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刚走不久,手机就响了,铃声在空荡的病房内回响,声音格外的清脆响亮。纪墨染直接拔掉针尖拿起手机站起来。
“喂。”
“是我。”手机里传来一道低沉性感的声音。
“连子杰?”他蹙眉,声音冷冷的,带着不确定。
“你…没存我号码?”电话里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纪墨染抿嘴沉默,电话里边的连子杰抬手捏了捏鼻梁,一脸苦涩地看着窗外,眼里盛满了悲伤。
“有事?”
“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若没事我挂了。”低沉的声音里一片冷漠。
连子杰无声地扯着嘴角苦笑,他真的想不到纪墨染这么无情,如果知道她在他心里重如生命他一定会…想到这里他后悔不已。
“她…写了本小说,我公司已经跟她签好合同了,下月开机拍摄。”这次,他会帮他,弥补完以前的错误后他们之间就两清了。
纪墨染知道他说的她是谁,他低头看着流血的手,问,“叫什么?”
“我们的爱情。”连子杰刚说完,通话就中断了。
这时护士走进了病房,见纪墨染的手在流血,他却没半点反应。
“纪先生,你还没吊完水怎么就拔针了?也不处理下,受感染了怎么办?”
纪墨染用右手擦掉血迹,手指直接按在伤口处,直到不再流血了,他才松开手,走出病房去。
“伤口不处理好会感染的,你还有两瓶针水没吊完。”
“有事,留着下次吊。”纪墨染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转身离开前言简意赅地说。
“怎么还有你这样不合作的病人的?。”护士一脸咕哝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
纪墨染走出医院大门,正想打车回去,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动作略迟钝地拿出手机。
“喂。”
“纪总,云想科技周总过来了,关于……。”手机里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
“我知道,我现在赶回。”招手打了辆车,“去易染科技。”坐进车里报了公司地址后就闭目养神了。
易染科技是他读大三时创立的,从当年的5人发展到至今已有100人左右了。
等他走进易染科技,早在旁边等侯的秘书叶琍正想递资料过去,却见他的右手缠上了崩带,纱布外还有零星的血迹,“纪总?”
“没事。”纪墨染直接伸出左手拿过资料然后大步地往前走。“周总现在哪里?”
“在会议室。”叶琍回答完等他走远后,她才低头掏出手机,手指快速地打字发送然后跟上他的步伐。
……
纪墨染忙完工作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他一脸疲惫地靠在真皮办公椅上。
受伤的右手因今天过度使用,鲜血不断流出,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包扎的纱布沾上了一片血红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他打内线电话,“叶秘书你们下班,明天休息一天。”
“哦,好的。”叶琍挂了电话后,连忙拿起手机,“秦总,你什么时侯回来?纪总他…有点不正常。”最后冒着被扣工资的风险打出后面几个字。
看着下午发出的信息还是静静地定在那里,没有得到主人的回复,她不由暗自着急。
在易染科技公司上班有将近四年的时间了,这是她第一次见纪总一身狼狈地走进公司的,眼里的疲惫不堪和受伤的手,让他看起来少了一份冷漠,多了一份寂寥过后的无力感。
纪墨染挂了电话后,想起了中午的那通电话,他打开电脑认真地在网上搜索,“我们的爱情。”
这本小说挺出名的,评论和看的人很多,他坐正了身体,用那看起来庄严无比甚至比签了份大合同还认真地一脸严肃正色地打开小说看了起来。
看了一章后,他脸色变了变,然后用那无比珍视的目光仔细地观看。
这是他与她的故事。
只要是她的东西,有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不想错过,他细细慢慢地看,一字一句,字里行间地看熟悉了才翻转看一下行。
看到两人共同的回忆时,他会微微扯起嘴角上扬着。
……
简易踌躇不安地站在门外按门铃,只是,她足足按了5分钟,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想他了,好想好想,当她鼓起勇气决定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想念他的时光竟是无比的难受。
七年的时光,她一直恍恍惚惚不太清醒的,她怕,她怕清醒过后会想起他的温柔,还有那双深邃的眼晴。
同时也怕,他那低沉好听的声音说出淡漠无情的话来。
现在她想他了。在刚拒绝他不久后。
原来想念一个人,可以因为见不到一个人而传来蚀骨的疼痛。因煎熬着,等待着,却关于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她的心开始忍不住发酸了,她不知道怎么找他,只能在他家门口等。
她蹲在他家门口,一片漆黑的走廊寂静无声,看起来有颇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简易是被冷醒的,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原本蹲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开始坐在地板上了,由于长时间的不良姿势让她手脚发麻。
原本就还没好的右脚,开始隐隐发痛。
墨染,你在哪里。
隔了七年的时光,她好想问问他,还要不要她。
手机的微光照在她的脸上,刺得眼晴格外的痛,她拔弄手机的手指突然一顿,轻轻地打开通讯录。
看着上面的名字犹豫了半分钟,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三字经,拇指用力地按了下去。
铃声在这空荡的走廊回响,静谧的空间里,像有个怪物掐紧她的喉咙似的,连呼吸也急喘了起来。
她瑟瑟发抖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手因害怕而用力地抓紧手机,就在她以为她会因为害怕,紧张而窒息时,铃声停止了。
手机里传来一道睡意朦胧的声音,“哪位?”
简易颤抖地咬紧牙齿,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机通话己接通。
“谁呀?说话。”不耐烦的声音继续传过来。
她动了动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
这时手机里边的人好像也清醒过来了,看见手机备注的名字,语气变得咬牙切齿了,带着怒气。
“简易?”
“你半夜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有熟到半夜三更来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