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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树桃李(3)

【燃犀照怪】

寿宁寺本是唐末徐知诰(即李昇,南唐创立者,中主李璟之父,后主李煜之祖)在扬州的宅第,李氏建国后,改宅为孝先寺,本朝太平兴国年间改为寿宁寺。

庙宇依山势起伏而建,虽几经兵燹,终不改容。每日朝夕,从莽莽山间传出晨钟暮鼓之音,敲醒尘世间汲汲奔走的众生凡俗。

高炳如来到时,暮色渐起,恰逢钟声响起,令他心中震动,生出人世无常之感。

接待他的,是常年于寺中清修的一位居士,不见主持,未免有些诧异,但高炳如还是拱了拱手道:“我等因查案而至此,打扰到寺中清净,还请居士见谅。”

居士微笑道:“事皆因缘和合而起,大人来此地,亦必有缘由。不妨述说一二,也许我,能为大人解惑。”

高炳如心头微微一惊,眼前居士的话似乎有点当头棒喝的意味,于是也不隐瞒,随即把近日来发生的事缓缓讲述一遍,然后神色恭谨道:“依居士所见,这世间,果有鬼魅精怪乎?”

居士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回答道:“人有灵魂,物有精魄,自古草木藤石、蛇狐鱼鸟幻化成人的例子,不胜枚举。以我佛门中人观之,实在是平凡不过之事。佛祖生而能言,有六种神通,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随行诸人互视一下,脸上神色都和高炳如一样,惊疑不定。居士嘲弄似地一笑。

“本寺后山,有一玄潭,便是数月前季通子投书问鬼神之所。寻常人等,是不能靠近的。高大人既为查案而来,自然可以例外。各位若是不怕,可随我前去一观。”

曲径通幽,高炳如随着这位无名居士,走向后山。不多时,地势转低,渐行渐深,寒气有些袭人。

终于,止步于一深潭前。

大凡寻常潭水,多由顶上瀑布冲击而成,所谓激流之下,必有深潭,所以潭水之旁,也多有瀑布。而眼前这眼深潭,上无瀑布,却有一块巨石相覆,似凶兽半张着巨口,森然欲搏人。想要临潭窥水,必入巨石之下,如入兽口,心神皆寒。

“高大人,可愿近潭一观?”

高炳如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随之缓步走入巨石之下,在潭水边,俯身观看。

水平如镜,却辨不出颜色。

潭水或清或浊,遇之于目,总会形成某种颜色,或碧于玉,或蓝如靛。但高炳如却分辨不出眼前水究竟是什么颜色。忍不住,又向前迈了两步,弯下腰去,想看得更仔细一些。身后居士还没有来得及出言阻止,高炳如已惊退数步。

潭水,其实只有一种颜色,玄色。玄,就是黑,却又远非黑色可以形容。好像无底深渊下面藏着一个透明的梦境,极深邃与极清澈,似昼与夜,光与暗,迷离与梦幻,变幻无定。交织出一个充满蛊惑的空间。引诱着岸边的人走进去,走下去……

当心跳又恢复正常,才发觉手心全是汗水。

“居士,高某从未见过如此颜色的潭水,确是异象,然而……”还未及说完,居士便打断他的话,肃然道:“大人需如实答我,大人心中,可有悔恨难以释怀之事?”

高炳如默然半晌,开口道:“有。”

“那我建议大人,还是不要再看了为好。”

高炳如摇了摇头:“不,我定要清楚,这世间,究竟有无鬼魅!”

“欲求解脱,需有大勇,大人,您真的想好了?”

“不错!”

无名居士不再劝阻,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灰布小包裹,层层打开,露出一截似木非木的东西。

“这是……”

“灵犀之角。”

高炳如惊讶不已:“听闻,以犀角制成的火烛,可入水不灭?”

“大人博学,确有此事。”

谈话间,无名居士已将手中半截犀角烛点起,双目凝视着正自摇曳的火焰,缓缓道:“大人,佛经有云,相由心生。又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现如来!”说完,也不解释,便将手中犀角抛入水中。起身后退,合什双掌。

犀烛,悄无声息地慢慢向下沉去。一点若明若暗、摇曳不定的光亮,在水中,照出一个无比诡异的世界:几条似鱼非鱼的长尾生物围绕着烛火慢慢游动,通体透明,竟然连骨骸都隐现其中。其中一条,向上浮起,忽然,近至水面,掉过头,竟然是一张人脸!倏忽而逝!

几团似云非云的圆形生物,有着长长的触须,身体似乎可以随意改变形状,有时竟和潭水一体,浑然不可见。

烛火冉冉下沉。

似有人影,车马,在水底闪过。

或长身如蛇,或狰狞如枯枝,或囷囷如无骨。

火光终于消失不见,沉入无人知晓,无人能解释的黑暗中去了。

高炳如仿佛从一个长长的梦魇中醒来,惊悸过度,一时间,竟不能开口说话。良久,才颤声问道:“这,这,是真是幻?”

“本寺数百年前,曾有一位大德观过此地风水后说,该处可通幽冥,当慎之又慎。后来,便在这里发现了这眼深潭。临潭者,人人所见皆不同。曾有不少修行者,欲借助该潭破除魔障,结果却是有人悟道,有人走火入魔,疯掉了。故之后严禁本寺弟子来此。

佛祖早已明示,相由心生。若见鬼魅,必是心中有恨事。凡人可将心中悔恨,书于纸上,投于潭中,若其书自沉底,即表示为鬼魅所取,亦为其所谅。若书不能沉,则所写必假,鬼神岂可见欺于人?想那日,季通子将陈彦朗的手书系上石子,投入水中,就那样静止不动,始终不沉,见者无不大骇。”

“那,我,我该如何是好?”

“我想,大人如怀疑近日所遭之事,和鬼神有关,不妨一试。须知鬼魅行事,全凭一股怨念业力牵引,如能有感于大人的真心,怨念消逝,自然一切转安。”

“心中悔恨?”高炳如喃喃自语。

自己心中所愧疚的,究竟是什么?

是当初新绿照人的邂逅却拴不住追名逐利的心?

是辜负了那一树桃李下盈盈脉脉的目光?

还是……

松涛阵阵,山风寒凉,残阳晚照,茫茫十方。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片刻。

高炳如的声音听起来空洞而虚无:“居士,可否借我纸笔一用?”

【落花芳草】

“芳菲易老,故人难聚。”

肃杀的秋风吹开方翎墓前尘土,不肯让一颗淸贞自首的心蒙尘。一株花瓣落尽的桃树前,一个身着月白色罗衫的女子,低低自语着这两句话。全然忘记了身后的画行云等人。

“你不是方翎。”寒千繠轻声道。

“我自然不是她,我比她,幸运得多。”女子柔声回应道,目光,亦妩媚多情。

“窈窕方华羽,风流高明玉。这位,就是昔日与方翎齐名的高明玉姑娘了。”太守吕承光向画行云与寒千繠介绍:“如今的明玉,又多了一个身份,也就是我的儿媳。”

四人步至亭中,听高明玉娓娓讲述着方翎的一生。

“那年的扬州,方翎的名字就像一袭珠帘。帘内梳妆台旁,是佳人如玉,帘外桃花树下,是公子多情。她最喜欢桃花,曾对我说过,愿做一树红白,嫁与春风。那是的她,素颜如花,眉间总有淡淡的忧色缠绕,这忧虑,我懂得,因为那是每一个营妓女子的宿命。她渴望遇见自己的春风,她如愿了,可如果她知道后来的事,是不是会后悔遇见那个人?

那次春日宴中,她来得迟了,被罚即席赋诗,如不成,便受杖责。她不愿,却无奈。那一刻,她很无助,宾客满园,却无人怜惜。我虽然有心,却无此才情。就在这样的时刻,有人递过一首小词,对她点点头,为她解围。她唱完了那首并不算高明的词,没有人看到,曲终的最后一个音符,不是宫商角徵,而是一滴眼泪。

她的才华情致终于有人拾起,我们都为她高兴,也为自己叹惋。”高明玉神色转为凄然:“然而世事无常,就在那年的冬至,高炳如突然辞别方翎,远赴汴梁,没有音信。方翎苦苦等待,相思成疾。可没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久,就有人告官,说她与当地官员有染,曾侍寝陪伴数日,触犯了大宋营妓不得与官员私通的严律。她被抓入狱中,被打得死去活来,要她招认,只要招认说陈彦朗强留她侍寝,就放了她。可无论怎样审,她都只有一句话。”

“方翎那时候,到底说了什么?案卷中并无记载。”画行云问道。

“佐酒应酬,那是有的,至于侍寝,断无此事!岂可以言语污士大夫?”

亭外那株桃花,在开放的时候,想必一定是绚烂浓烈,不可方物。

“真豪杰语也!”吕承光动容道。

寒千繠凝眸桃花的枯枝,缓缓道:“匹夫不可夺志,然而女子的心,就可以夺么?她们的心,远比你所看到的坚忍。”

一缕清越之音,不绝于耳,似在为这坚贞的女子不平,似在回应他们的话语,那是画行云屈指弹剑所为。

“没有人能帮她,她把希望,全都寄托到高炳如身上,给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倾吐自己的思念与冤屈。”

“那后来……”

“后来,”高明玉凄然一笑,“她没能等来她的高公子,却等来了他的绝情。他在回信中说,听闻她与陈彦朗两相悦慕,缠绵数日。自古君子不夺人所爱,而成人之美,以后他与她仅为萍水之交,再无情义。闻君有二心,故来相决绝。”

“卓文君的诗,他倒用得好地方。”寒千繠冷冷道。

吕承光叹息一声:“自那以后,她便不饮不食,一心求死。明玉央求我救她,老夫委托门生故吏,费了一些周折,以方翎垂死,当先救人后审案为由,将她从狱中转出。留下一个满地梨花的布局,无非是故弄玄虚,希望能掩一掩人耳目罢了,不想,倒还真有些用处。”

寒千繠怅然:“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人心若死了,还怎么能独活?”

高明玉拿出一封信,递给寒千繠:“这封信,虽然伤透了她的心,可她却还把它留在身边。你说她有多痴,她有多傻!”说完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

“你恨高炳如薄情,又怜惜方翎无辜,所以要为她讨个公道,是不是?”

“是!我们原本,是极好的朋友。她就这样走了,我不甘心!”

寒千繠默然良久,似在犹豫什么,最后,还是从怀中取出一张短笺,递给高明玉与吕承光:“上面的字,是高炳如亲手所写,他无可辩驳。你们,看看罢。”

高明玉接到手中,就那样看着、看着,忽然两行清泪,就那样愣愣地流了下来,然后凄楚地笑道:“可怜你至死也还忘不了他!还要唱那首他写给你的词!这样也好……也好……至少你不知道……不知道……”笑声突然变得厉锐,“方翎!方翎!”声音中满含着痛楚和不能明了这世间复杂人心的无奈。

她委顿在扶栏旁,轻声啜泣起来。

吕承光看过之后,握着短笺的手也不禁微微颤动。

短笺上的字,并不多,仅有一行:

余生平所悔恨者仅一事,不当以言语诬告方翎,陷其于囹圄。

高炳如身边的侍女,其实就是盼雪;寿宁寺中的无名居士,自然就是画行云。两人按寒千繠事先所授言辞,一步步使高炳如自惊自疑,最后自行说出实情。如不这样,本案没有任何实据,万难清楚决断。

短笺在投入水之前,早已为画行云所调换。

“吕大人,之后的事情,就烦请您处理了。官印与文书,行云已送还回去,只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是多此一举了。”

吕太守沉重地点了点头。

又是黄昏无限,依旧斜阳远山。

画行云牵着白马,闲庭信步地走着。这一回,寒千繠不在马上,却在身边。一路前行了许久,两人都无言语,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最后,还是画行云先开口道:“你从几时起,便疑心高炳如负心?”

“若说在扬州城中,听街谈巷议之时,你会不会惊讶?”

“那么早?”

“人人都以为方翎娇柔,又是娼门中人,天性凉薄,就算与人有染,也很自然。可我偏偏就不这样想,负心的,若是那高炳如又如何?不也一样解释得通?”

“怎么说?”

“高炳如起先倾心于方翎,大概是真的。但他后来拜入季通门下,又考中进士,婚事上,自然以迎娶官宦人家的小姐为上策。为求荣华,必须摆脱方翎。于是先诬告方翎与他人有染,待事情沸沸扬扬之后,再与之绝情,岂非顺理成章?还留下一个高大人重情义的美名。”

“真是可怕的女人。”

“嗯?你刚刚说的是……”

见寒千繠目光转冷,画行云忙转换话题:“那些潭水中的精怪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晋人张华《博物志》中早有记载,只是些很罕见的鱼类罢了。我娘说,她小时候,曾有人送给她几尾奇特的鱼和一只会说话的鸟,她养在池子中玩,习以为常。可没见过的人,却都吓得失色。不知者以为怪,就是这么回事。不过高炳如心中有鬼,之前又被我们铺垫了那么多,他看到的,多半不一样罢。”

“退一步说,如果他不写,那又如何?”

“那什么法子也没有,依宋律,若无实据,不可翻案。”

画行云不禁怅然,方翎的清白,到最后,竟然还是要取决于高炳如的一念之间。

世间事,真也无常。

见他不语,寒千繠笑了笑:“倒也不是说全无办法。最不济时,还可以行下策,要你重新做回刺客,一剑杀了这负心人,岂不痛快?”

深秋的风,卷起脚边落叶。

画行云止住脚步,停了下来。寒千繠从身旁经过,向前又走出数步,才盈盈立住,却并未转过身。

“我好像,并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刺客。”

“嗯,我猜的。”

“哦?”

“方翎墓前,你击退那个蒙面人,他曾在你面前,单膝跪地。这固然可以说是一击之下,站立不稳的缘故,但若说那是在向你行礼,又有何不可呢?半夏雅集中,有人推测你是惊昙的一员,想必不会无凭无据。还有……”

“不必再说了,”画行云截断寒千繠的话语,“惊昙中有两名首领,我是其一。”

“是么?怪不得身手那样厉害。”寒千繠淡淡应道。

“你既能猜到我的身份,也该知道我的任务,你不害怕?”

“此刻你在我身后,我看不到你的剑,也看不到你的眼,杀我,还是救我?君可任择。”

西风中,白马长啸。

两人人之间,无声无息。

良久,寒千繠缓缓转过身,一双眸子,清澈动人。

“不杀我,你可就做不成刺客了。”

“做刺客,本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那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哪一句?”

寒千繠一字一顿地说:“第一句。”

她口中的第一句,自然是两人初见时,画行云曾无心许下的诺言。

天涯海角,必护周全。

画行云没有回答,抬头望远,远处暮色四合,落日熔金,他道:“天色已晚,回去吧。”

回到官邸的寒千繠,身畔并无画行云。盼雪奇怪地问:“小姐,画公子呢?”

“他走了。”

“走了?那,何时回来?”

“是啊,他几时回来呢?”寒千繠自语道:“也许是下一刻,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吧?”

一行秋雁,飞过长空。

盼雪目送它们远去,在心中祈愿:“雁儿雁儿,你们飞到衡阳便会回来。愿我们,能很快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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