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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纸上的废墟(3)

他第二次看见徐婕是在几天以后。当时,他在一条倾斜的街道上往坡下走去,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左边。他瞥见开车的司机是徐婕。她探过身子,伸手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叶飘坐了进去,坐在她的身边。

出租车开动的时候,叶飘再一次闻到了那种香味。当汽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区行驶的时候,他在这种香味中看见了全城的面貌。

徐婕全神贯注地开车,她那双骨感的小手紧紧把住方向盘。也许是她有点用力,指关节有一点泛白。汽车先是穿过两条大街,然后驶上城市的高地——栖凤坡。这个带有梦幻色彩名字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幢又一幢白色的楼房。汽车沿着坚硬的水泥路行驶的时候,叶飘透过不断闪现的楼房之间的间隙看见了山坡下密匝匝的城市建筑物和夹杂在其间的树丛。他相信,徐婕在努力掩饰她的紧张心情。

汽车驶下栖凤坡后,穿行在一条小街上。小街的路面是用石块铺成的,叶飘可以感觉到汽车轮子碾轧在上面的轻微震颤。徐婕开得小心一些了,车速降了下来。这条街道的两边摆满农民的蔬菜挑子,街道中央有许多买菜的居民在行走。徐婕突然说:“你要到哪里去?”

叶飘回答说:“你把我带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徐婕按了几下长长的喇叭。汽车慢慢穿行到铜匠街口。他们看见街口的中央竖立着一块红色的圆形标志牌,牌子中间有一根白色横线。一个穿蓝色制服的交通警察背着双手,两眼随着这辆出租车移动。徐婕加快了车速,汽车离开了街口。

“有很多搞摄影的人去那条街拍照片。”徐婕说,“他们都留着长头发,和你一样,像女人。他们拿着照相机,在那些正在拆掉的房子周围走来走去。有一次,我还看见有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一堵半截墙壁面前,让那些人拍照片。”

叶飘想到了自己摄影包里的尼康牌照相机。他也可以在这条街上拍照片。他也许还可以让徐婕在他的镜头前面走来走去,然后在一堵旧墙壁前面摆出一个优美的姿势。前两年,叶飘和影友们拍摄了许多像这样的美女照片。每到周末,他们就互相邀约,带上几个漂亮女孩子,到达城市附近的某个小镇,用那里的旧街道和老房子作背景,从各个角度拍摄她们,把她们的身姿留在胶片上面,让她们把微笑浮在脸上,把空洞的眼神投向看不见的远方。几个月后,叶飘对这样的事情厌倦了。他不再对那些漂亮却没有内涵的照片感兴趣。

然而,当他自己的思维和感觉远离这些艳丽的图片时,它们还继续吸引其他人的目光。他们对美丽事物的感受到此为止,停留在最表面的层次。许多搞摄影的人也心满意足地跟随他们在这个层面上停滞下来,继续拍摄大家都喜欢的照片——一个美女站在一座废墟面前,或是站在粗糙的岩石下面。

汽车驶入了京华路。这是一条宽阔的大街,街道两边矗立着贴着浅灰色墙砖的高大楼房。从车窗看不见楼房的顶部,只能看见楼房下端装潢精美的各种店面。徐婕两眼看着前方,聚精会神地开车。她的脸庞呈现出严肃的表情,小麦色的细腻皮肤流溢出一种光泽。叶飘又嗅到了那种香味。那体香仿佛直接从她的身体内部渗透出来,带给叶飘一种秘密的信息。

徐婕把汽车停在一间咖啡屋门口。叶飘暗暗惊奇,因为他是这间咖啡屋的常客。咖啡屋的墙上挂着很多十二英寸彩色照片,它们是本市的摄影人在城市的郊外或青藏高原上采风的收获。在室内的小型射灯的低色温光线照射下,照片上的人物和风景从幽暗的墙壁背景中浮现出来,仿佛来自另一种时间。咖啡屋的老板是一个摄影发烧友,他的存在犹如一块磁铁,吸引了一些摄影人常到这儿来聊天,在咖啡的香味中谈论摄影器材和外出拍照片的消息,互相评比作品。这间咖啡屋的名字是“棕色阴影”。

徐婕在门口挽着叶飘的左臂,把他带进咖啡屋的门厅,径直走上二楼,走到靠窗的小桌边坐下。他在这一刹那间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他们已经相识多年,并且有过亲密的肉体接触才可能发生像这样没有心理压力也没有紧张感的亲昵行为。

叶飘要了一杯爱尔兰咖啡,徐婕要了一杯拿铁咖啡。

“我也喜欢爱尔兰,喜欢里面威士忌的味道。”徐婕说,“今天我不喝它,等会儿我要开车。”

他们品尝着咖啡,看着窗外。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看出去,可以看见人行道上小叶榕密匝匝的深绿色厚实叶子。一些行人在树下走过,他们在说话,但声音无法听见。

“棕色阴影”的二楼是一套三间的屋子,装饰的色调是棕褐色的。木质墙面和地板是棕褐色的,藤条制作的高背椅子和格子花纹的棉制桌布是浅褐色的。叶飘和徐婕静静地坐着,观看街道上的树木、行人和车辆,犹如观看一部无声电影。

在浓郁的咖啡香味中,叶飘依然能够感受到徐婕身上的气息。他越来越肯定,这样的香味是从她身体内某个部位出发,穿透她的肉体,散发在她身边的空气里面。他观察她的手。她的手很瘦,小麦色的晶莹皮肤下面凸显出骨头的形状。她细长的手指轻轻拿着浅褐色的瓷质咖啡杯子,动作非常自然。她的手与任何物体接触都显得十分协调,仿佛天生就是与这些物体生长在一起的,无论是方向盘,还是咖啡杯。刚才,她挽着他的手臂走进咖啡屋的时候,她的手仿佛和他的手臂连为一体。但是,她的眼皮上有一道黑色眼线,这眼线很可能是文上去的,叶飘感觉到,这是她身上唯一不自然的地方。他回想起第一次乘坐她的出租车时,他看见的她那两只踩在离合器和刹车踏板上赤裸的脚。她的手和她的脚都很性感。

徐婕说:“开出租车的人知道全城最好的茶楼,最好的饭馆和最好的咖啡馆。如果你要请朋友吃饭,不要去那些豪华的饭店,你只要看见哪一家饭馆门口停着几辆出租车,你尽管放心走进去。”

徐婕向服务生要了一盒玉溪牌香烟。她撕开烟盒的封盖,取出两支烟,扔了一支给叶飘。这个动作很自然很随便,似乎她递烟给别人是一件经常发生的事情。

在狭长的浅褐色棉质桌布上面,放置着一个棕色玻璃烟缸,里面洁净无一物。徐婕的手慢慢伸向烟缸,轻轻转动抵住烟缸边缘的烟头,烟灰就无声地掉落在烟缸里。与其他人猛烈快速地弹掉烟灰的动作相比,叶飘觉得她的动作既慵懒又优雅。

叶飘啜了一小口瓷杯里的咖啡,两眼盯着天花板出了一会儿神。他放下杯子,问徐婕愿不愿意到他居住的房子里去喝真正的咖啡。

“我不住在城里。”他告诉徐婕,他住在城郊一幢农舍里面。这幢房子有五扇门,四个房间。房子坐落在一个风化岩的山坡上。山坡下面有一条公路。公路的路面是沥青筑成的,一些载重汽车在那上面碾出了许多坑洼。他对她说,住在那里面,会感觉到时间变得更缓慢。

他们走出咖啡屋,钻进出租车。十多分钟后,汽车驶到那座小山坡下面。从公路上看去,那幢房子显得很小。走近之后,徐婕发觉它是一幢大房子,院子里散发出淡淡的腐熟气味。这是农村特有的气息,它们来自陈旧的垃圾、鸡粪和猪粪。房子侧面的猪圈很久没有喂猪,圈里已经干燥透了,地面结了一层硬皮,但曾经有过的膻味还是顽强地藏匿在圈舍的角落和墙缝中,随时随刻散发到空中。

叶飘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用其中的一把打开门上那个老式的铁挂锁,把徐婕领进屋。他从墙边的小木柜里拿出一个广口玻璃瓶。里面装满了黄豆大小的棕褐色植物种子。

“小粒咖啡。”叶飘拧开瓶盖,让徐婕闻了一下咖啡的气味,“蓝溪镇有一个农民喜欢种一些奇怪的植物。他在自己的一亩地里种过白兰瓜、啤酒花,全都长得不好。他种的云南小粒咖啡却有了收获。我们这一带的土壤和气候并不适宜种植咖啡,他竟然把它栽活了,还让它结了果实。我还在他那里学会了冲泡咖啡的绝活——在咖啡里放一点花椒粉。他是一个奇怪的人。他还是一个数学爱好者,他的数学水平可能在一些数学教授之上。我采访过他。我们成了朋友。”

叶飘把咖啡豆倒在一只铁制平底锅里,回头一看,徐婕正目不转睛地注视自己。她的眼睛又黑又亮。他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她的手指又柔软又温暖,她的嘴唇却是冰凉的,由于紧张而略显僵硬。她身上的气息与他以前几个女朋友不同,她总是散发出一种可疑的香味。

后来,他们精疲力竭地倚在床头抽烟。徐婕的一只手臂懒散地放在叶飘的腿上。在室内幽暗的光线中,她手臂细腻的皮肤上面隐约可见一些疤痕。叶飘把目光移开,寻找她身上没有受到损伤的部分。他看到她光滑的脖子,看到她平坦的腹部和结实的大腿。她的整个身体都被汗水润湿了,然后又在阴凉的空气里慢慢干燥。也许这些伤疤的深处隐藏着一些神秘的历史。叶飘想。如果它们是被烟头烫伤的,那么,它们就与烟头的历史有关。如果它们是被牙齿咬伤的,那么,它们就与牙齿的历史有关。归根结底,这些历史都与自己无关。叶飘想,它们仅与她的历史有关。在这个房间里,她的历史要短暂地中断一下。

他们把烟头熄灭掉,仰身躺在床上,聆听房子外面的声音。天空中掉下来许多雨滴,它们把黑色的旧瓦片敲得嗒嗒响。徐婕突然抱住叶飘的脖子。

“躺在一个不再移动的地方,感觉真好。”她说,“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开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是最孤独的职业。”

“你开了多久的出租车了?”

“三年。”

“任何职业都可能带来孤独的感觉。”叶飘说,“在我的印象中,出租车司机这个职业并不寂寞,每天去的地方多,见的人也多。”

“你错了。”徐婕说,“我们每天开着车在街道上转圈子,就像一只甲虫在草丛中爬行。这就是一种孤独的感觉。我们开车去过很多地方,城里的每条街道,每一条能开进汽车的小巷子,我们都很熟悉。哪条街的地面中央有一个小坑,哪条街的什么地方有一个小凸块,我们全都知道。但是,我们遇见的都是陌生的人。”

徐婕支起半个身子,又从床上的衣服荷包里取出两支香烟,含在嘴里点燃后,递了一支给叶飘。“给你讲个故事。”她对他说,“想不想听?”

“好啊。”叶飘说。

“我有一个朋友,她也在开出租车。”徐婕说,“三个月以前的一个下午,一个男人上了她的车,他要去红河镇。在半路上,那个男人掏出一把短刀,抵在她脖子上,左手在她身上摸索。他拿去了她的手机,还拿走了她身上的二百元钱。然后,那个男人走了。

“回到家后,她没有去报警,也没有把这事告诉她的丈夫。她在家里呆坐了一天,没有去开车。后来,她拨打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竟然通了。那个男人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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