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卿心里嘲讽不已,面上却是一副欣喜感激的神色,激动的跪下:“谢谢皇叔!”
“哈哈,还不快起来!”皇上爽朗的笑了起来:“好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也累了,朕让小邓子带你去你的新府邸吧,等你休整好了,后天朕在御花园里给你办个接风宴,让大家好好乐乐!”
小邓子闻言忙上前躬身对帝少卿说:“王爷请跟奴才走吧!”
等到他们离去,皇上脸上的笑容消失,反而是带着一股嘲讽之色,盯着某个方向自语:“哼,皇兄,你就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又如何,生的儿子却如此窝囊!”
来到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对于今后的打算,相宜也有些不确定,当然她还是更想做回自己的老本行从商,前世她花了十年的时间使自己从一个个默默无闻的学生成为商界的传奇。虽然在这样一个对女子德行要求极为苛刻的时代,要想成功必将更加艰难,但她从来就相信只有自己不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要想成功需要全力以赴,而不是畏首畏尾。
不过虽然这样说,但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便是资金,现在自己身无分文,又谈何创业啊!
相宜站在窗前蹙着眉,眼神游离,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意间摸到腰间的玉佩,忽然想到原楚南那家伙,相宜眼神一亮,原楚南身份定然不简单,如果找他合作自然不会存在资金的问题。想到这儿,相宜马上让金月拿来纸笔,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写写画画,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完成。
相宜将自己从商的计划简要的写了出来,看了看,初步还算满意,便仔细的收了起来,决定等晚上悄悄的溜出府去找原楚南商量。
抬头看向院子里那棵茂盛的大槐树,相宜蹙眉,那个人竟然还在,这种在人监视下的生活真的是很不爽,而且实在是妨碍到了她。将头转向桌旁放着的瓷瓶上,那是她今天回来时将剩下的迷药装了进去,伸手将那只瓷瓶悄悄的放入衣袖中,便向那棵槐树走去。
相宜站在树下,感觉到那人的呼吸渐渐加重,是怕她发现吗?相宜嘲讽一笑,屏住呼吸,悄悄的将瓷瓶的盖子打开,自然的垂下手来,让少许粉末自瓶中掉在地上,随后便迅速离开向自己房间走去。在她走后地上的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白色粉末渐渐消失,树上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到。
守在这儿的人正是那个刀疤脸的手下,本来觉得这样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与那个疯老头有什么牵扯,实在没有监视的必要,却不敢违背上司的命令,只好在这儿守着。看见这个小姑娘向他藏身的方向走来,他着实吓了一跳,见她只是稍作停留便离开了,才松了一口气。却在这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忙警觉的捂住口鼻,却发现没有任何其他不适的反应,暗笑自己太多心,便不再放在心上。
天黑之后,相宜借口自己累了,便早早进屋歇息了,因为相宜不让她们在房间伺候,两个丫头做完自己的事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月上中天,整个府邸都沐浴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下,斑驳的树影在微风中摇曳,偶尔有巡查的护卫穿梭在府邸各处重要之地。这时候,歇在房里的相宜睁开眼睛来,眼神清明,没有一丝睡觉后的迷蒙。悄悄的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门前看向槐树底下,那里正有一个黑影躺在地上。相宜眼里盛满笑意,凑近那个黑影,是一个长相平凡的男子,哎哎,虽然觉得这古代盛产美男,但也总有长相不尽如人意的人。
绕过那人,往槐树后面的院墙走去,那人既然要监视他,就让他好好在地上躺着,只是祝愿他不会被人发现吧!相宜心里坏笑起来。
走到墙角下,相宜测量了一下自己与墙的高度,翻越好像还是有点困难的,上次原楚南带着她直接便从这堵墙跃了过去,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院子与外面只有一墙之隔而已,是真真正正的偏院。不过这正合她意,这可是最便捷的出府之路啊!
想了想,相宜将凳子从房间里搬了出来,站在凳子上正好能够看到外面,她将手搭在墙上,一个施力便跃上了墙头,等稳住身形便纵身往下跳。
恩?这外面的地是软的?正想着身下传来闷哼声,相宜心内一惊,忙站起身来,往刚才自己跳下的地方看去,那里竟然躺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女人的身旁还有一只白色的绒毛狐狸,此时正瞪着她,眼里似乎有……怒气?眨了眨眼睛,没有看错,真的是怒气。她不禁猜想,若不是那只狐狸满脸的毛,她是不是还会看见一张满脸狰狞的狐狸脸呢。
这场景真的很有聊斋的气氛呢,相宜无奈的望天耸肩,对一旁戒备着她的小狐狸完全无视,走近那人,将她翻过身来,一张如出水芙蓉般精致的脸孔赫然跃入眼前,又是一个美人啊!只是美人脸色似乎带着一些痛苦,相宜拍了拍她的脸:“嘿,美人,醒醒,醒醒……”
好半天,美人才挣扎着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很美丽,向弯月般明亮,只是眼里满是绝望和死寂,就像……娘亲死前的眼神。相宜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涩,为着娘亲,也为着这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你怎么了?怎么会晕倒在这?”相宜见美人眼神转向她,忙问道。她刚刚检查过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之内的东西,至于是不是内伤她也不知道。
韩香也就是刚刚的美人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有一丝恍惚,听到她的问话,嘴角噙起一丝苦笑,她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因为那个男人而心脉尽断,明明自己那么爱那个男人,可惜所爱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