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ks…”我刚准备从他手中接过馒头,表示感谢,杜康却将之一把夺过,面色不善拉我转头就准备走。
“Ah…wait...(啊……请等一下……)”那人叫住我们。
“兄弟,抱歉,我听不懂英文。”杜康扭头面怀歉意般笑着说。我当然知道杜康是会英文的,但不清楚他究竟想干什么,也没直接点破。
话毕,那男人旁边一个中国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两人低低交谈了几句,那个中国人终于又对我们开了口:“先生,敢问您是不是雇佣兵啊?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想……”
“我不是。”杜康打断他的话,微笑着回道,又准备拉着我走。
“哎,等等,这个是我们老板的名片,两位先别急着拒绝,我们在贵宾3号舱房,考虑好了可以再来找我们。”那人礼节性地笑着,看杜康似乎不吃这一套,就把一张金属卡片塞进我手里,我隐隐试着卡片下似乎压着什么纸质的东西。他又笑着低声跟我说:“小朋友,跟你爸爸好好商量商量哈!别忘了买点小零食。”
我也冲他笑笑,礼貌性看了两眼名片,但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看卡片下压的纸质物品,就把它们一起揣进口袋,转身和杜康一同离去。
回到车里,一切如常,我检查了一下,金条也没有丢失,就把满腹疑惑倒了出来:“为什么对刚刚帮我捡馒头的人那个态度?”
“他啊,他就个……”杜康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了下来,示意我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我照做。他拿过男人给我的名片,仔细端详。此时我手里正拿着一张面值100的人民币,正是刚刚卡片下压着的纸质东西,也没有什么异常。他终于似乎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我担心那孙子耍什么花样,在卡片里加什么小物件儿。”杜康说话间满脸鄙夷。
“怎么?这人你认识?”
“昂。就一人渣!”看着他厌恶的神情,我难免的疑惑难免又增加起来。按理说我和杜康都刚来到这,他怎么会有认识的人?莫非……这人是他以前穿越时认识的?我把心中所想告诉杜康,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何止认识!有次穿越老子就栽在这孙子手里!”
“说说看?”
“操!在香港给他办事儿,被他当弃子儿了!”
“把名片给我看看呗。”看他似乎陷入了什么很不快的回忆中,我戳戳他。他将卡片扔过来,在金色的底板上赫然用黑墨写着:“Mr.Greedira 格雷迪拉先生”。下面还用英文写着他的工作以及业务范围,大致意思就是个矿主,什么金矿,煤矿他名下都有几座。
“嚯!”我惊呼,“真·家里有矿啊!”
“昂,要不他能这么风光?”杜康冷哼。
“不过这么说来……他身上一定有带不少钱吧……不如……”我提议。
“我操?丫头?你丫可别动什么歪脑筋!老子不陪你杀人越货!”杜康连忙摆手。
“我去,咱没拿错台词吧?而且,谁说我要杀人越货了?我是指用金条跟他换点钱啊!”我无奈地敲了一下杜康后脑勺。
“不成!这奸商要知道咱这有金子,绝对搞死咱俩。”杜康当即拒绝。
“这个……不至于吧……事实上从刚刚我就觉得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我从后座爬到副驾驶的位置,“你是认识他,可他现在还不认识你啊!不至于这么防范吧!”
“多防一点,少死几次。丫头,这道理你还不懂?”
“懂懂懂!哎,我不提他了还不成!”看着两袋馒头和手里这一张折了几次的人民币,心里虽然对未来两周的伙食隐隐担忧,却还是放弃了进一步给杜康做思想工作的念头。
生前,平常我饭量并不怎么大,甚至有时喝一碗汤就差不多饱了,但经过这两天奔波,中午没到饭点就饿了,心说早晨怎么就没多吃点!那叫一个后悔啊,可当我打开一袋馒头吃了两口后,腮上的伤又是一阵疼。口腔中的血腥味再度袭来……好吧,我又不是很饿了。
不过杜康似乎胃口很好,一整袋八九个拳头大的馒头这天全让他吃了,而我因为疼,总共吃了不到三个。
“你没事吧?不愧是女孩儿,吃得这么少还能活!”晚上睡觉前,杜康调侃我。
“拜托您可闭嘴吧!我明明就是被腮上的伤限制了食欲好不好!”
“得!老子当时可没因为这个两条口子影响食欲!”他指指脸上两嘴角往上的疤。
“对了,杜康,话说回来,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提到这个,我不免对他产生一丝同情。
“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女警不?”
“嗯。”
“就拜她所赐。”
“蛤?那个女警?警察干的?她这是……刑讯逼供?”我满脸惊诧。
“也不算吧。老子当时估计是惹着她了。”
“那也不至于把你整成这样吧!”我依然很难相信他这满脸疤出自一个警察之手。
“当时在一次行动里她把我逮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杀了她不少同僚。她应该……挺恨我的吧……”杜康淡淡说着。
“你当时干什么了?”
“年轻啊……被师傅带去互送一个毒贩头目。”他顿了顿,“当时也没什么是非观吧,毕竟很小的时候师傅就让我杀人,杀人,杀人,对这些什么生生死死之类的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给钱老子就上呗。”
我静静听着,听出他似乎很后悔,却也想为自己当时的行为做出一点辩解,但又深深感到愧疚,觉得不应该这么做。
“一个晚上,毒贩头目在老子去调虎离山时还是被抓了。回去时,现场一片狼藉,老子当然知道行动和计划双双失败,就准备跑路,结果……结果那女人从窗外跳进来,用电击枪给老子电晕过去。醒来后,周围一切都很……”杜康突然沉默了。
“很什么?”我连忙追问,也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丫头,不早了,赶紧睡吧!下次再给你讲,哈哈哈哈!”他定定神,突然神色由阴转晴。
“好啊你!吊人胃口!切!”我佯装愠怒,把座椅向后一拉到头就睡。
“我去?你就不追问追问?”杜康被我的反应一刹那间搞得不知所措。
“愿者上钩嘛!”我翻个身,枕着双手,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