生活习惯、志趣爱好,都有着非常远的距离。你多才多艺,能拉会唱,应该找一个能说到一起的伙伴。荒地上的姑娘,比我好的多的是,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你该懂得,在这个问题上,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不,这条藤上根本也结不了瓜。”

“秋兰同志……”

“别说了。”俞秋兰指了指另一台拖拉机,“人家在争分夺秒地开荒,明白吗?”她“砰”的一声,关闭了车舱舱门。

白黎生重新坐在铧犁的舵手位子上时,顿时觉得荒野是那么黑。虽然俞秋兰那件羊皮袄足以抵御夜寒,但他还是感到心内很冷。月亮偷偷地升起来了,草原变成一片闪亮的银海,远处一排排小白桦树,像一群身穿素衣素裙的窈窕少女;骑马岭下的落叶松,笔直挺拔,像大海上一根根高耸的船桅。月光下,草原就像是桅帆下的一艘偌大的船,正载着这群亭亭玉立的少女,驶向不知的去处。草原之夜,如此诱人遐想,可是白黎生,却对它失去了任何兴致。他不知为什么想起了他童年生活的巴黎,每到夜深人静时,他听着《蓝色多瑙河》悦耳的乐曲,嘴里喝着妈妈送到手里的咖啡。而这里,不要说是咖啡,连一杯热开水也喝不上,响彻大地的不是“华尔兹”的优美旋律,是“突突突突”的刺耳声音。

过了午夜,白天担任宣传员任务的诸葛井瑞,才一头担着苞米粒饭和咸菜,另一头挑着白菜汤,手里拄着一根防狼棍子,出现在夜耕的荒地。地头上有一间用桦树皮和野荆条编织成的三角窝棚——这是县委书记宋武的手艺——这是供卢华、刘霞霞、俞秋兰、白黎生夜班休息和吃饭的地方。白黎生刚刚钻进窝棚,诸葛井瑞忙揭开饭桶上的棉絮,给他盛了一碗热苞米饭:

“小白,饿得肚皮挨脊梁骨了吧?快吃了它。”

白黎生没有理睬“小诸葛”的热情,拿了个空碗,舀了一碗菜汤,大口大口地喝个没完,然后,他把空碗一扔,就靠着窝棚合上眼皮。

卢华接过小诸葛手中那碗饭递到白黎生面前:“人是铁,饭是钢,吃下去再打盹。”

白黎生推开饭碗,说:“我……我不饿!”

“小皮球”调皮地瞅了白黎生一眼,嚷道:“哎呀!我说歌唱家,你白天唱的歌多带劲,‘百灵鸟,双双地飞,不是为了寻找安乐’,现在,怎么变成了霜打的丝瓜瓤子了?”她坐在白黎生身边,用筷子扒拉一下白黎生的嘴唇,嘻嘻地笑着说,“来,白大哥,张开嘴,我来喂你吃饭。”

白黎生能推开卢华和诸葛井瑞送到嘴边的饭碗,却难以摆脱刘霞霞的纠缠。他只好端起饭碗,机械地往嘴里填着苞米粒饭。

“小皮球”开心地笑了好一阵子,说:“白大哥,为了不让眼皮子打架,我们一块儿唱支歌吧。”

“你安静会儿好不好?”白黎生心烦意乱地说,“咱们要干到天亮呢!”

“哟——”“小皮球”拉长声调说,“还是男子汉哪!我刘霞霞都不怕熬夜,你还怕?咱俩儿一唱歌,就不困了。”

白黎生指指风干的嘴唇,表示他没有唱歌的兴致。

“你不唱,我可要唱了。不过,你可得给我挑挑毛病。答应不答应?”

白黎生沮丧地点点头。

“小皮球”抖开嗓子,真的唱开了。她唱的是流行于古老北京的儿歌:

水牛儿,

水牛儿,

先出犄角后出头。

你爹,

你妈,

给你买来烧羊肉。

…………

“小皮球”在窝棚里和白黎生纠缠的时候,俞秋兰把卢华叫出了窝棚。他俩走过拖拉机旁,卢华见俞秋兰愁锁眉梢,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跟你商量个事情。”

卢华说:“在窝棚里说不好吗?这儿夜风多凉。”

“你把刘霞霞和白黎生调换一下吧。”俞秋兰神色痛苦地说,“叫白黎生给你去掌犁舵,叫‘小皮球’跟我那台拖拉机。”

“多此一举。”卢华不以为然地摇着头。

“人家可是在正式给你提意见。”俞秋兰嗔怪地瞪着卢华。

卢华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同意。”

俞秋兰不快地把头扭向一边。

“小俞,你想想,白黎生给你那台机子掌犁,不是对开荒,对你们……都有利嘛。”卢华说服着俞秋兰,“他来荒地,思想不那么踏实,你正应该多关心他嘛。”

俞秋兰猛然回过头来:“你和我都有责任。”

“别激动嘛,小俞。”卢华微微笑着,“你说得很对,我们都有责任,可是你们的关系,不是比我更……”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俞秋兰跺了跺脚,“真是……真是……叫人怎么和你说哪!”

“我说的是大实话。”卢华大咧咧地劝解着,“荒地上谁不知道你们同学三年,他来北大荒,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

俞秋兰揉搓着头巾的下摆,她感到既委屈又生气。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卢华那张黝黑的脸,眼皮忽然一阵酸胀,晶莹的泪花夺眶而出,她赶紧低下头来,背过身去。

卢华毫无察觉地继续说着:“刚才,小白哭丧着脸出神儿,我估摸着也是因为你的原因。你是不是对他耍态度了?”

俞秋兰沉默地咬住头巾一角,把头埋进了头巾中——她的心哆嗦了。使她伤心的是,卢华竟然对她的心事,一无了解。记得,她在农机学校时,为了未来从事农垦工作,曾读过苏联作家肖洛霍夫的小说《被开垦的处女地》,小说中的主人公名达维多夫。他虽然也是一个把身心献给大地的人,但感情细胞绝不像卢华这样贫乏,路希卡·华丽雅对他的任何一点细致的感情,都能激起他内心的强烈反应;而卢华在这方面,则痴呆得像个婴儿,不——他已经是二十六岁的青年人了——像个笨拙的傻瓜。俞秋兰觉得再不能沉默了,应当打开心灵上那把锁,让卢华知道她深藏着的渴望和憧憬,便松开咬住的头巾角,迅速地擦掉泪痕,反问卢华说: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卢华两手一摊:“当然可以。”

“白黎生是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他,而心里喜欢另一个人,你真的看不见吗?”俞秋兰鼓起勇气,直视着卢华那双细长的眼睛说,“难道为他这‘八千里路云和月’的追逐,为他来了荒地,为叫他在荒地安心,就必须要我这个不喜欢他的人,用感情来回报吗?你刚才说我们同学三年,三年怎么了?就是相处了三十年,也不一定就能互相吸引。你怎么能用相识时间的长短,当裁决感情的尺子呢?我是工人的女儿,既不信奉资产阶级那套‘一见倾心’,也不按舆论的跑道行事,我是我,我叫俞秋兰,就像有人要用马拉犁耕地,我非开出来拖拉机一样,我有我自己在生活中的选择。”

卢华从来没有见过俞秋兰如此激动。荒地上空一轮夜月,把清冷的幽光洒在她的脸上,她两条蛾眉高挑,嘴角紧闭,眸子闪光……就像一尊坚毅肃穆的大理石石雕。平日对他言听计从的温顺姑娘,割草时叫他吹她手上磨起大泡的腼腆的少女,今天在他面前一下大了几岁——卢华蒙住了。

生活中常有这样的现象,当一个人把全部心血投入一项宏伟的事业中去时,他的两只眼睛,只盯着他所追求的那个目标,他不知疲惫地向着那个目标疾行,就像个夜行者一样,不会发觉他的脚下,有花,有草,有清清的河水。但是生活中的某一刹那,突然升起了撕裂阴云、照亮夜路的闪电,他才发觉他脚下的路,不是空旷的沙漠,而是充满了绚丽的色彩:花儿是红的,草是绿的,清澈见底的小溪在他脚下唱着歌。卢华也是这样,来荒地这么多日子,他思恋的是黑土,他向往的是麦穗,他的憧憬是一顶顶荷叶形的帐篷早日变成一幢幢房屋;即使在他的梦里,也没有出现过一次俞秋兰的影子,而总是梦见他扛着沉沉的粮食口袋,登着一块颤颤悠悠的跳板,到粮囤去入仓。这条跳板怎么那么长啊!怎么走也走不到头,他咬紧牙关,拼命地向前走啊,走啊……因为他常常做这个梦,垦荒男兵们都知道卢华睡觉比“呼噜贺”还多一手,那就是不断的咬牙声。

深秋的午夜,俞秋兰的话,比得上一道闪电,称得起一声霹雳,第一次把这个结实年轻汉子的另一个梦震醒了。他朦朦胧胧地感到俞秋兰提到她喜欢的那个人,和他不无关联。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不是出于他的敏感——正好相反,他在这方面迟钝得近于一根绝缘的木桩;也不是由于俞秋兰流露出的心声,使他产生自我联想——他重实际,缺乏感情上幻想的细胞;而是俞秋兰说的那些话,使他想起诸葛井瑞那幅画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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