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对向小天的审讯之后,稍作休息,案情分析会就召开了。
“各位,通过刚才的审讯,再加上前期的侦查工作,我觉得杀人案基本可以告破。而且传国玉玺案的脉络也有了大致的轮廓了。我建议我们给自己鼓个掌,鼓励鼓励自己。”石强主持的说明会,一开场就充满喜气。一阵不大不小的掌声之后,石强接着说,“但是啊,我觉得我们面临的困惑也就更大了。主要疑点仍然集中在传国玉玺上。”
“是啊,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传国玉玺究竟是从哪来的呢。”小唐抢先发言。
“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传国玉玺现在在哪里”小虫也接着说道。
“两位小将说的不错,这一头一尾,现在仍然是个迷局啊”石强说道。
“我觉得吧,向小天交代的应该还算彻底,他那里可能还有些细节需要深挖。但是,应该没有其他重要的干货了”小唐挠了挠头说,“能找到韦梁栋就好了。”
“小李,审讯结束后,让你查韦梁栋的信息,怎么样了?”石强问小李。
“哦,当然查了,我现在汇报一下。在全国联网的公安户籍系统里,叫韦梁栋的,一共5个人。这5个人的情况按年龄由小到大依次是这样的:第一个,男,4岁,广西河池人,幼儿园中班在读;第二个,男19岁,广西南宁人,因盗窃罪去年被判5年,现在上海第二监狱服刑,期间没有任何保外就医等外出记录;第三个,男,34岁,吉林省延吉市人,从事韩国商品贸易,从未离开过延吉市;第四个,女,66岁,广东英德市人,曾任英德市市人大副主任,优秀共产党员;第五个,男,92岁,广西人,患有严重半身不遂,近2年一直由家人照顾,未出过大门半步。”
说完,小李有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不好意思哈,查出来的这5个人,经过我初步判断,好像都与我们设想的犯罪嫌疑人韦梁栋有太大差异。”
“这很正常。这样一个人,是不会将自己的真实信息轻易透露给别人的。至少我没对户籍排查抱有多大信心。”看到沮丧的小李,张剑东安慰到,“不过这个工作是一定要做的。否则,我们怎么确认‘韦梁栋’是假信息呢?”
“张队,你看,案件走到这个地步,感觉目标就在前面,可是就是没有路啊。”石强也感觉很棘手。
大家都盯着主心骨张剑东。张剑东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翻开笔记本,轻轻摘下笔帽,在纸上“沙沙”的划了起来。刚才还你一言我一语喧闹的会议室里,陷入沉默。
划了一会儿,张剑东起身,来到会议室前方,把白板擦干净。然后拿起笔,在白板上划了一张人物关系图。
按在案件中人物出现的先后顺序,依次是赋惠莹、韦大满、廉立康、向小天、“韦梁栋”五个人。赋惠莹与韦大满、韦梁栋之间分别是双向箭头;韦大满与赋惠莹、廉立康、韦梁栋之间分别是双向箭头;廉立康与韦大满、向小天之间分别是双向箭头;向小天与廉立康之间是双箭头,与赋惠莹是指出单箭头,与韦梁栋是指入单箭头;韦梁栋与赋惠莹、韦大满是双箭头,与向小天是指出单箭头。
“案件下一步的侦查重点是‘韦梁栋’——我们姑且还管他叫‘韦梁栋’——而此人神出鬼没身份不明,想直接查找他,目前看来很有困难。所以我们就要试图从与他有双向沟通的人身上发掘关于‘韦梁栋’的信息。”张剑东边思考边说。
“这是我刚刚捋顺的与该案件有关的人物关系图”张剑东在白板上敲了敲,继续说道,“现在看来,与韦梁栋有双向沟通的人应该是两个,一个是死者赋惠莹,另一个是被羁押的韦大满”说完张剑东朝在坐的警察们扫了一眼。
“张队的意思是,还是要从韦大满身上找到突破口?”石强问道。
“对。韦大满曾直接受韦梁栋的伪‘四孝教’侵蚀,尤其是今年年初竟有一个月的时间接受封闭洗脑。这期间,韦大满应该能接触到关于韦梁栋的大量信息。”张剑东看着下面不住点头的警员们说,“而且韦大满与赋惠莹之间也应该比较亲近,赋惠莹在平时交流是,不可能没有向韦大满透露过韦梁栋的任何信息吧?所以我相信,只要打开了韦大满这个缺口,即使无法确切获得韦梁栋的直接信息,但也一定可以获取关于他的重要蛛丝马迹。”
“可是,张队,韦大满之前一直不配合啊。现在,能配合我们吗?”小唐面露难色。
“我原来一直不愿意动韦大满,是因为我们没有过硬的证据攻破韦大满心中的那条防线。随着向小天的认罪,我们已经掌握了很所重要证据。所以我感觉再次现在提审韦大满的时机已经成熟了。这也是考验我们审讯水平的时候了。”张剑东看着石强,说道“石强,你领着小将们拟定一个攻破韦大满的方案。今天就突审韦大满。估计这几天他也憋坏了。”说完,张剑东离开了审讯室,去局长那里做报告了。
一个小时后,在石强的带领下,一份审讯方案摆到了张剑东的办公桌上。
“可以。由于韦大满自身的狡猾和对邪教的顽固,审讯的时候,一定要始终保持高压。只有让他绝望,他才会更加渴望抓住希望。”张剑东仔细看完审讯方案,说道,“另外,审讯我就不参加了。我要陪着局长去市里汇报案件进展。现在局长就跟包租婆似的,无时不刻地在催我交租啊。”
“张队,你别说,梁局那张胖胖的脸,跟《功夫》里包租婆还真有点神似啊!”两人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