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岩闻言愣住了,原本吸入嘴里面的一口烟气硬生生地停顿了好几秒才迟缓地从鼻腔喷吐而出,与此同时,他望着女人的目光也陡然间变得凶狠起来。
“如果我说是呢?”秦岩放下了雪茄,抬起眼皮看着苏荷,眼神里有着无声的诅咒。
“秦副总别拿我开玩笑了,你可是大人物,解雇我区区一个马术教练还用得着你亲自出面?而且这个地方如此优雅,用来告知我被解雇的消息岂不是糟蹋了你的雅兴?”苏荷浅浅地笑着,原本紧张不安的表情荡然无存。
她的这个点抓得很准,秦岩受到质问本来想发作,但此时见到苏荷的笑容,却又不便撕破脸皮了。
“哼,自作聪明!”秦岩用隐含恼怒的目光瞪了苏荷一眼,默默抓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茶杯斟满了,迟疑了下,又伸长了手臂给苏荷几乎没动过的茶杯倒上了一点。
茶水满溢,热气腾腾。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只要你肯签下那份协议书,接受公司的安排,我可以给你这个数。”秦岩说着举起了三根手指,望着苏荷的眼神更为冷厉。
……
秦岩望着苏荷起身离去的背影,看着她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不禁用力咬紧了牙关。
“臭女人,给脸不要脸是吧,看我不整死你!”
忿忿不平之余,他也不免感到有些担心。
“那女人竟然胆敢跟我周旋,看来应该是得到了薄总的支持,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微园。
苏荷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将近九点了,不由得有些疲乏地闭上了双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缓缓地往小区深处走去,到了楼下,她无意间往上瞟了一眼,发现自己楼上的那户人家漆黑一片,心中不禁直打鼓:薄惟祈呢?难道他出去了吗?
那男人现在应该还坐着轮椅,行动不方便,这大晚上的会去哪里呢?
苏荷撇了撇嘴,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加快了上楼的速度。
“咚咚”苏荷敲响了他的房门,然后将耳朵附着在门上,仔细倾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却并没有听到预想中有人前来开门的声音。
她不再犹豫,当下就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进门一看,才发现整间屋子里竟然真的是漆黑一片,四周安静得有些吓人。
她尝试着去开灯,摸索了半天,却发现大厅的灯毫无反应。不仅仅是大厅,整间屋子的灯都无法开启,似乎是断电了。
意识到这一点,女人不禁有些慌了。
“薄惟祈……”苏荷轻声呼唤着男人的名字,凭借着手机荧屏的亮光小心翼翼地朝着男人的卧室走去。
“咔嚓”一声,卧室的房门开了,光亮自然而然地涌了进去,却并没有照到薄惟祈的身影。
苏荷心中一个咯噔,刚想要退出去,却突然听到卧室的配套洗手间方向传来了声响。
“啪”的一声,不算太响亮,却让人不得不在意。
“薄惟祈,是你在里面吗?”苏荷吞了吞口水,举着手机朝洗手间走去。
对了,那男人行动不便,该不会是在上洗手间的时候刚好碰上断电,不小心摔倒了吧?
一想到他此时有可能遇到的困难,苏荷的心中就不由得一阵心焦,转眼间便来到了洗手间门前,刚想要用手机照着往里面看个究竟,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紧接着,她就被一个宽大的身躯纳入了怀里。
“啊!——”苏荷下意识地就尖叫出了声音,全身的肌肉以及神经都一下子绷紧了,惊惧之下奋力挣扎,想要挣脱这个突如其来的熊抱,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耳语:“别怕,是我。”
“薄惟祈?”苏荷再一次惊叫出了声音,但挣扎的力度陡然下降了不少。
男人也不回答她,只是用他那两只隐没在黑暗中的大手轻轻摩挲着苏荷的身体,尽管隔着衬衣,女人还是感觉到了明显的异样感觉,全身上下宛如火烧一般灼热。
“等……等等,你要干什么?”苏荷被这疯狂而迷乱的感觉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用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捂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
“我等你好久了……”男人的呼吸声很重,呼哧呼哧的,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回答。
黑暗中,苏荷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动着,说不清是被男人架着走还是自己的脚步在动,到了最后几乎是腾空而起了。
“扑通”一声闷响,苏荷被他按压在了床上,男人的力度不大,却足以让她失去反抗的动力。
紧接着,男人加快了动作,迫不及待地想要除去自己的衣衫,并在俩人之间形成了短暂的真空时间……
“等等,薄惟祈,等等!”苏荷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些什么,在电光火石间反应过来,一双玉手往前方胡乱摸索着,终于抓住了男人正要解开皮带的粗壮手臂。
“你……”那只手臂微微颤抖着,震得她心思荡漾,她脑子一热,来不及思考太多,随即又松开了它。
这一停顿之后,男人果然不动作了,气氛仿佛凝固住了一般,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彼此之间只剩下呼吸声与心跳声在耳边萦绕。
“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数秒后,薄惟祈主动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
苏荷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眼前明明是漆黑一片,只能勉强看得见男人模糊不清的脸庞和隐隐泛着亮光的上半身,却能清晰感受得到男人目光中热度不减的炽热渴望。
“不,你没有……是我不好,是我的问题……”苏荷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的,说着说着声音就沙哑了,眼角流露出一滴温热的液体。
又是一阵沉默。薄惟祈默默地将身体从女人身上移开,将她彻底解放开来,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门,一手扶着墙壁,慢慢地来到了配电箱前,“啪”地打开了电闸。
霎时间,整个屋子里的电灯亮起了大半,四周的一切仿佛重获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