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赋教授,张剑东和石强二人回到办公室开始商讨案情进展。“现在,我们来明确一下侦破方向。石强,首先先想办法抓住犯罪嫌疑人向小天;从他身上获取一手确凿证据后,我们再正面和韦大满交锋,从他嘴里得到更多线索。”张剑东安排了任务。
“张队,您这是要用向小天撬开韦大满的嘴啊。据廉立康交代,向小天现在应该是已经回广西向所谓的‘道尊’韦梁栋交还传国玉玺去了。如果去广西缉拿,我担心会惊扰到幕后大老板,引起对方警觉。如果他们狗急跳墙,那我们就更被动了”石强一边考虑一边说,“我建议,是不是我们设法把向小天引诱到这里,然后秘密抓捕”
“恩,有道理。”张剑东点点头,“用什么办法?”
“我想利用廉立康。”
“一定要拿出一个确保能一次性把向小天引来的抓捕方案。否则,一而再再而三,容易打草惊蛇。”张剑东提醒道“蛇一旦跑掉,可就更不好再捉了”
“明白。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审讯室里,廉立康颓然地坐着。
“廉立康,你口口声声说想立功,想早点回家。现在机会来了,就看你抓不抓得住”石强故作威严,在口气上居高临下,向廉立康展开攻势。
“当然,只要政府需要,我一定坦白立功”看到希望,廉立康两眼放光。
“好。我们很喜欢你的态度。但能不能立功,取决于你自己。”石强强调。
“你们需要我怎么做?”廉立康眨眨眼睛问道。
“协助我们抓住向小天。”石强开门见山。
“这个……”廉立康面露难色。
“怎么?你刚刚还说想立功。难道反悔了?”石强面露怒容。
“哦,不是,你们误会了。我想立功,当然想立功。可是,我并不知道向小天在广西的住处啊。所以,恐怕……”廉立康有点为难。
“恩。我们不能去广西抓捕。你要想办法让他来岱山,我们要在这里抓他。而且,得让他自己悄悄来,不能让他告诉其他任何人,尤其是不能告诉你们那个‘道尊’韦梁栋。”石强打断廉立康的话。
“这样啊,我想想……”廉立康沉默了,似乎正在思考。大约过了2分钟,他又开口了。这次他很兴奋,“有了。之前他在岱山期间,一个偶然的机会跟他聊天的时候,他说过,他母亲很喜欢观音,再过5天就是他母亲80大寿。他看好了我们古玩街上一个店铺的明代玉观音。但是,因为价格太高,他有些犹豫,当时就没舍得买。”
“你想以店主降价来引诱他过来购买?”石强跟他确认道
“是啊。”
“他会同意吗?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石强知道,没有目的的讨好,必然会引起被讨好者的怀疑。
“一定会。别看他人心狠手辣,不务正业,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特别孝顺母亲。我说降价一半,他肯定会来的”廉立康接着说“在团伙里,他处于比我更核心的地位。我帮他买观音,他会认为是我对他的巴结,想借他提高自己的地位。”
“廉立康,你要知道你立功表现的机会可不是太多。如果你浪费掉了机会,我们照样可以破案,可是你卷进这么一个大案里,可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几句话,廉立康的鼻子尖上顿时冒出了几颗汗珠。“我明白,我明白。请相信我。我老婆快生了,老妈还病了,本来就想着能赚几个小钱……”
“好了。”石强不耐烦地打断廉立康自言自语似的啰嗦,“小李”,石强冲一旁的小李使了个眼色。小李把从廉立康那里收缴的那部手机递到了廉立康手中。
“提醒你,别耍花样。打开免提”小李命令到。
几声振铃响后,一个男声从话筒中传来“你打我电话干什么?那边出事了?”很明显,话筒中传来的声音非常不满,更充满了警惕。
“道兄,呵呵,没有。别紧张啊。没什么要紧事”廉立康忙解释到。
“那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挂了……”对方很不耐烦。
“哎,别别别。道兄,先别挂,有个大好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廉立康着急地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对方也不客气。
“诶诶,好。上次道兄在岱山市跟我提过的那个玉观音,想请给老太套的那尊,还记得吧?”廉立康说道。
“记得。怎么了?”
“嘿嘿,店主降价了,足足降了一半呢。而且是只给我们降”廉立康故作神秘。
“哦,为什么?”对方来了兴趣。
“小弟使了点手段,砸了店主家几块玻璃,泼了点狗血。然后店主就尿了”
“你还挺用心的嘛”对方似乎对廉立康有了些赞许。
“嘿嘿,这是小弟孝敬老太太的。小弟还指望道兄以后多指点,在道尊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呢。”廉立康一边说,一边陪着笑脸,话语里充满了奉迎。
“没的说,我看看找个时间过去”对方终于上钩了。
就在这时,石强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两个字“快,秘”。廉立康心领神会,马上冲着电话说道“唉,道兄,有个细节得跟你说明白。价格虽然谈好了,可是你得赶紧过来啊,因为店主说就留3天,还有别的买主想要高价买走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说“好。你让老板给我留着。我明天就带着钱,乘坐明天的飞机去请玉观音。”
“道兄,还有啊,这事你可别跟任何人说啊。广西那边好几个兄弟都托我买点便宜的好古董呢。我都给推了。这次的事,如果你一说出去,他们都会说我厚此薄彼啊”
“真啰嗦。我就是要跟他们说,让他们嫉妒!”廉立康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于是看了看石强,呆呆愣在那里。
石强刚要在纸上给廉立康写几句提示,这时话筒里又传来了对方的声音。“开玩笑啦!吓着了吧?道弟还当真了。我怎么会让你难做人呢?”听筒里再次传出了让人惊喜的声音。
审讯室里,众人脸上由阴转晴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回来后,就一直没见到过道尊,道尊也没跟我联系。可能是去外地办事了。所以这两天,我悄悄溜出来,只要我不说,别人没人知道。”
“好的。道兄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挂完电话,石强对廉立康说道“你得表现很好,会给你记着的。明天抓捕的时候,你也去配合”
“好,好,我一定配合。到时候请政府给我减刑”廉立康一直念念不忘地惦记着立功减刑的事。
“不许谈条件”石强瞪了廉立康一眼,离开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