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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恋了 都怪你

我睁开眼看了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倚在座位上腰酸背痛,我自然不可能睡着。以往放假的时候,我经常坐汽车去找林佳喻,原因有二:一是耗时短,二是本人很讨厌坐火车,因为没有颠簸感,感觉不到距离目的地的远近。我觉得列车员大概是世界上最糟糕的职业了,好似一生的漫漫时光就在火车上度过了。

去找林佳喻的前一天晚上一般都是睡不着觉的,所以坐汽车的时候一路上都在睡觉。我这个人睡相不好,到站的时候林佳喻会在出站口等我,上来第一句话是:昨天晚上又没睡好啊。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你了,心情就按耐不住,那实在是段很难熬的时间,明明睡眠会使时间变得很快,但闭上眼睛总是胡思乱想。

我同林佳喻恋爱四年,异地恋三年半。说来可笑,这三年半的时间里面,除了寒暑假,我仅仅去SH看了她三次。上大学之前,我计划着就冲我们俩这腻歪程度,一个月怎么着也要见上个两次啊。林佳喻那时说:两次怎么行啊,我一周去见你一次。我的大男子气概顿时就来了:怎么可能让你来找我呢,你哪儿也别去,踏踏实实等我。

“你哪儿也别去,踏踏实实等我。”林佳喻后来跟我说,每当我做出什么令她伤心难过的事情时,她总会想起这句话,刚开始总能从中找到些许安慰,后来不管用了,这句话只会让她更难过了。我说:你能依靠一句话支撑下去,可我不能啊,毕竟我没有你那样的敏感心思。

我怎么就撑不下去呢。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不太能吃苦的人,这是四年恋爱下来最清晰的自我认知。很难想象,当初分隔两地时,怎么会丝毫没有预料到未来的心酸与苦痛。那时,我们还太年轻,第一次恋爱,满以为可以凭借着对爱情的热爱走到天长地久。这次我向你坦白吧:可能我比你想象的要成熟点,虽然你是因为我的幼稚喜欢上我。

回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会忍不住发笑。那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啊。很惊讶我会这样描述,虽然只是四年前,但却是如同怀旧风格的黄金岁月一样,令人向往。

宋晴在冬天快要过去的时候,莫名其妙接受了校队一个男生的表白。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伤。

林佳喻跟我说,宋晴本来就喜欢那个男生,去球场也是为了看他。

“那她为什么没有拒绝我!”我开始愤怒。

因为你从来也没说过喜欢她啊,她没法拒绝你,就只好当朋友。

我竟有点庆幸没有表白,不然该多难堪。

但我还是很难过,夸张点说,那几天简直生不如死,我仿佛行尸走肉般上课放学,一回到宿舍就躺到床上,不敢碰篮球,每天都在躲躲藏藏。一周后的某一天早晨,我醒来看到外面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突然精神奕奕起来。

我不再买早饭了,也不再吃早饭了。早上上课时,林佳喻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一层寒冰覆盖到了我脸上。我看向窗外,学校后的湖面上一片灿烂波光粼粼。

“春天到了,天气真好。”我想。

以后,我还是吃早饭吧,心情好的话可以帮林佳喻带一份。

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对林佳喻的喜欢跟对宋晴的喜欢相比有什么不同?范哲余给了我答案:其实,你更喜欢宋晴,毕竟她算是你的初恋,更何况你从来没能拥有她。我也觉得自己更喜欢宋晴,因为我从未拥有过她,我宁愿用最多的笔墨来叙说同宋晴之间的故事,但我不愿意。

日子平淡无波。宋晴跟他的校队男友经常出现在我眼前,刚开始我总是极力去躲避这对,后来渐渐坦然了。这份坦然并不是不再喜欢宋晴,我始终直觉上认为这段恋情不会长久,过不了多久宋晴分手,我就又有了机会,到时候,我要正式向宋晴告白。只是每当想到校队那个一米八大高个牵着手送宋晴回宿舍,或许还会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接吻,我的心里就一阵难受。

林佳喻选座位时选在了我身后,这一反常的举动让我提心吊胆。自从同宋晴的事情告吹之后我就一直躲着她,这种行为有点莫名其妙,可能我只是觉得有些丢脸吧,在谁面前丢面都不能在她面前丢面。

说实话,我是有些恨林佳喻的,我总觉得我跟宋晴之间没能成她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这种责怪现在看来莫名其妙,但当时我并没有向林佳喻隐藏这份厌恶。

林佳喻刚坐在我身后的时候,特别热衷于找我聊天,被一个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的人纠缠着实在是种很不愉快的体验,尽管那时候我特别需要有人陪我说说话。

林佳喻那时戴着红色镜框的眼镜,坐在我身后,倒数第三排,黑板上的字都看不清,依然执着努力地学习,我坐在前面,身后的存在令我如鲠在喉。久而久之,在我冷淡态度的折磨下,林佳喻终于同我疏远了。起初我很高兴,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慢慢地我发现,林佳喻同后座的一个男生交谈甚欢。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但总有种不快的情绪在心底酝酿。

转移痛苦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用心去别处寻找乐子。不知不觉中,同林佳喻的疏远已经成为是我痛苦的根源,而这根源来得毫无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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