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义不说话,王大义其实是一个话不多的男人,我刚给母亲说这事的时候,包括之前给母亲透露过的消息,我都是想好了的。
特别是此时我看到黛丽丝留在我家里的玉簪,我像明白了什么,一整天的颓废也一扫而空,现在开始给母亲挑明了。
看着我这样,母亲鼻子里哼一声,她想起之前黛丽丝的来访,女方逼上门这让这个老妇人不能接受,她用王大义几乎陌生的语调刻薄地说起来:“那样的女人,是不是她逼着你娶她?”
王大义一时觉得母亲如此问,不可理喻,但我又不知如何回答,就不说话。
母亲自己就愤愤地说:“那种女人,要找男人,也居然自己跑上门来了,也真是怪事,还休夫!”
王大义截住话头:“娘,你甭乱说。”
母亲脸色难看。
王大义知道母亲思维没有转变过来,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解释着:“我和黛小姐在一起了,什么钱不钱的不要你管。”
母亲说:“是,你跟了她,就可以不要娘了,她有钱,你就去跟她,还不要娘还能不在村里活了!”说完,她哭了起来。
王大义见状,低下头默默地喝粥。
母亲见状,更加赌气,索性把话往狠里说:“有一句话我说在前面,你是我儿子,你娶媳妇有思想,是当娘的对不起你,在娘死之前,不能帮你找一个好媳妇,娘一辈子也对不起你,但是讨不到媳妇也不能要那个休夫的高鼻子异外女人,她刚来的时候,看见她的样子,就是一股狐狸精味儿,我怕儿子你娶了她一辈子受苦啊!”
王大义猛一抬头:“黛丽丝是什么时候来的?”
母亲哼了一声,猛地站起来,突然她过于激动,头一晕,竟一下子一跟头跌到在在地,整个人拍到在地上。
她跌到的地方也不是好位子儿,穷人家地是干土磊成的地,但是她是蹲在灶台前跟王大义说话,灶台旁就放几个围圈装柴火的石块。她站起一下子晕过去时,头就撞在了石块上。
那一夜,王大义可有得忙了。我本来打算着跟母亲好好说,表达我也不惧其它人眼光的心,这下到好,稀饭没喝完,母亲摔了个骨裂,看起来头脑也不清醒了。
王大义连夜背起母亲,把家里土罐里装着的所有家当一把抓起放在衣兜里,就往城里大夫那里赶去。
我把母亲背到城里,城门还没开,我急在在城门脚下跺脚,然后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好母亲,自己冷得跑前跑后,不一会,到也热出了满头大汗。好不容易等天亮了,城门一开,王大义第一个就冲到城里大夫家,又敲又拍门,把大夫也急得衣服没穿好就出来接诊。
大夫给母亲接了摔错位的骨头,敷设了些草药,然后对王大义说:脑震荡没什么药,骨裂也得靠养,然后又捡了一些药,叫我带回去养。”
王大义掏出所有的钱交给大夫的时候,大夫摇了摇头。
王大义马上说:“大夫,药费我不定会付清的,我种菜的菜农,我田里还有菜,我每天给你送菜了,如果还不够,我空了就来你家做工,我母亲的伤和药就请你一定要尽力。”
母亲这时也清醒多了,看着王大义,大夫无不羡慕地对她说:“你儿子对你真不错,有这样的儿子也不遗憾啊”
然后大夫又感慨着说:“现代社会世风日下,如此孝顺的儿子已经不多见了,现在城里有钱人家教也的纨绔子弟,没钱人家的子女也喜欢出来当混混,现在北原城里乱着呢,朝廷还随时派了一些密探在城里,哪些人乱说的,马上抓起来。”
感慨完,大夫还把自己家里的一个手推手借给王大义,叫我就推着母亲回去,也省点力气。
王大义把母亲抱上推车,母亲坐在推车上,蜡着一张脸:“儿啊,母亲这摔了跤,可人却清醒了,这人可能还是得有人情味,想那黛小姐昨半夜追到家里来,那咋说也算是个有情有义呢,为娘当时咋那么糊涂,还给人家大小姐做脸色,是娘的不对啊!”
正说着,王大义打断她:“娘,你不要说了,黛小姐真的对我好,我也一定要对她好。”
母亲张着嘴半天才说出一句:“你,你,人家女方来头大,又休过夫。我是怕你……唉,不过,你想好的,就照着你的办吧,你三十都出头,有个这么好漂亮的媳妇打着灯笼也不好,你先娶了媳妇,别人要说什么就说什么,为娘的也豁出去了。”
王大义听着母亲的话,我的心里春潮泛起,感觉像看见了抽枝发绿。我竭力保持平静,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娘,你就放心吧,黛小姐对我说过,只是我好好对她,她会一辈子和我好的,她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