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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计复官职

王中仁被囚入监狱,与大傻同室。大傻自从装鬼被抓住,锁进这间阴暗湿冷的囚室后,便再没有被李四提审。他吃不饱,穿不暖,欲死不能,欲逃无路,活着比死还难熬。这一天,狱典把铁门打开,从外边领进一个人来。大傻起初未注意,待来的人犯坐在地上,面对从猫洞大的窗**进来的阳光,长叹一声之时,他才看清进来的这犯人的面貌,误以为这人是审问他的通判李四,扮作人犯,来套他口供,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头楚地,不敢起来,说:“老爷,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小人的拍花药,这里还有一点,藏在衣领间。愿意全部交出。请通判大人开恩吧。若杀,从快,若放,也从快。小人实在熬不起了。

王中仁一愣,这犯人与我素不相识,为何称我做通判,又讲什么拍花药的?一思,恍然大悟:那假通判与我如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两块坯,这家伙把我误做李四了。想必他是以为我化做狱侦来探他实情。那匪徒能办什么秉公执法的事?这人犯必定有苟且之事被他李四掌握,看这惶恐之相,二人间必有互相利用之处。我装做李四,诈他一诈。

“你这刁民,我乃犯人,何来通判?你再胡说,我秉告狱典打断你的腿!”

大傻被李四装阎王爷吓了一场子,骨头都酥了。连打带吓,被折磨得有气无力,只怕再中圈套,被整死了,整死还好,就怕活受罪,越听王中仁不承认,越认定王中仁是李四。心想:通判连阎王爷都能装,谁敢不让他扮作犯人呢?伏地不起,口口声声地说:“大人,我大傻没有什么掖着藏着的了。一小的时候,知道如何制做拍花药,学会后,干了不少把人当木偶操纵的坏事,把那配制拍花药的方子已交给了大人;放小人一条生路吧,绝不敢再重纵旧业,若再犯,愿天打五雷轰!”

王中仁见面前这犯人死心塌地的把自己当成了李四,听他会制拍花药,并把药方交给了李四,说道:“即然你认出我是谁来,也不必费话啦。你想保命,为什么耍猾?!你交我那拍花药方子,为什么缺一味?”

“啊?大人,小人那药可是全方啊!若不信”大傻用手吃地一下子,扯开衣领子,从衣服两层布中拽出一个小绿豆粒大小的药丸,说:“大人,这是小人忘交待的,落在身上的拍花药,不信,请拿去对比一下子吧!”

“你这刁民,本通判身为朝庭命官,如何能用这药去拿人做试验,看它真假,灵不灵呢?你把它给我讲明白!”

“大人息怒。这药,这药说神密也神密,说不神密,也不神密,一粒拍花药,只能迷一个人,一粒解药也只能解一个人,若要拍人,自己先食了解药,再把这拍花药捻成面儿,或渗入对方饮水中,或使对方嗅到其味,对方脑袋即可受你话语支使,而失去独立想事的能耐,对方便会围着你转悠了。这是解药。”大傻把一个红豆粒大小的药丸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并交给王中仁。

王中仁断定这两粒药是真的,但哪一粒是解药,哪一粒是拍花药,他不敢轻信。把两粒药放在左手心,沉思着,凝视着,突然灵机一动,用右手将那绿药粒捡起来,猛地捻成粉沫,打在大傻脸上,骂道:“大胆刁民,竟敢骗我,谁要你这泥球儿!”

大傻被绿药面儿熏得阿查一声,打了一个喷替,忙说:“我刁民,我刁民!”

王中仁说:“你给我混一边去!”

大傻乖乖地象哈巴狗一样,一个滚就滚到一边去了。

王中仁说:“你给我大头朝下,靠墙立着去!”

大傻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到墙边倒立去了。

这药果然如此厉害啊!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他的身上能仅有这二粒吗?王中仁想到这,冲那倒立着的大傻说:“你这刁民给我过来”

大傻啪嚓一下,把身子摔在地上,连滚带爬过来了。”

你给我把身上藏着的红绿药丸全交出来!

大傻也不做声,把内衣的一块布扯开,从中掏出红绿药丸十余粒,放到王中仁手上。

王中仁接过药,冲大傻说:“一边爬着去!”便站起来,上墙角去小解,脚下一绊,扑通一下,摔了一个跟头。这囚室,进不多少阳光,屋地铺着谷草,也看不出来还有人犯来,这一脚绊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个冷得藏在草中倦着睡觉的人犯。

人犯让王中仁一绊,一压,弄得“妈呀”一声,坐起来,一脑袋草,不管青红皂白,照王中仁就是一拳:“我日你妈的,大傻!”

王中仁让他一拳打爬下了。书生出身,手无缚难之力的王中仁早就听说狱中是弱懦强食之地,冒出个这么个家伙,他吃了一惊,又挨了一拳,知道要来麻烦了。他一翻身滚到一边去了。那人呼地从地上站起来,看样子,不甘心完事。

王中仁急中生智,把手里的一粒绿药粒一捻,啪地打在那人脸上,说道:“你给我滚!”

真是立竿见影儿。那家伙冷丁打了个喷腔,伸了一个懒腰,往地上一坐,就地打滚,滚到了墙角儿去了。

王中仁起先有点怀疑大傻装相,现在经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以身试药,心里彻底相信手中的药了,心里有了主张,一高兴,尿也没了,竟然钻进地上草中做起梦来。

别的犯人,一日三餐吃咸菜,喝凉水,啃糠面窝头,挨打遭骂。王中仁却吃小米粥,大馒头,不挨打,不受骂,因为,奉天府尹想吃了原告吃被告,稳住了李四,得到了好处,保住了王中仁,还想从科尔沁王爷那里沾点光。王中仁一天三个饱,一个倒,被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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