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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吟到恩仇心事涌 江湖侠骨恐无多

沙沙沙的声音,好像仓鼠在灯下啃着米粒,又像花园里的小青蛇钻过草丛,又像砂纸打磨着银器。这声音让虎儿终于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小小的暖阁里,帘帐低垂,一灯如豆,有一扇窗户是半开的,窗外是一片茫茫星海。

他惊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早已换了睡衣。面前有一个肥胖的背影正对着他,那人弯着腰,聚精会神地在灯下忙活着什么。

虎儿立刻想要下床,可是一动才发觉,浑身像虚脱似地,没有半点力气。面前的那人仿佛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对他笑道:“你总算醒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学驴叫的孙子荆。

“我说,你明明只吃了半粒,怎么竟昏了过去?我们都吃了几十年了,也不曾见过这个阵势。”孙子荆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他床前笑道,“躺着罢!别乱动。我这就去叫你舅舅来。”

一眨眼的功夫,武子已匆匆赶来了。他坐到虎儿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看着他服了太医刚才为他开的药,又陪他说了会儿话,嘱咐他早点儿休息,这才离开。孙子荆待武子走后,仍然留在房中,继续他在灯下的活计。

“你当时那一脸惨白的样子,把一屋子人的药性都吓退了。你舅舅吓得立刻去请了太医。张太医刚刚就在这里给你号脉,还记不记得?”

虎儿满面羞惭地摇了摇头。他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阿平唱的那首好像丧歌的曲子。除此之外,头脑里是一片空白。

孙子荆见床上的少年被自己说得低头不语,笑道:“不过你还不算最丢人的——董先生后来药酒喝多了,吐得满地狼藉,到处跟人哭诉他平生不得志;阿平呢?散发之后,人家都坐车回家,只有他一个人要骑马,谁劝都不行。结果刚坐上去就从马背上滚下来,摔得鼻青脸肿,还是被家人抬回去的。哈哈!”

虎儿本来羞愧得很,不愿多说话。可是听到孙子荆这一番眉飞色舞的描述,见到对方一脸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之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孙子荆一边笑,一边低头摩梭着手里的东西。虎儿探了探身子,见他手里拿着的,仿佛是一只木屐。

“孙太守,您在做什么?”

孙子荆转过身来,把手里一只铮亮的木屐伸到他面前,得意地道:“我这是在给木屐上蜡。木屐这东西,很特别。你看,匈奴蛮夷未受教化,不知道木屐,只晓得穿马靴;孔夫子呢?又太迂腐,也不懂得穿木屐的好处。木屐应玄默之学而生,本是天下第一件风liu的物事,像那白玉拂尘一样。如今拂尘被人爱惜不已,奇货可居;而木屐呢?却被人生生踏在足下,日日与尘土为伍。正因为如此,才更须好好保养它——擦拭打蜡,那是一天都不应当落下的。”

虎儿一瞥眼,看见他身前的小茶几上,摊满了各色刷子、矬子等等,粗细大小不一,仿佛步入了鞋店里。他只觉得这个老头儿匪夷所思,到别人家做客留宿,竟然还要带上自己刷鞋子的一套工具。

“你知道我孙楚平生最喜好的是哪两件事么?”孙子荆一边擦木屐,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他倒是真平易近人,虽然跟虎儿岁数差着老远,一高兴起来竟然自称其名,俨然以平辈相居了。

虎儿心道,你最喜欢的,第一肯定是木屐了,第二么,恐怕是驴吧——是不是还要对我说一通做驴的委屈呢?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促狭的微笑。

“你笑什么呢?”孙子荆察觉到了他的表情。

虎儿心里还在笑,面上却收起笑容,认真地道:“孙伯伯的琴弹得真好。我猜琴和木屐是您最钟爱的两样东西,对么?”

这一语正中下怀,孙子荆乐得嘴都合不拢,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他习琴多年,自负琴艺高超,无人能识,又最讨厌那些阿谀拍马之人。因此官场中人每每奉承他的琴艺,他反而报之以冷笑,白眼相向;可眼前的少年冰雪无邪,眉目间一派天真,这话由这样一个不通世故的孩子口中说出,听得他激动不已,一下把虎儿引以为了毕生知己。

过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笑问虎儿道:“你是不是也会弹琴?”

“不大会。”

“恐怕又是谦词。”孙子荆说着走到桌边,掏出一个大桃木匣子,复又回到虎儿的床边道,“这里面是我十几年来收集的一些难得的琴谱,想不想瞧瞧?”

虎儿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匣子,打开来一张张翻看。他越看越觉得奇怪:天下的琴家,何止成百上千,分属许多门派。可是这匣子里装着的,竟然无一例外地,都是悠游散人教给自己的曲子。

最后一页纸上,琴曲的名字是一片空白。下面所记的,只有两行小字,经过无数涂抹,已经看不大清了。他仔细凑上去辨识,依稀认出来,这就是悠游散人临别时教给自己的曲子,只不过殊多纰漏,而且只有一个开头。那支让他终生难忘的慢二弦古曲,他至今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十年来,却已把它练熟了。

他曾经无数次问过先生这支曲子的来历,得到的回答总是简短而又笃定:“等你长大了自会告诉你。”一念及此,虎儿更是无比好奇,指着那页纸道:“孙伯伯,这支曲子怎么没有名字?”

孙子荆的脸上现出一种很复杂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方道:“这支曲子非比寻常。”

他停了好久,直到虎儿以为他不会再说了,也不打算再问了,才悠悠地续道:“唯一会弹它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有没有名字,又有什么两样呢?我只在几十年前听过一遍,后来费尽心机,想把曲稿复原,那也是痴心妄想罢啦!”

虎儿沉思了片刻,忽然轻声道:“孙伯伯,我知道一首古曲,开头跟它很像。”

孙子荆诧异地望着他,笑道:“你才多大?不是我说句轻狂的话,会弹这曲子的人仙逝的时候,你父亲只怕还没有出生呢!别的曲子模仿它的开头,也是有的。”

可是他想了想,到底还是抱来了自己的琴,放在虎儿的床上,眯着眼试探道:“要不,弹一段给我听听?”

虎儿没再说什么,垂下眼晴,微微侧着头,调弦定音。孙子荆望着他的脸,只见他长长的睫毛垂落,几乎遮住了眸子,少年的眉目清秀绝伦,神色却严肃到了几乎没有表情。那是一种稚子忽临大事时的庄重,天真的庄重,反而叫人不敢小觑。

他又看虎儿的手指。纤长的食指一下下拨弄着二弦,越调越低,越调越低,直到和君弦同调。

孙子荆悚然动容道:“你知道?!”

“先生教我的时候,告诉我这支曲子慢二弦。”虎儿转头看着他,目光直望进他的眼睛里,不慌不忙地说,“我试过许多回,若不这么调弦,就很难弹出那些和声来。”

孙子荆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深深望着虎儿,不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虎儿却吃力地抱起琴,挪下床来,坐在地上。他的人此刻显得格外单薄,晃了一晃才坐稳,抬起头来向孙子荆一笑道:“不敢在床上弹这古曲,恐有不敬。”

他弹了第一个音,就有些后悔。这只曲子,压抑铿锵,静默的时候,尤似有无数条潜流在地底翻滚;及至爆发时,金戈铁马,汹涌澎湃。那气贯长虹之势,即便在他不生病的时候,也只能勉力为之,今晚手都发软,更觉得力不从心。

然而不知为什么,最吸引他自己的,却不是最后的高潮,而是前面那一大段含蓄的铺垫。他每次弹到这里,都会觉得那些琴音连在一起,仿佛化成了一个永无答案的质问;又或者,化成一个垂死的壮士看这世间的最后一眼。

那眼神骄傲、绝望,如一地碎玉,犀利冰凉。

最后一个音弹完,虎儿觉得人已脱力。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孙子荆猝不及防地,忽然扑到了面前,一把扣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揪起他的衣领猛晃了几下,颤声道:“你见过他?你见过他?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今年多大了?!”

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呆了,急想抽回手来,奈何被孙子荆抓得死死的。手腕上一阵剧痛,他忍不住发出“啊”地一声低呼。

孙子荆一愣,如梦初醒地道:“我好糊涂!你刚刚束发,才十五岁啊,怎么可能见过他呢?”说着放开了他的手,怅然叹了口气。

虎儿不住后退,最后紧贴着床脚。他望着孙子荆,实在拿不准眼前这人心智到底正不正常。本来架在他腿上的琴,慢慢滑溜下来,撞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孙子荆却像根本没有听到。他双眉虬结,似乎在苦思冥想着什么心事,良久,忽然一拍大腿,高声道:“对了!你说的那个传你曲谱的先生,他是谁?”

“我……我……不清楚。”虎儿抱着琴,心里七上八下,第一个念头是,不能告诉这人悠游散人的消息。

孙子荆深深地望着他,复又叹了口气,垂下头来。他瞥见虎儿的手腕上两片淤青,歉然道:“我刚刚失态啦。好孩子,别害怕。我以为你见过他,或者是他的后人,因此太激动了。这就给你赔罪。”

说罢他真的站起来,对着虎儿一揖到地。

“不,不用。”虎儿强笑道,心里犹自惊魂未定,琢磨着舅舅的卧房离这里远不远。

孙子荆却变得异常温和。他把虎儿膝盖上的琴拿开,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放到床上。他自己坐在床侧,叹了口气道:

“说实话,我孙楚很少瞧得上谁。可是会弹这支曲子的那位先人,若要我给他提鞋倒水,我都会觉得是无上的荣幸。若要我折寿换来他的性命,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你刚刚弹的,柔和细腻有余,而悲愤不足。不过,已经很不错了!三十五年前,我比你大不了多少的时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这支曲子,从此梦魂萦绕,不能忘怀;三十五年来,我无一日不在琢磨把曲谱复原,却怎么也办不到了。办不到了!玉山推到再难扶,他那样的人,从前不会有,以后,也再不会有了!”

孙子荆怔怔地看了虎儿一眼,自言自语地道:“刚刚乍一听你弹出这曲子,我简直,简直忘了自己在哪儿啦,忘了自己,还活着了。”

人心里对一件事物的迷恋,可以如此之深么?虎儿看他说得至诚,苍老的声音里抑制不住的发颤,不由得觉到了些莫名的感动。而他刚刚评论自己弹奏技艺的那两句,又切中要害,让虎儿不得不心服口服。

“传你曲谱的先生,自称姓林,号悠游散人,对不对?”孙子荆忽然平和地问道。

虎儿吃了一惊,睁大眼睛望着他,什么也没说。

孙子荆脸上的表情似乎要哭,又似乎在笑。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说出来的话是高兴的。

“《广陵散》终于有传人了。”他叹道。可是两行老泪,却顺着他的脸颊,无声地流了下来,“好孩子,你的先生,悠游散人,其实并不姓林。他自称林道人,只不过为避人耳目,也做个归隐林泉的意思。”

他望着眼前少年惊诧的脸,缓缓道:“我有两个故事,一个关乎这部曲子,一个关乎弹曲子的人。你想听哪一个?”

虎儿此时对他的话已没有了怀疑,好奇心占了上风,轻轻地道:“两个都想听。”

孙子荆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战国时期,有个著名的刺客,叫聂政。他的父亲是有名的铸剑师,曾奉命为韩王铸剑。聂政的父亲因为逾期没能完工,被暴君处死,留下了聂政这个遗腹子。聂政长大成人,立志要报父仇。可是他身无长物,拿什么来接近君王呢?终有一日,他在山中遇见了一位长者,送了他一张琴,传授给了他登峰造极的琴艺。

于是他从此隐居深山,苦练琴曲。他涂热漆毁去了自己的容貌、吞火炭毁去了自己的声音。除了他的母亲,谁都认不出他来了。然而这个时候,他的琴艺,却已臻化境。终于他的声名大噪,被人推举给韩王。韩王请他为自己抚琴。

聂政奏《高山流水》之曲,听者皆忘今夕何夕。就在韩王与众侍卫陶然而乐的时候,他抽出了琴底的短剑,一剑刺入了暴君的咽喉!”

孙子荆说到这里,眼中闪闪如有火光,顿了顿,接着道:

“可是,聂政孤身行刺,是注定不能活着回来的。他为了不牵连家人,在大殿之上一面鏖战群敌,一面用那柄短剑挖掉了自己的眼睛、划烂了自己的脸,最后剖腹自尽,好叫人无法认出他的尸体。

朝廷震怒。他的尸体被丢弃在集市上,任人践踏、任乌鸦啄食。他们想以此惨状引来他的家人。第三天的时候,果然来了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她看着尸体说:‘我的孩子这么年轻,就为了报仇牺牲了性命。我怎么可以因为贪生怕死,让他的壮举埋没于世,籍籍无名呢?’这个人,就是聂政的母亲。她说完在儿子的尸体边哭得肝肠寸断,然后死去了。

后来,有一首琴曲忽然流传开来,讲的就是聂政刺韩王的故事。没有人知道是谁写的,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传开的,这首曲子仿佛自天上而来。也有人说,是当年在深山中授予聂政琴艺的那个老者,又一次把这曲子带到了人间。它正是你方才所弹的——《广陵散》。”

夜已深了。远处有几点星火。一声乌鸦的鸣叫传来,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恐怖凄凉。

“一弦为君,二弦为臣。君弦与臣弦同调,是以下犯上的重罪,琴谱里所不允许的规矩。”孙子荆缓缓地道,“广陵散是唯一一支慢二弦的曲子,你现在该知道为什么了吧?——只因它讲的,本就是一个以臣弑君的故事。这支曲子里,本就充斥着无数不详的逆音。”

“这个故事里,没有一个人有好结果。而会弹这支曲子的,当时只有一个。”孙子荆说到这里,回过头来,眼望着虎儿,一字字地道:

“这个人,是人中的凤凰,是不偶世的奇杰。他最终也像曲子里描述的人一样,横遭屠戮,冤死于集市。临刑之前,三千太学生痛哭流涕,为他请愿,他却顾日影而抚琴,潇洒弹完了一曲《广陵散》,慷慨道:‘广陵散从此绝矣!’——其实绝的不仅仅是广陵散,而是他这个人。他这样一个人,是一万部《广陵散》也换不回来的。”

虎儿忽然听到很轻微的“铮”地一声,循声望去,原来是孙子荆的一颗眼泪,打落在身下的琴弦上。只听他低声道:“可是现在,我知道了,还没有绝,还没有绝。他的独生子,稽绍,大有乃父之风。我很高兴。”

虎儿心里已隐隐地猜到了,紧张地看着孙子荆。

“接下来,我就要开始讲弹曲子的人的故事啦。”孙子荆自言自语般地笑着。灯光默默无声地,照在他闪烁着泪光的,浑浊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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