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丽!是洛丽,她啥时候跟这城里来的小伙儿勾搭上了?”
婆婆哭喊着狠狠拍了下大腿,满是委屈:“我就说嘛,洛丽背着我家九儿,在外头偷男人!”
这嗓门儿一吼,村民们拿着家伙纷纷将洛丽与封河围了起来。
彼此熟悉的人群对外来者有本能的排斥心理,见封河这会子跟洛丽勾搭上,顿时封河的存在就妖魔化了。
此时张家老母亲哭天抢地的冲上前去拽洛丽,封河强势的护在了洛丽的跟前:“你干什么?!”
张家老母亲颤着手指头指着封河:“这流氓欺负人啦!你们看啊,欺负咱农村老实人啊!咱铁牛撞破了这俩人的奸情,才会被刺伤!赔钱!老天爷你有大眼睛啊,你看清楚这对狗男女!”
洛丽听到‘刺伤’两字,顾不得眼前恶劣的环境,笑着拉过封河,激动道:“没死,人真的没有死!封河……”洛丽叫完他的名字,一下哭了出来。
封河看着她,无奈的语气透着连自己都未发觉的温柔:“傻不傻你?!”
“打他!打死这瘪犊子!!拉他们浸猪笼!!”赵家老母亲一吼,村民们愤慨至极的上前一阵拳脚相向。
顿时,场面混乱一片,封河也曾是无法无天的小霸王,面对这阵仗不但没胆怯,反而还越来越熊。
“滚开!别逼老子对你们出手!老子可是拿过散打青少年奖的……嗷~~我Cao!”
封河没有真正动手,如果面对的是一群小混子,他就是把别人的手拧断,眼也不会眨。
可那是一群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这辈子除了愚昧无知,没做过什么坏事。
封河除了反抗,不让他们靠近之外,第一次也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无奈。
他们一齐上,把封河死死压制在雪地里,喊着:“拿绳子!快拿绳子!!这瘪犊子力气可大了,给捆了扔河里去!”
封河拼着一股子蛮力挣扎着没吭声,脸憋得通红。
“不要!放开他,不关他的事!”洛丽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婆婆的钳制,扑上前想将压制住封河的几个大老爷们推开。
直到村长与村支书赶了过来,村支书瞧见小金主被死死压制在雪地里,一下子急了。
“不可以!哎呀,你们快放开他!哎呀……完了,完了!你们可千万不能对他动手啊!”
村支书气极败坏的捶胸顿足,与村长一并赶了上去,几个大老爷们看到村长他们的态度,这才后知后觉的放开了封河。
封河喘着粗气儿,刚从雪地里爬起,赵初九也不知从哪儿蹦出来,手里拿着把生锈的柴刀,双眼布满了血丝。
“你敢让老子戴绿帽子,老子要砍死你!”
赵初九扬着手里的柴刀,太过突然,谁也来不及阻止,封河回头瞧去,小村姑从背后一把抱过了他,赵初九的柴刀从洛丽的背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鲜红的血连着线滴落在白雪上,刺目的红慢慢晕开,让人心惊胆颤。
见到血,赵初九就怂了,瞪大着双眼看着奄奄一息的洛丽,手里的柴刀掉落在雪地里。
封河那一瞬间血液仿佛都在逆流,双眼充血的恨恨盯着眼前这些人,抱起了倒地血泊中的洛丽,吼了声:“有没有车?!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
“没,没车。”村长也懵了,村里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血案,就算有车,这大雪天的,也开不了。
“洛丽!洛丽!!别睡,跟我说话,洛丽……我送你去医院。”
封河第一次这样紧张得浑身都在抖,他伸手想捂住她背后的血口子,可那血就跟开了闸一样,从他的指缝里流下。
封河抱起她想去医院,洛丽的婆婆叫着一帮子亲戚围堵了上来。
“不能走!必须给我家九儿一个交待!洛丽是不是给我家九儿戴了绿帽子!!”
封河竟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贞操,竟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他愤怒,却又有着深深的无奈,他痛恨自己的不够强大,只能面对现实屈服。
“是老子强女干她的!老子就是看上她了!老子做的缺德事儿多了去了!不再乎添这一件儿,老子犯起浑来,能TM让你后悔这辈子投胎做人!滚开!”
封河这句话犯了众怒,见群起而攻,村支书嚎了声:“不能动他!他是希望小学!!明年还出钱给咱村里修路呀!”
修路,对于大山里的人来说,是一件从祖辈起就执著深刻到骨子里的东西,听到能把路给修起来,所有人都停止了这场暴行。
只有赵家边氏偏死活不松口:“你们可不能这样啊,咱九儿也忒冤了!这混小子就是灾星,大家不能信他的话!”
刚才还热血燥动的村民这会子反倒过来纷纷劝起了边氏。
“忍忍吧,为了大家着想,做人不能这样自私。”
“是呀是呀,赵家婶子,这洛丽也没啥错,你就大度点儿,看在人大兄弟奉献这么大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看在希望小学和修路的份上,多为咱村里着想啊,造福了多少人?”
……
边氏气得痛心疾首的躺雪里打着滚,咽不下心头这口气:“老天爷呀,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没天理啊!你就劈死这些缺德的吧!”
封河从边氏身上跨了过去,抱着洛丽,拼命的往前跑着还边吼了声:“打急救电话,让救护车到镇上,我送她去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