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领一万精兵忽然攻击王骏的大营,让本来心神不宁的王俊更加心神不宁。他不清楚这股子力量是从哪里过来的,但必须马上组织人马反击。于是,整个后半夜,在邺城城南就展开了一场混战。
第二天,天色放亮时,石勒领人马已经站到城下,他也看到了城楼上飘扬的晋旗,知道邺城已经被王俊控制。张付利度毕竟心中有数,他也骑马占到了石勒的队伍里。
“大哥,我没能把邺城守住。”张付利度低下头说。
“兄弟,不要紧。”石勒仍然满脸杀气:“也怪我没有听从兄弟的劝告,一至于此。兄弟,眼下我弟兄该如何脱身?”
“此地不可久留啊。”张付利度说:“我们应该马上出击,不然我们会腹背受敌。”
这时,王俊驱马走出阵营,用马鞭子指一指对面说:“那个是石勒啊?出来跟本大人说句话,不会吓得不敢说话了吧。。。。。。”
“我就是。”石勒牵马走几步,冷冰冰地答道:“怎么样,刺史大人?邺城你已经拿到手了。我现在腹背受敌,你想把我怎么样?”
“有见识,果然名不虚传。”王俊竖起大拇哥说:“这样吧,归顺朝廷,跟着我干吧,我一定保举你做上将军。将军心里清楚,你现在这点人马已经像肉馅一样被我的大军老老实实地包住了。只要我一声令下。。。。。。”
王俊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石勒正在拿出自己的弓箭准备向他这里射箭。他王俊深知石勒的箭发厉害,所以看到事不好,他掉头勒马就往回跑。哪知石勒箭快,没等王俊钻进人群里,那支雕翎箭插到他的右肩里。王俊大叫一声,翻身落马,周围将士大乱。
石勒瞅准时机,一挥大刀,领人马就杀了过来,一场决战又一次展开。一个时辰过后,石勒的人马冲出晋军的包围,可剩下不足五千人马了。
“扎下营盘,人马在此休整。”石勒下马说:“等夏侯亮的大队人马一到,我们再作打算。”
军令一下,将士各自便开始扎硬盘,准备休整。石勒又派人前去接应夏侯亮的大队人马,以便做下一步的打算。那边王俊的人马也顾不上追杀了,常山的求救文书早就传过来了,王俊正在对邺城的防守伤脑筋。
夏侯亮领的大队也遭到了晋军车骑将军王堪的追杀,损失不少人马。待赶到石勒营地后,石勒赶紧着急众将,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张付利度还是先开了口:“将军,恕我直言。王俊现在肯定已经撤离邺城,我军如眼下进驻邺城,再伺机南渡黄河,时机已经错失。不如就此北进常山,对刘聪将军也有一个交待。再说,王俊对我军祸害不小,就此让他回常山,弟兄们心中不服。”
“还让张将军留守邺城,余部随本将军杀奔常山。”石勒看看大家说:“邺城收好,后边弟兄们也有个去处。我表凑皇上,让张贤弟就坐镇邺城。”
张付利度面有难色,想了一下说:“上次兵败邺城,都是兄弟不慎。这次又让兄弟来担此任,兄弟实在愧领啊。。。。。。”
郭敬说:“张将军,上次是王俊人马夹击,王弥又从中作乱,不是将军的错。”
“打败仗都是有理由的。”王阳站起来说:“打了败仗要没事的话,今后没人打胜仗了。丢了城池。死伤了那么多弟兄,一句话就算了?还让他守邺城?”王阳说到这里看看石勒:“大哥,这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石勒一拧脖子,厉声说:“王阳,张将军的这次作战是有目共睹的,不要瞎说了。”
王阳看看张付利度,坐下。郭敖张张嘴,石勒瞪起眼珠子看看他,郭敖也不说话了。这时,石勒才笑着说:“张兄弟,这次邺城丢失,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怪你。我的手下弟兄说话粗鲁,张兄弟不要见怪,这邺城还是非你守不行,其他人我真信不过。”
郭敬也结实了一番,张付利度最后走到大帐案前,单腿跪地说:“大哥,你的心意兄弟一定牢记在心,兄弟听你的军令就是。看邺城的情况吧,我估计王俊不会在邺城浪费兵力,他一定会倾巢出动,大举解救常山。如过邺城是空城,我一定守住,等将军荣归。”
果不出张付利度所料,王俊看到石勒南去,便回来召集众将,然后大队人马火速想北出击了。石勒一看,马上留下五千人马交与张付利度,自己带领众将也追随王俊而去。那王俊心急,顾不得身后石勒人马的追击,只顾向前行军。石勒特派精兵一万,让王阳、郭敖不停追杀晋军,那王俊也不恋战,抵挡一阵随后拍屁股就走。
这时,有个人闯入了石勒的视线。谁?张宾!
张宾是邢州地界南河人,自幼聪明好学,“博涉经史,不为章句,阔达有大节”(《晋书·张宾载记》)。在家里闲居时没事经常跟自己的朋友说:“吾自言智算鉴识不后子房,但不遇高祖耳。”由此可见他的雄才大志。石勒和汲桑、公师藩在巨鹿邺城一带作战,以及后来石勒投奔刘渊,再次会战邺城,他在家里都了如指掌。张宾私下里给自己人说:“吾历观诸将多矣,独胡将军可与共成大事”(《晋书·张宾载记》)。知道石勒领人马将去常山作战,便感觉自己出门的时机到了。
张宾不辞辛苦,一人昼夜赶路,终于追上了石勒的大队人马。他来到军营前,给门口的士兵说:“给你们石勒将军说,就说有位谋士要见他。”
士兵见一个穿破旧的长跑大褂子的家伙自称是谋士,也不敢疏忽,便到中军大帐给石勒说了:“看样子,像是个念过书的人。”
“眼下时局这么紧,不停的行军打仗,要一个读书人干啥?”石勒不屑一顾地说:“现在需要能征惯战之人,那些书呆子写文章还行,打仗恐怕。。。。。。”
“将军慎言!”郭敬站出来说:“将军忘了前几日张付利度将军三番五次说过,要想成就大事,必要求谋士助战了吗?这谋士打仗是不行,可他们这号人会出谋划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