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杀的”再次审讯一开始,向小天就很坦诚,“死者赋惠莹是‘道尊’的情妇。后来逼着道尊离婚娶她。”
“你们说的‘道尊’是谁?”石强问道。
“道尊真名叫韦梁栋,是我们‘四孝教’的所谓教主,也是我们当地著名企业鸿发集团的董事长。”向小天答道。
“好。你继续交代杀人的案情”石强吩咐道,并安排人给向小天递去一支烟。
“韦梁栋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关键是他还得依靠老丈人的帮忙,所以坚决不肯离婚。再后来,可能是由于韦梁栋不小心,让赋惠莹知道了传国玉玺的事情了,并以此要挟要求韦梁栋娶她。”
一听到“传国玉玺”几个字,张剑东和石强双眼圆睁,顿时感到一激灵,侦破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从犯罪嫌疑人口中又有了关于“传国玉玺的”信息。
“所以韦梁栋就起了杀心?”石强追问道。
“是的。韦梁栋把传古玉玺的事看得无比重要。所以任何威胁到他获取传国玉玺的人人和事,他都会想方设法消灭掉的。后来,赋惠莹可能也感觉到了危险,就偷偷从广西逃了出来,来到岱山市”向小天说。
“她为什么要来岱山市?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向小天抽了一口烟,说道,“这都是因为韦大满。韦大满是赋惠莹的表哥,而且表兄妹之间关系很亲。所以赋惠莹偷偷跑来投靠韦大满。可她没想到,韦大满是‘四孝教’忠实的信徒,他对韦梁栋死心塌地。是他把赋惠莹来岱山市避难并藏在他旅店的信息不经意间告诉韦梁栋的”
“是你在案发当夜跟踪韦大满的吗?是你从温馨足疗店拿走的韦大满用过的安全套吗?”
“杀人和陷害,都是我干的。但这些是韦梁栋想出的‘一箭双雕’的计谋。既能永远摆脱赋惠莹的纠缠,又能将线索指向韦大满,使其在假自首后,被警方认定为真凶。这样一来韦大满就能永远‘死’守传国玉玺的秘密,达到韦梁栋永远占有玉玺的目的”。
张剑东和石强交换了一下眼神,石强立即明白,杀人案目前已经基本确定,剩下的细节可以以后在逐步敲定。现在开始,审讯重点,立即往传国玉玺方向转移。
“我问你,传国玉玺是韦大满的吗?”
“是的”
“那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个细节我不清楚。但是好像是他祖上留下的”
从向小天和廉立康处,得到的玉玺来源信息,基本一致。
“韦大满为什么愿意把祖传的玉玺交出来给韦梁栋?”
“这就是‘四孝教’的迷惑。韦大满本来就是‘四孝教’信徒,相信‘蔑君’观念。后来韦梁栋还曾给韦大满洗脑长达一个月,说是他以前坑蒙拐骗罪孽太深,要给他赎罪。利用这个机会,韦梁栋深深控制了韦大满的思想,使其愿意为达成‘蔑君’的教旨,而甘愿交出祖传的传国玉玺”
“洗脑一个月?就是1月5号到2月5号期间的事情吗?”张剑东突然想起来了前期调查中得到的这个细节。
“这个你们都知道?果然厉害”向小天由衷赞叹。
“说你的问题,不用你夸我们”石强沉着脸说道,“你说一下传国玉玺现在在哪”
大家此时都无比聚精会神地听着。
“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被韦梁栋控制着”向小天说摇摇头,“韦梁栋曾无意间说过,他要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玉玺的秘密”
“哦?赋惠莹已经死了,如果韦大满为你们顶罪而死。那岂不是还有你和廉立康知道?”石强似乎抓到了漏洞。
“哼,廉立康就是个小丑。其实,就算你们这次不设计引诱我,我也回来的。就是要来除掉廉立康。算这小子命大。”向小天一脸杀气,转而又一脸无奈“韦梁栋心狠手辣,把廉立康除掉后,下一个就该是我了。所以我想除掉廉立康之后,拿到赏钱也远走高飞,避免惨遭毒手。这也是为什么我这么着急特别想给老妈请尊她老人家喜欢的玉观音。是想给老妈留个念想,让观音大士替我陪着老母亲走到最后。”
“前天,为什么突然改变行程,下了飞机?”石强问道。
“当时我在飞机上,就在准备关机时,韦梁栋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马上去当地的生化研究所科,检测传国玉玺的放射性水平。没办法,我就马上取消了行程。”向小天回答的很轻松。
“哦?测这个干什么?”张剑东突然想起邝大业教授曾经讲过,据他考证传国玉玺很有可能具有类似放射性的特点。
“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不敢问”
“结果呢?”石强焦急地问。
“确实有放射性,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专家说了,计量不大,如果不长期与人体亲密接触,基本没有危险”
“现在玉玺在哪?”张剑东像忘了似的,把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
“你见过玉玺吗?”张剑东依然快速的问道
“没有”
“你撒谎!”张剑东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之前我们问你,就说不知道,我信了。可是我问你,前天,韦梁栋不在的时候,你是从哪里拿到的玉玺?检测的时候你不用拿出来吗?检测完又是放到了哪里?这些你不知道吗?!这不是撒谎,还是什么?!”张剑东对向小天怒目而视。吓得向小天一激灵。
面对张剑东的攻势,向小天慌了,烟都差点掉到了地上,连忙说道,“你们,你们,听我说,我是真不知道啊。”向小天哆里哆嗦地抽了一口烟,稳稳神说道“韦梁栋非常谨慎。他做事的风格就是把每个工作都斩成几段,每个人只负责其中一部分,我们无法了解事情的全貌。就像这次在岱山,我负责杀人,廉立康负责让韦大满自首;廉立康负责从韦大满手中取得玉玺,我负责把玉玺送回广西。这样一来,他就是最安全的,也是唯一一个了解事情全貌的人了。”
“恩。”张剑东目光略微柔和了疑点,点了点头,“接着说。”
“东西拿到广西后,直接在韦梁栋的指示下交给了一个人保管玉玺。这个人就只负责保管,我感觉这个保管者连自己保管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前天是韦梁栋提前给这个人联系,要他把玉玺交给我的。检测后,我又交给了他。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玉玺被藏到了什么地方。”
“那你就没有趁检测的时候,看看玉玺是什么样子的?”
“我倒是一直想看来着。可惜,装玉玺的盒子一直被封着。我得确保交回玉玺的时候,盒子也是封着的。而检测的时候,需不需要打开,或者怎么打开,我想则是保管者跟检测师说的。甚至有可能韦梁栋直接跟检测师说的。也许检测师还以为那只是个仿造的玉玺工艺品呢。”
“那怎么才能找到韦梁栋?”石强问道。
“找不到。我们任何人都找不到他。需要我们办事的时候,都是他跟我们单向联系。而且他跟我联系的手机基本上每次号码都不一样。”向小天也感到无奈。
“他家在哪?”
“据说在广西好几个城市都有他的居所。但是我们没人知道他到底住哪。”
“他不是有个公司吗?他不去公司?”
“从来不去。都是幕后远程操控。”
“好吧,回来我们找画像专家,你协助我们做一个韦梁栋的画像模拟”石强说话间,透露出了一些失望。
“我没见到他的真面目啊。我们见面次数极少,好像一共就3次吧,每次都是他定时间和地点,然后大帽子,大墨镜,大口罩。根本看不到脸。我去足疗店的这一套装束,还是跟他学的呢”在向小天嘴里的这个人韦梁栋,非常神秘,把自己保护的非常到位。
“遇到硬碴子了”张剑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