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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山上小菜农

师姐香炉就给黛丽丝开玩笑,要找男人,看来还得找王大义这种,我没有钱,不可能纳妾,我老实,娶了妻,就能对一个好。话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黛丽丝此时正万念俱灰,男人算什么?而她不能输给我啊,我能纳妾,那她黛丽丝为什么不能找男人呢?

这时,黛丽丝就开始观察起王大义来,这女人不能观察男人,一观察,就容易陷进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境地。

王大义一看见她,就叫:“神仙姐姐,给您送菜来了。”说完,就是一脸灿烂的笑脸,像一朵花的绽放。这笑一下子让黛丽丝觉得实在。

黛丽丝性格自由,看着这王大义,她开小差了,她可怜我要30出头了,没的女人,更可怜自己,不过千里来到中原,却落个离家的境地。她虽然也想回波斯,但她不愿意让父王母后知道她的处境,一个公主在中原沦落到如此的地步。甚至怕父王母后一时冲动,要找我兴师问罪,甚至发运兵兵刃之战,给老百姓来一场灾难。

而且,她怕当初在波斯轰轰烈烈的招亲以她的落难为结局。

此时,她感觉她需要一个男人。

这时,王大义就让黛丽丝动了心思。这王大义也明白了“黛丽丝神仙姐姐”的意思。但是我很小心,这一点让黛丽丝很高兴,她与我不声张,只是眼神表白着一切。但是,在山上这个尼姑女儿国,一个男人的的出入,停留,表现都是被别人看在眼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是那些尼姑姐姐妹妹清心寡欲,加之黛丽是波斯小公主,双是当家主持香炉居士的师妹,就不好说什么,看不过,就闭一只眼,转一个身了。

香炉也闻知此事。但是她还是想试探一下。有一回,王大义挑着一筐上好的新鲜菜上山来了。黛丽丝就听见香炉上跟王大义说,你要是喜欢一个人,我做事小心,你就夸我“谨慎”,你要是不喜欢,你就会嫌我“胆小怕事畏首畏尾”。

王大义谨慎于,好像听出香炉主持在说我什么,但我不敢回话。就粗脖子红脸憨笑着。

她不等王大义有什么反应,就追问一句,“你是真的谨慎还是胆小如鼠,才保密得如此之好呢?还是有人让你不要说出什么?”

香炉师姐问王大义这话时,黛丽丝就在隔壁,她听见也走了出来,脸不红心不跳地对师姐说:“王大义下雪天冰封天也要趴雪敲冰把菜采出来,送上来,这么好的事,算不算‘雪中送炭’呢?”

“嗯!”这也算一种。师姐点头。

“既然算‘雪中送炭’,那就没有‘乘人之危’之嫌疑,常常正正而已,不用谨慎也不必胆小如鼠或者什么人指使有关了!”

黛丽丝就话是说给王大义听的。

王大义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黛丽看见我了那,当着师姐的面,又不好再走我近些,就转身要走。这时师姐噼里啪啦地走近,笑了笑,推了推她。

如果不是师姐出来打岔,一般来说,黛丽丝会陪王大义走上一圈,然后叫上我和她一起在后院吃一顿饭。吃完了,然后一起聊天,送王大义回家。这种时候,黛丽丝会感觉到幸福而满足。王大义父亲死得早,我和母亲相依为命,王大义挣钱不多,但时时记得母亲,手头一有点钱就给母亲买好吃的,穿的。这日子虽然紧巴,但是和谐而温馨。

但王大义的母亲就一直为儿子犯难,这快30岁的男人嘛,找不到个媳妇,让母亲犯难。在王大义父亲去世时,我还小,我父亲弥留之际,拉着母子俩的手,眼泪不停地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也是,一对母子,老的老,小的小,她们生活可怎么办?谁管我们?让这当爹的怎么放心撒手人寰?

现在,黛丽丝看见师姐已经明起问了这件事,而庵里的尼姑姐妹们都知道了她的事,她索性也就大方起来,她想抽个空去王大义家里看看,去看看我母亲。

王大义下山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着匆匆忙忙往家赶的人群,以及手里提着菜的男男女女,表情复杂。

我是一个家里土里上山送菜三点一线生活着的男人。现在我遇到一个难题,就是黛丽丝愿意和我在一起的事情。

我之前好几次就想对母亲说山上神仙姐姐黛丽丝喜欢我的事,但是每次当我嘴角一要冒出“黛丽丝”三个字。我嘴边的话又收回去了。我想不出来应该怎么跟母亲说。因为我知道我再找不到老婆,我的母亲也不会同意我去娶一个被男人休,或者说她休了男人的女人,这样的话我说出来也觉得拗口。

王大义是想有个女人过日子的老实男人,这么多年,和母亲住一起,母亲痛苦家穷,不能给儿子娶个媳妇,可如今王大义是找到一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是一个休了男人的女人,而且是异邦人士,虽然此时王大义并不知道她就是波斯公主,但是感觉她来头不小。要不,山上有当家主持香炉大师都惧她?当然了,王大义内心真实的想法是,男女只是喜欢,就应该在一起,管她被男人休,或者是要休男人,但是,我又知道,生活不仅只是我和黛丽丝,乡亲要知道我最终娶了这样一个让人说不清来历的女人,会被指指点点,母亲会更抬不起头,而黛丽丝的那种气质,自然不愿意让人指点,于是,王大义敏感地想,这样一来,我反而是怕伤害了黛丽丝。

在黛丽丝说在随我下山,去村里看我母亲的时候,王大义最后还是决定给黛丽丝说清楚一下。毕竟黛丽丝是我唯一的女人。也不是说王大义这三十岁的年月就没有过其它女人,而是王大义曾经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梅儿,但是呢,梅儿的父母嫌王大义家穷,就把母亲和我当年积积蓄的一点点钱换来的彩礼退了回来。母亲叫王大义去求梅儿的父母,但王大义却不去了,我可怜母亲,于是,就接下就彩礼,也不再去找梅儿。后来呢,梅儿就嫁了一个年岁大的老头,听说,她父母就是卖女儿一般,收了钱,其它就不管了。这些事情,王大义想起来就觉得累。

现在,我认识了黛丽丝,其实,我感觉还是黛丽丝舒服,一方面呢,黛丽丝这面没有她父母的干涉,只是听说她父母离她很远,她可以自主决定自己的事,而且,黛丽丝对我的关照,就像是罩着我,有她在,王大义也觉得自己一下子在山上的神仙姐姐面前一下子有了面子,有了光彩。王大义正是需要黛丽丝这样的女人。

别人说她是被休的就说吧,王大义想,人家黛丽丝看得上自己的,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自己哪还有理由挑三拣四呢?母亲再怎么不舒服,再怎么着自己要和黛丽丝成亲,母亲也是没有办法的。

王大义的想法突左突右。我又想到我和黛丽丝的头一回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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