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朱文远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所谓的“分几块”是什么意思。倒是莫狂啸立马明白过来,这小子不是要上山,而是要仗刀对自己一行人动手!
“没人说话,你们都有选择困难症是吧,既然这样,我替你们做主,那就大卸八块好了。”
慕留豁然出手,身形一闪眨眼不到就来到众人跟前,首当其冲的便是朱文远。之前慕留一剑洞穿他的胳膊伤势还未痊愈,现在慕留又持宝器砍来,吓得朱文远连连往后缩去。
只见慕留刀光一转,直取莫狂啸而去,莫狂啸甚至狂刀之威,不敢硬撼,只能以刀不断点向狂刀刀背,不至于伤到自己。
他毕竟是筑基八重天的修士,即便只是以刀刃轻斩,也震得慕留手腕酸楚不已。只是他虽然一一躲过慕留的刀,不与之刚正面,在旁人就变了滋味。
“好可怕的家伙,莫师兄可是筑基八重天的强者,竟然被那小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可不是,莫师兄竟然在一个筑基四重天的修士面前节节败退,这未免太丢脸了。”
听着自家子弟这般所,莫狂啸不禁有些动怒,再看朱文远竟然附和着点点头,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小老子的狂刀重有百斤,即便我也只能看出三五十刀,我倒要看看以你筑基四重天的修为还能嚣张多久!一旦你提不起狂刀,我定要你好看!”
“是小爷提不动刀了,还是你小莫太飘了?”
慕留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一个“小莫”,气的莫狂啸几近发狂。旁的人有心冲上来帮忙,可是慕留手上捏着的可是实打实的宝器,稍有不慎就连人带剑一并斩断了,他们也不敢以身犯险。
更有甚者生怕莫狂啸怪罪,竟然在一旁呼喝着为他加油起来。
“这帮混账!”
莫狂啸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便打便退,心中巨震:“以我的修为只能砍出三五十刀,这小子明明砍出小半百刀了,为什么还不疲乏,难道他的肉身还在我之上?这怎么可能,我可是筑基八重天的修士,肉身岂会弱于他!”
事实上,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慕留现如今的境界虽然只是筑基四重天,但是肉身可是实打实的筑基境大圆满。
他的天资即便夏九幽也难说胜他多少,就算体内元气枯竭,仅凭最纯粹的肉身之力也足以砍出上百刀!
“难道这小子真的是天生神力?糟了,这样耗下去,只怕我要被这个小子砍死。”
莫狂啸冷不丁冒出一身冷汗,正欲抽身退走却见慕留一丈跃上山脚,呲牙咧嘴的甩着胳膊:“这破刀也忒重了点,差点甩折我的胳膊。”
听到“破刀”二字,莫狂啸的胸口立马一堵,没想到堂堂宝器落在慕留手上,竟然会被冠以“破刀”的称呼。又听到慕留接着说道:“正好山上杂草多,拿回去除草也不错。”。胸口又是一痛,差点又喷出一口老血来。
几人还想再理论一番,只是慕留头也不回的扛着狂刀上山去了。
“莫大善人,你这破刀我留着也无用,想要赎回你的刀也容易。只要找到一个能以筑基六重天打赢我的人,否则这宝贝我只能用来除草喽。”
临到半山腰,慕留这才回过身来讲条件。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假借天宗弟子之手偷技学艺。
“这小子好狂妄,竟然敢跟莫师兄讲条件,我就不信他不下山。”
旁从弟子都不耻慕留的奸诈,唯有朱文远醒悟过来,道:“莫师兄,这滑头诡计多端,他之所以要你找筑基六重天的弟子来跟他打,无非是想偷师。可是以他的实力,只怕寻常弟子难以抗衡,反倒会被他学去我道宗的本事。与其我们大动干戈,倒不如等论道大会那天他被诛杀后再讨要宝器。”
其他人亦点点头,道宗共有天地玄黄四辈弟子,而朱文远乃是黄字辈中稍有名望的弟子之一。即便他有起剑式傍身都奈何不得慕留,其他人来也不见得能比他好到哪里去。
闻言,莫狂啸脸色一冷,不满道:“文远,你大哥好歹也是玄字辈有名的高手,你这般畏首畏尾实在有些丢他的脸面。你若是怕了尽管离去,我决不阻拦。但是我绝不容忍他盗取我的狂刀,我道宗最不缺的便是天才,区区一个筑基四重天的小滑头,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多大的水花来!”
朱文远自知是自己诳来莫狂啸,才导致他丢刀,又劝道:“莫师兄有所不知,并非文远畏惧,文远乃是遵从大哥的教诲。早在几日前我大哥便看出我不是他的对手,教我不要来寻事,是我气不过才找你来出头,现在看来,是我太小看这家伙了。”
“哦?”
莫狂啸眉头一挑,没想到朱文尧竟然早就警告过朱文远不要招惹慕留。朱文尧的眼力自然在他之上,能让朱文尧这样的人物说出“不要招惹”几个字,足以证明慕留绝不是泛泛之辈。
可是他的宝贝狂刀丢在山上,保不齐真的会被哪个乡巴佬拿去除草,这岂能忍?
“我倒要看看连朱师兄都看重的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莫某人不才,在黄字辈中还认识几个天资聪颖的师弟,我就不信这刀我要不回来!”
说罢重重一甩衣袖,一个人气冲冲的回山去了。朱文远见状叹了口气,只能蔫巴巴的尾随在后,一同返回道宗去了。
“这下人宗的威名只怕真的要臭了。”
憾山稍稍活动一番,瓮声瓮气道:“伯庸,你是不是在外欠了风流债,这小子怎么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不对,这小子肚子里的坏水比你稠多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他的名声顶风也能臭十里了。”
慕留翻了个白眼,开始审视手中的狂刀。这狂刀宽有一寸有余,长逾三尺,厚一寸。刀刃铭刻百尺狂风图,刀柄收一只龙嘴,雕刻的栩栩如生,宛如真龙。
其刀厚重足有百十斤,轻轻挥动可听到显耳的破空声,吹毛断发不在话下,一刀劈下斩石裂金简直是在切豆腐一般。只是以他的眼光,并不知这到底是何种材料炼制。
“这玩意叫冥铁,也不是多值钱的材料,看工匠的手艺,也就是个学徒的手法,没什么奇特。这破刀用来除草倒是不错,炼做本命神兵还不够格。”
慕留诧异的挠挠头,已经熟悉了这老酒鬼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的状态,不解问道:“本命神兵是什么东西,那你的本命神兵又是什么?”
“本命神兵乃是修士修行的道器,承载你的道法,蕴含你的道与理的武器。是修士种下的兵种,随着修士境界的提升而变得强大。对于修士而言,本命神兵在烙印魂魄的那一刻起,便是自己的道友。它不一定是一件器物,或许是一方山河,一片星域,一个道法自然的世界。”
“有的人凌厉无匹,本命神兵首选自然是剑。有的人刚猛霸道,本命神兵首选为刀。至于我,从气势上看那就是气吞山河,舍我其谁,本命神兵自然是吞噬一切的葫芦了。”
“你的本命神兵是这个破葫芦?”
慕留将信将疑的从齐伯庸嘴里硬生生夺下葫芦,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只是任他翻来覆去,始终看不出这葫芦除了盛装酒水外还有其他的威能。
“我可不会上你的当,你这分明是最普通不过的草籽葫芦。不过话说回来,看样子莫狂啸一定是将这狂刀当作本命神兵祭炼,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好好折腾他一番了。”
仔细打量一番酒葫芦,这时天色猛然暗淡下来,只是一抬头却叫慕留感到无与伦比的压抑,仿佛诸天九霄都压在心间一般!
“好大的,眼睛!”
分不清云霄中那道狂舞的黑光到底是一个漩涡还是一只眼睛,慕留咳嗽几声面色苍白身子止不住向后退去,像是要躲过那眸光的窥探一般。就连老不正经的齐伯庸脸色都有些凝重,只一刹那云霄散去,黑光化作百尺光点一一散去。
“什么山顶到底有什么东西?”
即便那眸光消散很久之后,慕留还笼罩在那邪恶的眸光阴影之中,整个人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都浑然不觉。半晌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却见天还是那天,齐伯庸依旧在饮酒,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一般。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这下慕留才明白,要么这是自己的幻觉,要么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不过那眸光既然散去,想必还有忌惮,当下之计还是以算计莫狂啸为主。
正如慕留所想的那样,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莫狂啸每天都会带人来挑战慕留。只是让他失望且惊骇的是,慕留俨然衍生出一股同境界无敌的气息,即便是筑基六重天的少年天才,也不是他的对手。
为了夺回宝器,莫狂啸甚至请来筑基九重天的修士假装筑基六重天的修士暗算慕留。若非慕留早就识破,只怕早就化作一抷黄土。
经过这一个月的历练,慕留的底蕴越发深厚,偷学诸多道宗宝术,更是一举突破到了筑基五重天还隐隐有再次突破的意思。不仅以相同的手法“缴获”了很多兵器,还掳掠了很多锦囊。只可惜后来朱文尧出面干预,不许门内弟子出山挑战慕留,这才让他的算盘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