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笛子握在手间把玩,也笑:“是啊,我回来了。”
楚莲四下瞧了瞧,欲言又止。
泽七大约知道她想问什么,道:“风凉不在,此处就我一个人。”
楚莲眨了眨眼睛,没去在意那头狼的踪影,而是俏皮道:“大恩不言谢,七爷又帮了我一次。”
泽七不咸不淡的道:“不算什么,只不过把你从地上搬到了床上而已。”
这话不失幽默,楚莲忍不住再次笑起来,她发现自己一直在笑。
“那就更要谢了,多谢七爷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
泽七:“不用客气,日后都是要还的!”
楚莲:“......”
她怎么忘了,此人说话,一向有些大言不惭来着。
翌日黄昏时,苏落月被方青梅召见。
“粉墨,母亲今天心情如何?”苏落月向丫鬟打听母亲的心情状态。
“回大小姐的话,夫人心情很好,稍有思虑,是为着族长扩建收容站之事。”粉墨不疾不徐的回答她。
二人穿过回廊,走进后花园,粉墨突然止步,道:“大小姐,夫人在院里等您。”
苏落月点头走了过去,便看见方青梅坐在水榭边烹茶。
她穿着白色素裙,静静地将滚沸的壶水注入茶洗,看都没看苏落月一眼,悠然道
:“来了,坐吧!”
苏落月觑了眼方青梅的神情,才上前安坐。
方青梅掌控苏府数年,积威甚重,虽现在退居幕后,但即便是苏承,也不敢对她稍有不敬,而族中诸多人更不敢有半点异心!
“娘,我来吧!”苏落月跪行二步,然后用玉盅倾水,静看茶叶舒展。
方青梅接过来抿了一口,道:“此茶不错。”
母女二个对坐,方青梅神色越是淡然,苏落月心里却有些不安。
半晌,才听方青梅问:“昨晚,珂儿带了个女子回来为你父亲看病,可有此事?”
苏落月诧异,此事苏宅里的人都知道,母亲为何要单独招她来过问呢?
“是,一个年轻女子,名叫楚莲。”苏落月应声回着。
“结果如何?”方青梅问。
“谁知道呢!苏承什么都不会跟我说。”苏落月神情颇有些不耐。
“注意你的态度!”方青梅轻声呵斥,“那是族长,也是你的哥哥。”
苏落月陡然被斥,心里不服,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去拨弄玉盅。
母女之间一阵沉默,半响,方青梅叹息一声道:“娘知你素来心高,这些年我处处偏袒承儿,也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都看在心里。”
这话虽没什么实际作用,但还是让人觉得心暖,苏落月一忍又忍,却终于伏下了身子,颤声道:“娘.....哥哥能做的事,女儿也能做,为什么您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呢?”
方青梅神色有些不忍:“这里始终男尊女卑,如果你哥哥不是族长,你我根本不能立足。”顿了一顿,又强硬道:“这点不是你我能改变的,所以,你还是趁早绝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待日后你有了心上人,我定让你风光出嫁。”
苏落月身形一僵,尚且伏在地上的头竟似千钧重般不能抬起。
良久过后,她慢慢起身,恢复了面具般的脸容,低眉顺目道:“是,母亲。”
方青梅瞥她一眼,没说话。
一杯茶喝完,一段话也说完,旁边的丫鬟便来相询:“夫人,风大了,奴婢扶您回屋吧?”
方青梅微微点头,由丫鬟搀扶着站起身。
苏落月坐在对面,依旧摆弄着茶洗,眼睑低垂着看不清表情。
没想到方青梅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对了,这段时间,你哥哥正为着流
民的事伤神,你就莫要再去触他的逆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