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该回去了。”一旁的小厮见诀熙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移步子,出声提醒道。
“恩。”诀熙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无景府的轿子离开,这才上了轿子。
想着那抹鹅黄色的衣裳,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此刻双宣殿内一个小宫女回来请命,风间思服抬头,淡淡的开口:“事情可都办好了?”
“回殿下,奴婢都已经办好了,并没有其他人发现。”说罢,又将一个盒子呈了上来。
思服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将盒子打开,看到一把萧横躺在盒子中,正是前些日子风间思辰拿的那把晴萧。
“恩,下去吧。”看到这萧之后,思服也松了一口气。
“是。”那个宫女微微福了福身,这才转身离开殿内。
想来这法子也是无景朝歌想起来的,今日正好思辰过来,索性将计划提前,唤来自己的亲信,去将那晴萧拿了回来,用蓝玉暖萧补上。
她单手把玩着,实在想不透皇兄为什么会这么喜爱这些东西,不过爱屋及乌,只要他喜欢,日后有机会了在将这物件抢回来便是了。
没错,就是抢回来!
她风间思服就是这么的任性、霸道!
“来人。”她大声的唤道。
“不知道殿下有何吩咐?”门外的老太监方俞赶忙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礼。
“随我去皇上那里走一趟。”风间思服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物件递给了方俞。
“是。”方俞接过,又恭敬的走到风间思服的身后。
路上见到六殿下无一不行礼,这宫中,现在最受皇上宠爱的便是她,想必要超过太子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朝廷中千变万化,自是想不到的。
“父皇。”风间思服还没有走进殿内,便直接爽朗的唤道。
只见清临帝抬眼,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朕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丫头。”
“儿臣今日过来,是有事想要求父皇。”风间思服顺势坐在那里,看着他身边的棋局,笑意更浓。
“西国的事情?”清临帝也是个精明的人,看到方俞手中的信物,便大致了然。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皇的眼睛。”思服又笑了笑,给清临帝沏了一壶茶水。
论茶道,在这些个公主皇子中,当属思服最让清临帝满意了。
“这西国的储君,朕也看着不如意,你若是不喜欢,朕推了便是。”清临帝说的轻巧,可也在打量着思服。
思服皱了皱眉,开口道:“这萧实在是太贵重,儿臣也不懂萧,自是照顾不好。”
“就按你说的去吧。”说着,示意一旁的康福。
康福在清临帝的身边混迹了这么多年,赶忙走了过来,将萧接了过去,道:“老奴这就去办。”
“儿臣谢谢父皇。”她自知清临帝并不是为自己考虑,而是她值得去换回来更好的。
“你可是父皇心头的一块肉,真的让你嫁这么远,父皇肯定不舍得。”他哈哈大笑,拉起思服的手,“陪父皇下一局?”
风间思服点点头,这一下,就到了深夜。
尽管是春天的风,也夹着丝丝凉意,跟在身后的宫女轻轻的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瘦小的身子,在这黑夜中,像是快要嵌在里面一般。
几人欢喜几人忧,这夜,无景朝歌带着从宫里拿回来的糕点去了母亲那里,没成想母亲病情愈加的严重。
从宫内唤来了御医,朝歌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直至夜半母亲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朝歌。”温氏看到趴在她床边的女儿,泪水落了下来。
“母亲您怎么了?”朝歌听到声响,赶忙坐了起来,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大碍之后,一颗心才松了下来。
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她自小便孝顺,这会也是着急的不行。
“我没事,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温氏低语,顺着想要坐起来。
“朝歌没事的,今夜就在这里陪着母亲,也好安心。”朝歌将被角又掖了掖,又道:“太医说了,这几天天气转凉,屋内的窗户就不要在开了。”
“为娘的身子骨不硬朗,若不是你天资聪慧,想来跟着娘也受苦了。”温氏低低的叹了叹,眼角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掉在床上,打湿了被角。
“正是因为朝歌聪慧,才能够将母亲护好。”朝歌又怎能会不知道,若非是温氏,她们母女又怎么会稳稳的坐在当家主母的位置。
温氏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便不在说话。
许是随了温氏这脾性,朝歌也不怎么会说些软气的话,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今日女儿去了宫里,想着母亲喜欢这些点心,便讨了些回来。”
“让你费心了。”不知怎么回事,泪水又落了下来,温氏低下头,不让她察觉。
一时间屋内又静了下来,朝歌索性同温氏睡在一起,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将头埋在她的怀中不愿意出来。
谁又不会有小孩子脾气,只是现实将这些心性给遮掩住了。
第二日清晨,花开的娇艳,朝歌也知道母亲素来就喜欢这些东西,命人采了些拿回屋里,又吩咐好了照顾的丫头们,这才离开。
刚出院落,便见管家许安走了过来。
“大小姐。”许安走到她的跟前停下脚步。
“恩。”朝歌淡淡的点头,“可是父亲找我?”
“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语落,他便跟在朝歌的身后。
朝歌心中大概猜到了一些,到了书房,便看到无景渊脸上挂着淡淡的喜色,挥退了一旁的管家,心中也是越发的清明。
“今日皇上在殿上提到了你同二皇子的事情,为父前些日子并没有问你,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对于眼前的女儿,他做什么事情,多少也顾忌她的感受一些。
“皇家的旨意,自是不能够违抗。”朝歌开口,想到诀熙,又道:“现在说这些还言之甚早,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
“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日后无景家许是会交到你的手中,你自己拿捏便是。”无景渊皱眉,“只是这个二皇子,并不讨皇上的喜欢,你也无须委屈自己。”
朝歌听了这句话,心头一暖,想来也是血脉,难免会怜惜,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