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着!”余小游一边说着一边抛出了一个小花球。
在离他有一米多远的地面上。婴灵欢天喜地地将花球抱在怀中,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喂!”我大喝一声,婴灵一溜烟地钻到了床垫下面,那是我放置黄铜令牌的位置。余小游转过头来,笑嘻嘻地搔着后脑勺。
“顺子,没看出来啊,你竟还‘破屋藏鬼’,刚来找你不在,我就进隔间等你,没想到跟这小鬼头玩了会儿……”余小游拍着我肩膀。
我没好气地将他的手打到一边,“滚蛋!少扯犊子。”
我现在担心的是,这家伙有没有看到我那块黄铜令牌,现在我身上还被老太婆种上了一个定时炸弹,若出了纰漏,不堪设想。
“好兄弟,你最近做事虽然神神秘秘的,但我从不过问,只是这个小鬼头天生慧根但浑身阴戾之气也挺重,若是加以扶持的话,说不定会成为你的护法灵童。”余小游拍着我的肩膀,“你考虑一下。”
看他现在的表现他应该没有见过那块令牌,这家伙虽说贪财,但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
“又想要钱?”我没好气.但余小游却摆手道,这次不要钱,但若是帮我将婴灵炼制成“护法仙童”之后,之前的债务要一笔勾销。
“成交!”我不假思索,这婴灵也是可怜,若可成护法,对它自身也有好处。
“首先,你要先给他起个名字。”余小游冲着床垫向我努努嘴。
“闹闹!”沉思片刻,我脱口而出。那小鬼头竟然真的从床下爬了出来。
余小游从身上摸出一块木片,将闹闹引入其中,承诺十日之后还我一个护法仙童。待他走了之后,我赶紧将那块黄铜令牌从床垫下摸索出。
那古体的“讼”字写得遒劲有力,带着一种霸气。想到明天午夜我或许就要依靠这块令牌穿梭阴阳了,心中不满有些震颤。
“老太婆说的会是真的吗?”我握了握那枚令牌。
晚上我在蜷在床上闭目养神,或许真是累了,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早上醒来,我想先去医院看看吉雅萱,怎么说她也是我第一个客户,不知为何,或许是她和妈妈有些类似的遭遇,我对她有种发自肺腑地心疼。
从路口的早点店给她买了鸡肉粥和肠粉,刚到病房就看到她靠坐在床上。
“早,今天感觉好点没?”我将饭盒放在一边,将粥盛出一碗递给她。
吉雅萱的情绪还算稳定,她接过粥,喝了一口,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我,“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那天晚上,我是不是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
我耸了耸肩膀,“不算很不好,是特别不好。”
吉雅萱苍白的脸上总算泛出一丝笑意,轻轻地问了句,“雅拉她现在在哪儿?”
想了想,我还是觉得现在告诉她吉雅拉的状况有些不合时宜。况且媒体也没有公布吉雅拉的情况,我还要多渠道打听一番。
“你放下,我肯定会找到你妹妹,现在已经有线索了,等你康复了,我再详细告诉你。”我微笑着看着她,吉雅萱顺从地点了点头。
“听我的话,以后不再要吃任何治疗精神病的药物,你本就没病。将店盘出去换个住处,还有……”我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就被大力地撞开。
转头来看,门口站着一个体态尤为丰腴的女人。她穿着粉红色的套裙,活像是一朵盛开的圆滚滚的大荷花。
这女人咬牙切齿地瞪着吉雅萱,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掉。下一秒,她竟然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病床边,扬起巴掌朝着吉雅萱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贱人!”她大声咒骂,但手腕却被我牢牢地握在手中。
“你是什么东西,放开我——”这女人可不是一般地泼辣。
我猛地松手,她往后倒退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站稳之后对我大骂。
“是你叫我松手的!”我举起双手,“小姐,你是谁啊,跑到别人的病房大吵大闹地很没素质啊。”
听到我这么说,女人一脸扭曲,再次伸手指向了吉雅萱“我没素质,难道这个贱三儿就有素质吗?她勾引我老公吴昊天,破坏别人家庭。”
望着面前这个女人,我顿时恍然大悟,她就是吴昊天的妻子,也是阳城薛氏集团的独生女薛韵琳。
两年前,她和吴昊天的婚礼在整个阳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电视台都做了专题报道。
当年的她身量苗条,体格风骚。而此时的她却胖成一块大发糕。
薛韵琳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忍不住瞪圆了眼睛,“看什么看?”
继而转向吉雅萱,大笑出了声,“但是苍天饶过谁?你瞧瞧自己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算是罪有应得。”
吉雅萱死咬着嘴唇,我知道她在强忍住不哭。
“喂,小姐,你也说了她现在很丑,以后你就不要再担心她勾引你老公了,否则显得你自己不自信了。再说了,苍蝇不叮无缝蛋,能被叮到,说明某人是个臭鸡蛋。”我笑着说。
薛韵琳转了下眼珠,“你竟敢骂我老公。”
我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吉雅萱以后不会再和您老公有丝毫联系了,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你凭什么保证?”她嗤之以鼻。
“因为我是她男朋友!”此话一出,就连吉雅萱都惊呆了。
薛韵琳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好,那就请你管好自己的老婆,不要让她老盯着别人老公的裤腰带。”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长相威严的中年男人便走了进来,声音低沉地呵斥着,“琳琳,快别说了,这里是公众场合。”我这才发现,来人正是薛氏集团董事长,薛韵琳父亲——薛少康!
“爸,我在谈判!”薛韵琳鼓胀着胸脯反驳道,但她还是被薛少康拉走了。
在出门之前,薛少康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心头一震,他的眼神复杂而富有深意,只此一眼几乎就可以把我整个人给洞穿。
沉默良久,我才开口,“离开他吧,给自己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拍了拍吉雅萱的肩膀,她猛地扑到我的怀中,失声痛哭。
因为晚上还有正事,我没敢在医院里面呆太久。
回到网吧已是中午,打发走剩余的两个上网的顾客,我便关了店坐在隔间中,等待着夜幕降临,这滋味跟等待上刑场差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却发觉越是临近午夜十二点,我手腕上的那个小红点处的痛觉越是强烈。
“难不成是那老太婆一直通过钻入我体内的那个东西在监视我?”想到此,我后背已然冷汗涔涔。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还是在我的一片忐忑中降临了,我点燃三炷香将它们一一插在香炉中,拿出一根缝衣针照着自己的食指狠刺了下去。
“嘶……”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我捏紧手指,一滴殷红的血“啪嗒”一声低落在黄铜令牌上,沿着古体“讼”字的纹路,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