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有个武士叫夫显,是狼将的侄儿,曾做过护卫,因性情豪爽,爱结交江湖朋友,不喜过那宫中约束的生活,在王城里开了一家酒馆。夫显喜欢姬,在姬未送给特使时,本想向姬接亲,当他请好媒婆准备好礼物时,听闻了铁王的决定,怒火冲天,磨了三天三夜的刀,准备进宫找铁王算账。
夫显有个道士朋友叫不三,是个精明的人,不三给夫显出了一计,在水国特使离开时杀了特使,抢了姬,再逃往木国,木国的树王正在大量的招人制造机器,不三在木国有不少朋友,一定能帮夫显。
夫显背着他的刀,一直在码头等待机会。
大学士说话算话,宴请了晨,便建议铁王借粮,铁王借了两千石,装上了船,运回了水国。
晨到王宫拜谢,大学士率众臣把晨送离王宫,晨便带着使团,准备去木国。
“大人,有个武士要找你。”
侍从们早知道夫显在等特使。
晨便到了码头,见一武士拿着刀,满目怒火,便上前行礼:“这位想必就是武士夫显吧,你找我何事?”
夫显倒给怔住了,没想到这特使一个人前来,甚至没带武器,胆量如此之大,心生敬畏,说:“你就是水国的特使?”
晨说:“正是。”
夫显说:“铁王可将姬许给了你?”
晨说:“正是。”
夫显说:“今日我且放过你,但有一个条件,你放了姬。”
晨说:“姬在家里,你去找她便是。”
夫显不相信,拔出刀,狠狠的说:“铁王既将她许给了你,怎么还会在家里。”
晨说:“你且去看看,我在此处等你,倘若不在,你再来找我。”
夫显仍不相信,说:“我知道你是个谋士,莫不是使计愚弄我,你敢不敢与我一同前往?”
晨便与夫显一同去找姬,他知道这个武士喜欢姬,从他那双仇恨的眼睛便可以看出来,就好像有人要伤害冰王,他也会拼命一样,姬能有这样保护她的人,定要成全与他。
侍从们远远地跟着。
到了姬的家门前,夫显见姬背着包袱,像要离开的样子,便把刀架在了晨的脖子上责问:“你看,她正要跟你走,要不是带你来,还真被你骗了。”
晨说:“我并没有要带她走,不信你问她。”
姬并不认识夫显,便上前喝斥:“你这武士,好生无理,特使是金国的客人,你怎么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不是在丢金国的脸吗?”
夫显急忙把刀放下,解释说:“姬,你别生气,我听说铁王把你许给了这个狗官,我是来救你的。”
姬一头雾水:“你又是谁?”
夫显说:“我是夫显,原在狼将帐下听差,咱们金国的人怎么能当作是东西,那水国受了大灾,早已国之不国,凭什么要把你送给他,他有什么资格配拥有你。”
姬怕夫显伤了晨,便安慰的说:“原来是壮士,你且把刀放下,这事不怪特使大人,你既是狼将大人的手下,应当明白,伤了水国的特使,便是伤了冰王,犯了这个错,金国的名声可就坏在你手里了。”
夫显想想也是,便放下了刀,上前拉住姬的手说:“你不能跟他走,你是金国的人,不能去水国。”
姬挣开夫显的手,怒斥着:“你这人好生无礼,我故是金国的人,可受铁王之命,让我邦交于水国,我怎能只顾自己,不管两国的情谊,还不请特使饶你无理之罪。”
夫显见姬如此固执,定是受了威胁,想着不三道士的话,便心生杀心,挥刀便朝晨冲来。
手起刀落,眼看晨就要丧命于夫显之手。
一根棍子伸了过来,挡住了夫显的刀。
正是跟来的侍从,负责保护特使的红巾军,一个手持木棍的平庸丫环。
夫显哪管什么丫环,怒火烧心,挥刀又上。
红巾军个个武艺超群,还会冰王之刃。
冰王之刃,是一种法力,一但使出,便能结冰,伤人于万冰之中,凝固人于万冰之中。
水国特使在金国受辱,红巾军焉能不管,冰王之刃出手。
一道冰光,如闪电般击中了夫显的刀,刀变成了冰,慢慢的便腐蚀了夫显的手,他的右手很快也就结了冰。
“住手——”
晨大喝,阻止红巾军。
红巾军收了法力,夫显的右手拿着刀,已然成了一条冰棍。
姬吓得躲在一边,她哪曾见过这般法力,未想这水国,还真有妖女存在,不由得担忧起来。
狼将已带人前来,早就有人把夫显之事传进宫里,外使不能有半点差错,铁王命狼将前来保护特使。
“特使大人,请手下留情。”
狼将知道冰王之刃的厉害,急忙下马求情。
夫显则大骂:“妖女,你使的是何妖术?”
狼将上前,扇了夫显一巴掌,怒斥:“你这泼皮,好生无礼,怎敢伤特使,真是有眼无珠,此乃水国镇国之术,名为冰王之刃,还不向特使求情,请他饶恕你。”
姬上前替夫显求情:“特使大人,这位壮士也是无心,求你念在两国之交情,放了他吧,姬愿随特使去水国,替他赎罪。”
夫显急红了眼:“姬,你怎能如此,士可杀不可辱,水国的妖女,你杀了我吧。”
晨笑了笑说:“你这莽汉,我与你无怨无仇,量你也是无心之过,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姬,你也不必为他赎罪,不用随我去水国,留在你的家乡吧。”
姬有些忧伤的说:“特使大人菩萨心肠,我金国人倒失了血性,倘若我不去水国,真使铁王颜面扫地,无论如何,我今日也要随特使上路,除非你杀了我。”
夫显还要说话,被狼将用布塞住了嘴巴。
晨上前,把手放在夫显的右手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夫显手上的冰便融化了。
夫显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文弱的书生,竟然也会妖术,难怪刚才他敢一个人前来。
狼将怔了怔,既而笑着说:“特使大人好功夫,今日总算见识了水国的冰王之刃,金国与水国交好,还望大人莫记这莽夫的冲撞。”
晨说:“护卫大人是金国的第一勇士,在下班门弄斧了,在水国当中,多数人都会这冰王之刃,对付那海里的怪兽,这位壮士想必是误会了,还请护卫大人好生相劝,莫惩罚于他,在下还有路程要赶,这就别过。”
虚惊一场,晨带着侍从离开了姬的家,来到了码头,未想,姬跟着来了。
奇怪的是,兰也跟着来了。
姬说:“特使前些日子所说的话难道忘记了,我留在金国,势必引起民众的不满,指责铁王说话不算话,还望特使大人成全小女。”
晨说:“好吧,你且跟着我,游览一番,我回来之时,便送你回来,只是这兰姑娘又是为何?”
兰笑了笑说:“我若不同行,你要是欺负她,她一个人有冤说不清,如何是好?”
晨说:“金国之人,果然仗义,既然这样,咱们就启程吧!”
众官员上了船,开赴木国。
远远地,铁王带着众臣子目送着水国的船,感慨万千。
“姬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听到她的歌声?”
“铁王若是想她了,就差人叫她回来便是。”
“那怎么行,她现在是水国的人了,怎么能随叫随到。”
“铁王所言极是,倘若铁王反悔,命人前去叫她回来吧!”
“不行,我是王,哪能说话不算话,我用一女,换水国全民的信任,只可惜那谋士不为我所用,这姬要是能把他拉拢,也算值得了。”
“铁王高计。”
“计是好计,就是可惜了那些粮食,对了,再送些金子去吧,算是给姬的陪嫁,别让水国说咱们金国小器。”
“臣这就去办。”
船上,官员们则难为了起来。
姬是铁王赐给特使的女人,当然要住在主船,可兰又是姬的好友,姬要她一起住在主船,雨姑又是特使的邻居,原本就住主船。
晨主动让床,把豪华套房让给了三人,搬到了次卧。
有谋士笑着说:“这次到金国借粮,大有丰收,那铁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双手奉上了金国的第一美女,那武士又被冰王之刃所伤,想必以后金国必定老老实实的和水国做朋友了。”
也有谋士说:“女人是祸水,铁王此举是在伤害水国的谋士长,美人要也得要,不要也得好,好厉害的一计,要了,冰王定会责怪,不要,金国便有理由贬低水国。”
特使团出发前,冰王曾单独的对晨说:“你在外面,凡事自己做主,不必太过勉强自己,保护好自己,活着,才能向往更美好的生活。”
晨知道,冰王的心,系着万民,也系着他的安危,没有了他,或许她只会悲伤一阵子,便没了水国,她的世界便没有了。金国的丰收,是晨外交的第一步胜利,同时也印证了谋士院的能力,从此让水国的官员们刮目相看。
此时的水国,冰王正带领着臣民填海,粮食已经到达了水国,百姓们欢呼着,在海边为晨树了尊神像,把他誉为水国的神,每日烧香供奉,期盼他早日归来。冰王是幸福的,她听说了晨在金国的表现,也支持晨的任何决定,朝中的大臣们没有非议,毕竟大家都吃着晨要回来的粮食。
每个晚上,冰王都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海,她是多么的渴望那艘大船能回来,他就站在船头,来到宫中,扶上一曲。古琴摆放在床前的木座上,像一个孤独的老人,偶尔碰着它,就会发出一声苍白无力的嘶哑声。
九尾狐眯着眼睛,依偎在主人的怀里,它同样的思念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