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冥走进里堂后,环视了一圈,瞧着桌子上只当着一盏茶时,对顾连成说道:“顾小姐你刚接手这么大的盛春典当铺,就如此小家子气的。明知道我要来找你,怎么就只准备了一盏茶?”
顾连成关上门后,转过身去对北堂冥说道:“楼炎冥,你不信任我?”
虽是疑问,但是顾连成的语气却是无比的肯定着。
“顾小姐为何这样说?”北堂冥瞧着顾连成一脸严肃的模样。
“你竟然让人监视我?”顾连成的语气有些冰冷,她防备的看着北堂冥,“不然你是如何知道我今日会出府,能在这么恰好的时间出现在盛春典当铺的?”
北堂冥走到顾连成面前,他的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伸出手抚向顾连成的耳侧说道:“这不正是说明我们有缘分么?”
“见鬼的缘分!”顾连成说着,一边抬起手将北堂冥的手打下。
北堂冥因为顾连成突如其来的动作,而眼角微微上挑,顺着顾连成的力气转了一个圈后,再朝着顾连成伸出手。
顾连成瞧见北堂冥的手掌朝自己打来,半转过身去,再顺势反手抓过北堂冥的肩膀。
北堂冥在顾连成的收下转了一圈,轻而易举的脱离顾连成的牵制。
两个人的打斗声,惊动了正在门外守着的素喜和成泉两个人。
“小姐!”素喜朝着门内叫道。
里堂内,顾连成和北堂冥分别站在两处。
顾连成心中明知自己绝不是北堂冥的对手,可是无论如何她也忍不下心中的怒气,向面前的这个男人服输。
“无事,素喜我没有叫你们,你们通通都不许进来!”顾连成朝着门外说道。
北堂冥便趁着顾连成说话的这个空档,快步朝着顾连成走去,准备伸手拿住北堂冥。
顾连成迅速的躲开,朝着北堂冥说了一句:“卑鄙!”
两个人在偌大的里堂中,又过了几招后,顾连成终是不敌北堂冥,被北堂冥擒在手上。
“服不服输?”北堂冥朱唇轻抿,在顾连成耳边说道。
顾连成冷哼一声,心中虽不想服输,可是自己的双手都被北堂冥擒着,再动弹不得。
“你武功本就高出我许多,打赢我又有什么好稀奇的!”顾连成不屑的对北堂冥说道。
北堂冥听了顾连成的话后,两道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说道:“你若是答应坐下来与我心平气和的说话,我便放开你!”
顾连成对于北堂冥的提议并不答话。
“你若是不说话,我便当你同意了。”北堂冥见顾连成迟迟不肯开口,于是慢慢的松开顾连成。
顾连成感觉到北堂冥手上的力气不断减小,于是立刻从北堂冥的怀中闪出身来,随手拿过桌上的茶杯,朝着北堂冥狠狠的砸过去。
北堂冥见到顾连成拿着茶杯,作势就要像自己扔过来,便立刻朝着一旁躲去,那茶杯被摔到墙壁上,顺力四分五裂的掉在地上。
“现在可以坐下来谈话了。”顾连成扔过茶杯之后,心中的怒气便减了大半,于是朝着北堂冥说道。
北堂冥转过头去,看向地上已经摔碎的茶杯残骸,不禁摇摇头向顾连成说道:“果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多谢夸赞!”顾连成将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对于被北堂冥的冷嘲热讽并不生气。
北堂冥坐到顾连成的边上,向顾连成解释道:“我不过是听说了盛春典当铺换了新的管事,便想着来找你罢了。不会我又不知道你会何时出门,便只好派两个人到将军府门口守着了。”
“你不止如此吧,我想你也定是已经让人打探过我的底细了是不是?”顾连成猜测道。
北堂冥见顾连成如此聪慧,便也不再向她隐瞒,说道:“我手下的人是当真无用了,带回来的消息竟然是名不副实的。说什么顾家小姐倾国倾城温柔贤淑,再看看你刚才的那副模样,就像是要吃人的母老虎一般。也不知道是这世人眼瞎,还是他们的要求太低了。”
上一世的顾连成,可不就是像北堂冥所说的那样温柔贤淑,只不过这一世,她顾连成万万不会再做那样单纯天真的女子了。
“这一次便算了,若是下一次你再让人监视我,我们之前的约定便也就此作废吧!”顾连成冷冷的对北堂冥说道。
北堂冥见顾连成如此说着,假装唉声叹气的说道:“我本以为我这一趟可以送你个人情,哪成想人情还没送上,反倒是将佳人给得罪了!”
“人情、你要送我什么人情?”顾连成看向北堂冥。
“我可是预料到你有事情需要我帮忙,我才主动找上门的。”北堂冥朱唇轻抿,对顾连成说道:“难不成是我自作多情了么?”
顾连成听到北堂冥这样说,心中不免也惊奇道,北堂冥心思竟已经缜密到如此地步,竟然将自己的事情知道了一清二楚,并能这么准确的猜测到,自己接下来需要他出面为自己做事。
“你倒是会未卜先知。”顾连成神色镇定的对北堂冥说道:“只不过你怎么就没先预料到,你会在我这吃个闭门羹呢!”
“我也不是事事都能预见,若是我会如此本领,我哪里还会中了北堂傲的圈套呢!”北堂冥朝着顾连成摆摆手说道。
顾连成看向北堂冥,语气尽量故作平淡的说道:“我帮你脱困的那一次暂且不提,你今日主动送上门来还惹了我,若是不做些什么来弥补,似乎也说不过去。”
北堂冥瞧着顾连成牙尖嘴利的,竟是连半点亏都不肯吃的。明明自己是想来做个顺水人情的,却被顾连成的三言两语打乱了他最初的目的。
门外的素喜和成泉一直贴在门前,时刻关注着里面的顾连成和北堂冥的举动。
伴随着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里面的打斗声也随着停止了。
素喜这才为顾连成松了一口气。
除了素喜与成泉两个人之外,盛春典当铺的工人们,都是一边低着头假意做着自己的事,一边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