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亭在他们来之前,无景朝歌便命人重新修整了一番,也因为诀熙的话,又将之前无景弦乐住的那一处修了一番。
少了几分破落,多了几分素雅与别致。
风间思辰看到她过来,赶忙迎了过去,看着她道:“要不要歇一会。”说着又将一杯清茶端了过去。
“恩。”朝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风间思服,见她没有任何的波动,这才将杯子接了过去。
“这里的风景怎么样?”她说着也坐了下来,四个人两两相对,朝歌和思服坐在同侧,一旁的竹帘子因着清风吹起,在空中打着圈。
无景府的花类繁多,风一吹过,院中到处都散着香气儿,说是花宴也不为过。
“不错,那处院已经翻修过了?”诀熙点了点头,又看到了那一处,心中寻思着。
“恩,不过弦乐姐姐已经搬去了捧月斋,只不过到底是嫡庶有别,故而没有带她过来。”无景朝歌思索片刻,脱口而出,在抬头眼中带着温和,察觉不出一星半点的异样。
“这捧月斋不是你们无景家嫡女的住处吗?!”风间思服惊呼,又下意识的看了坐在那里的两个男子。
“这恐怕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吧。”风间思辰想了想,也开口说道,心中那点对朝歌的嫌隙也瞬间烟消云散。
本就是一个庶出的姐妹,一个嫡亲大小姐怎么能够看得上眼里,现在能够这么全心全意对待的人,也算是不多了,可见朝歌的人品没有一丝差错。
“父亲从来都是依着我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让姐姐受累了这么多年,这件事情又因为我而起,而我却浑然不觉……”说道这里,朝歌脸上带着愧色。
“这事情也不是你的错,在说,那个时候你的年纪尚小,这些事情自然是记不得的。”诀熙忙开口道。
还没有等朝歌在开口,便见一个老妈子走了过来,神色带着慌张。
“大小姐,不好了!”走过来的是朝歌身边的管事婆子。
“何事如此惊慌。”朝歌厉声说道,在坐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平日里院内的管事婆子也没有今日这般的莽撞。
“小姐恕罪,是前院中,有几位官家小姐突然就晕倒了……”那个老婆子说完,又低下了头,今日里老爷早早的便被遣去了宫中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去请大夫了吗?”朝歌皱了皱眉,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已经差人去请了,现在就等着大小姐过去主持大局。”管事婆子的额间也布满了密密的细汗。
这些个官家小姐哪个家中不是位高权重,哪个闹起来可都是不得了的,以后小姐在京城的名声怕是也会有所影响。
“恩,先过去吧。”朝歌点了点头,又看向身边的三个人,向思服看去,“二殿下、六殿下、诀公子,你们先在这里到处走走,我去前面处理点事情。”
“我陪你一起过去吧。”思辰因为想要娶朝歌为妻,既然是她的事情出了差池,自是要过去瞧上一瞧。
毕竟现在他也算是与她有了婚约不是,这件事情可以经过皇上准许的。
“这……”朝歌面上带着几分难色,看向思服。
“这有什么,你我既然已经有了婚约,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思服,你在这里照顾好诀熙,我们去去就回来。”说完,也不等朝歌乐意不乐意,便直接拉着她向前院走去。
朝歌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子这么对待过,可是她在此刻也不敢反抗。
这可是思服的心头肉,若是真的打伤了,可就不好了。
“你先松手。”走过前面的庭院,便到了前面那些官家小姐处,朝歌止了步子,唤住了他,又将手从他的手中抽走。
“怎么了?”思辰坏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恢复如常。
朝歌眨了眨眼睛,那邪魅的笑,恍若昙花一现般,让她似乎有些不清楚。
她停了一下,将手抽了回来,并没有开口说话,像是没有回过神来一般。
“是我鲁莽了。”一系列的动作,思辰肯定能够想得到其中的缘由,脸上多了几分歉意。
“没事。”朝歌摇了摇头,想到思服护着他的样子,想必一定是被她给‘宠’坏了!
“那我们就快些过去吧。”风间思辰径直走向前去,本就像是炸了锅的厅堂这会子看到来人,所有人立马都噤了声。
赶忙跪在地上,道‘参见二皇子’。
几乎是一瞬间,这两个人一起出来,也算是坐实了无景府与二皇子的婚事。
这一番下来,对于刚才的事情,又看了看适才过来的无景朝歌,所有人都在心中掂量着。
昏迷不醒的两位小姐算不上是什么将候之家,但是也是朝中的尚书。
朝歌大眼一扫,心中也清楚了一些,又上前一步,看着昏迷的官家小姐,这不是……宴氏的宠女宴长风么!
不过这花粉过敏的事情,她倒是从来不曾听宴长风提起过。
这厢思索着,倒也不停事的开口问一旁的官家丫头,“大夫马上就到了,你也切莫着急。”
若不是在宴会上她帮自己解过围,朝歌也不可能对她的丫头这么客气。
“若是我家小姐出了什么差池,你担当的起么?!”那小丫头看着朝歌,并没有丝毫的胆怯,站直了身子。
朝歌皱眉,本欲开口说话,却被一旁的风间思辰拉住。
他一袭白衣,手中的玉扇挥动,放在胸前,看着那丫鬟,低声道:“若是本殿下,可担待的起?”
这一句话,全场哗然,无疑是给朝歌撑直了腰板。
皇家的人,都是人上人,又有谁真的敢惹?
“奴婢不敢。”那丫头的气焰瞬间低了下来,她跪在那里,一板一眼的开口道:“只是我家小姐也不是薄弱的身子,现如今昏迷,自是要无景府嫡亲大小姐给一个说法才是。”
“我可说我不准备给个说法了?”朝歌恼了,急切的开口。
“你说你心心念念你家小姐,可是本殿下倒没有察觉到,你将宴氏的大小姐就这么放在地上,可不将她放在软榻上?”
就在这个时候,诀熙走了进来,面色多了几分冷清。
若不是他刚才在门外的时候听到这些,还以为这事情好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