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像是有一场大雪要下。感觉不到风,却有寒气阵阵往脸上扑,又透过衣服直往骨头里钻。外公家大院门外的路,还是那条东西走向的土路,八九米宽,路面的颜色是黄得泛白的那种颜色,几道长长的车辙通到路头就拐了弯。车辙是凹下去的,车辙两边就起了棱,像拖开的一条条被冻僵了的井绳逶逶迤迤,很是僵硬。在这样的冬日里,在这样的路上,外公的三十几个孝子贤孙披麻戴孝地朝外公的棺木跪了下来。棺木后面是几辆三轮车,车上分别坐了我妈我姨我妗子等一些女眷。外公的棺木已放在了排列好的十八根抬杠上,并扣上了装饰古典、华丽、讲究的棺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