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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明月无端,清露春寒

月光下,青凤笑吟吟地跨坐在她的青骢马上,一只手轻轻抚着身下的马鬃,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水红的包袱。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包袱上的丝带,嘴角却潇洒地翘着,显得满不在乎。

虎儿策马来到她的身边,眼睛望着她的包袱,轻声道:“你……”

青凤没有说话,却忽然轻叱一声,身下的青骢便乖乖朝着北城门行起来。虎儿策马跟了上去,他的马刚与她的并肩,却见她回过头来悄声道:“阿虎,爹爹只怕一会儿就会发现我跑出来了,咱们现在先不能朝北去——你说该往哪儿走?”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郑重得可爱,眼睛却柔柔地望着他,仿佛根本不关心该往哪儿走似的。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片散乱的马蹄声。

虎儿一惊之下,脱口道:“往西。”

半里和那匹青骢并肩疾驰,不一会便飞也似地出了城门,朝着西边的景山和通谷奔去。马蹄踏过山涧,溅起冰凉的水花,又穿过一片刚刚长出绿叶的枫树林,一口气奔到了景山的山顶,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从这里可以望见洛河。河水清澈无比,然而月光之下,它的颜色却显得旧旧的,仿佛美人睡衣上用得半旧的白纨带。洛河岸边,是幽深的通谷。夜里静得出奇,谷中却传来杂沓的人语。虎儿和青凤并肩立于山顶,只见山脚下一队商旅缓缓行来,先前听到的马蹄声,便是这商队发出的。

多年之后,当虎儿独自回想起这个夜晚,总忍不住微微而笑。如果不是这队素不相识的商旅,他们两人的命运可能就完全不同了。人生中最重大的决定,往往竟是被一些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事,阴差阳错地促成的。

比方说,在北城门外听到马蹄声之前,他正想开口劝青凤回去。可是他刚要开口,马蹄声忽然传来。他以为是乐广,于是在没来得及思考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决定。

现在,他们并肩立在景山的山顶,看零落的车马缓缓行过沉睡的洛河。他想到自己方才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连同与她相识的那么多日子——那长着老玉兰树的庭院、那蘸满凤仙花汁的毛笔、那山海经、那旧香囊,都恍如隔世。

只有她的人,终于近了,近得触手可及。

半里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默默蹭到了青凤的身边。他的手臂捧着她的手臂。

商队渐渐地走远了,一阵风过,吹来几声叮叮当当地马铃。

“逆洛河一直往西,会到哪里?”青凤忽然轻声问道。

“听说洛河发源于陇西,可我从来没有去过。”虎儿说到这里,忽然闭口不语了。他想起了从前与青凤一起读《穆天子传》时的情景。

那卷神秘的古书里说,周穆王的车马一路往西,至西域,绝流沙,最终来到西王母的天庭。他忽然很想同青凤一道西去,不为去见西王母,只为找找洛水的源头。

“等咱们从邺城回来,就一道往西走,我也想看看那里的景致。”虎儿转头向她笑道。

“若是能活着回来,再说不迟。”青凤嘻嘻一笑。

这句话本来十分不吉利,但是人生中的誓言,再没有什么比死亡来得更可靠。于是他们默默地偎在一起,心里反倒觉得无比踏实。

从景山下来,虎儿和青凤策马往北行去。他们俩没有全照着地图,而是一路择小径求快。虎儿原本是想趁夜追赶,天明时大概能追上亲征的大军,可是现在带着青凤,便不愿夜里赶路,觉得应当找个地方借宿。可青凤却兴奋异常,说说笑笑地与他并肩而行,每过一处村庄,便催着他快走,怎么也不愿落脚休息。

她总是说:“从此地到邺城,也不过四五百里。咱们走快些,说不定能在阿璪他们渡过黄河之前追上去。否则我们自己过河,岂不是要麻烦得多?”

近来连年战乱,黄河渡口搭船很难。虎儿心里也正是这样打算,可是转念一想,让青凤同自己赶夜路,实在不妥,顺口道:“咱们歇一晚上,明天也一样能追上。你累了吧?”

“我才不累。阿璪教我骑马的时候,我摔断了胳膊也没哭一声,赶这点路难道就累了?”青凤撇撇嘴道。

这时他们又来到一处小小的村口。虎儿听了这句话,很想纠正她:她摔断胳膊的那一次,非但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现在当面揭穿她的牛皮,一定立刻就能看见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他想到这里,不由一阵得意,可是话到嘴边,却终于忍住了,微笑道:“那么我累了,咱们在这里歇歇好么?”

黄昏已尽,人定伊始。一条窄长的黄泥路,三三两两的茅草房,构成了这个无名的村庄。几只鸡在长满青苔的井边游荡,黑狗则伏在檐下,眯着困倦的眼睛偷偷打量赶路的人。

虎儿和青凤四处张望。他们俩谁也没单独出过远门,旅店都没有独自开过,更别提在陌生人家借宿了。这个时候,庄子里的人大多已灭烛休息了。他们好几次想下马敲门,终于下不了决心。就这样走了一好会儿,忽见路边的竹篱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站在场院里收拾东西。

虎儿和青凤对望了一眼,缓缓来到小院外,长揖道:“老人家,我们从京城赶路至此,不知可否让我们……借宿一晚?”他说出这句话,已是十分艰难,但见那老妇只是张着嘴巴望着自己,半天也不回答,不由更加窘迫起来。

那老妇就这样愣愣地对他们看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手边的活,什么也没说便接过半里的缰绳,拉着马往后院去。她来到青凤身边时细细看了她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淳朴的微笑。

老妇人的话很少,动作却很快。她麻利地安顿好马匹,又转身从后院抱来一大堆草料放在两匹马身前。草末粘了她一身,她却顾不得掸一掸,便将虎儿和青凤往屋子里让。小屋的门槛下放着一个大竹篾,里面盛满了晒得半干的蘑菇和木耳,她刚刚正在院子里,把干木耳收回屋去。

“坐。”老妇人抱着那个硕大的竹篾,站在屋子一角对他们说。随即她放下竹篾,转身走进了厨房。

虎儿和青凤站在屋子好好奇地四下张望,只见厅堂的角落里倚着三三两两的农具,黄泥地的正中摆着一张矮桌子。厅堂的两头各挂着两面门帘,一面上满是油污,后边连着厨房;另一面是大红的花布,大约连着卧室。

他们犹在张望,厨房的门帘打了起来,一阵鲜蘑菇的清香飘进了厅堂中。

“乡下地方,没有什么好吃的,将就用些吧。”老妇人把两只大碗放在桌上,站在一边对着他们笑道,脸上的表情竟好像很抱歉似的。

青凤出来的时候,还未吃晚饭,此时是真的饿了,但又不好意思就端碗,眼睛瞟着蘑菇汤,低下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动。虎儿忙站起来道:“老人家,我们如此叨扰,于心不安……”他说着伸手拿起包袱,想从里面取出些钱出来,谁知那包袱在马上已颠簸得松了,只听哗啦一声,铜钱下雨似地撒了一地。

虎儿大窘,站在那里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耳根子都红了。好在那老妇人并没有看他,只低头望着地面,一叠声地道:“过路人住在我们这里是常有的事,不用给钱的。”说着俯下身去,帮他把铜钱尽数捡了起来,一一放回他的包袱里,最后还把那包袱口袋也系得牢牢的,抬头笃定地道:“不用给钱。”

虎儿再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好开口了,只得道了声谢,在桌边坐了下来。

老妇人一遍遍催他们用晚饭,自己却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过了一会儿,他们攀谈起来,她便告诉他们说,自己的丈夫是前年过世的,三个儿子也都已死了,在两个月前张方的军队路过的时候。

“就我守着这间屋子啦。”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房顶道,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浑浊的悲伤,好像桌子上这截不明不暗的蜡烛,在静夜里发着疲惫的光。

虎儿和青凤听得心里难受,还没来得及安慰她两句,她却已捋起袖子,两下三下收拾完他们的碗筷,端着叮当作响的盘盏去厨房了。她洗涮的速度也极快,不一会儿就回到厅堂里,打起那一侧的花布帘,将虎儿和青凤在卧房中安置下来。

卧房的陈设不比厅堂复杂,只多了一张矮矮的土炕。月光瞥进房间,落在枕头上,把黄枕巾染成了象牙的颜色。

虎儿在墙角坐了下来,面对着窗户。房间里忽然静得出奇,只有一扇半开的窗户在风里摇晃,一下下撞在土墙上。

他倚着墙,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装作入睡的样子。青凤独自在床上和衣而卧,衣裙时时发出轻微的悉索。窗户响了一夜,单调的声音仿佛一曲眠歌。田野上的风吹进来,吹凉了他的面颊,吹凉了她的头发。

清晨,虎儿被直射进来的阳光晃的睁开了眼睛,回过头来,却见青凤已端坐在小床上。

她望着他一笑,从头上拔下了一根簪子,瀑布般的秀发顿时倾泻在肩膀上,最后的几丝犹自飞扬,让人想起瀑布边一层细细的水雾。然后她伸出小手,将头发飞快地拢到耳后,一只手拿起玉梳,一只手擎着那只簪子,向虎儿轻声道:“我想过了,那老婆婆可怜得很。她不肯收钱,我便把这只玉簪留给她罢。”

说着她将玉簪往桌上一放,掏出小镜子,一边哼着歌,一边梳起了长发。

“这是你及笄时带的首饰,怎么好随便送人?”虎儿走到她身边,仍旧不敢坐床,只是久久地望着镜子,半晌才回过神来,微笑道,“我们把钱留在桌上,不告诉她就是了。”

“她不要钱,或许是不想我们看轻了她,阿虎。”青凤说着,在镜子里与他相视而笑。

他们出来同主人告辞的时候,才发现老妇人已将两匹马都喂过了,又为他们准备了许多干粮,将他们一路送到了村口。

早晨的村庄里人渐渐多了起来。然而虎儿和青凤一路所见,不是老弱,便是妇孺,竟没有一个青壮男子。这些人立在畦间、田里,微张着嘴巴,对他们目不转睛地望着。

王粲曾做《七哀诗》说:“西京乱无象,豺虎方遘患……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

比白骨蔽平原更加凄凉的景象,其实是这佝偻白发的老者、背负婴儿的女子在田间劳作的样子。他们俩人并不知道,几个月前,张方的军队经过此地,一夜之间活埋了村中所有的男丁。

在这埋没了无数冤魂的的田野上,开着大片大片鲜红的凤仙。青凤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花儿,时不时发出两声赞叹。

“又想摘些做汁子么?”虎儿望着她轻声笑道。

“算了,咱们还是赶路罢。”青凤说着话,目光还在花间流连,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这能耽搁多久?回去我还用笔给你画指甲。”虎儿怂恿道。

于是他们双双跳下马来,弯着腰各自摘了许多花瓣。青凤忽而背过身去,自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正是昨日虎儿还给她的那只香囊。她把摘来的花瓣用一方白手帕包好,全都放进了香囊里。

太阳渐渐明亮了,田野上万里无云,正是行路的好天气。午后,他们已走到了司州境内,谁知御驾的大军早已过了司州。这十数万军队夜间衔枚疾行,竟然没有在司州安营扎寨,径直奔黄河而去。

虎儿和青凤只得快马追赶,一路不敢休息。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出司州,天已经又要黑了。迫不得已,只好折回城来,再一次找客栈投宿。

好在这一带靠近黄河渡口,旅店比比皆是。靠近护城河就有一栋大客栈,匾额上题着“悦来”二字,门前垂杨系马,粉垣蜿蜒。

两人已赶了一天的路,此时又饥又乏,看到这样一个去处,自是求之不得。虎儿让青凤在门外等着,自己下马走进堂中,只见里面银屏绣幔,金碧辉煌,到处俗红艳绿,晃得人眼花缭乱。他也不甚在意这些,只想定两间上房。

可是他刚一拿出装钱的荷包,就觉得不对了。这荷包的份量和以前差不多,摸上去却感觉怪怪的。及至打开荷包仔细一看,简直哭笑不得——包袱的面上一层是些散碎的铜钱,底下全都是细小的石子。

“青凤,咱们……不住这里,行么?”他站在吊着大红大绿灯笼的台阶上,回过头来,尴尬地低声道。

“嫌这里太俗气么?”青凤低着头小声道,“天快黑了,要找更好的客栈恐怕不容易,我看不如在这里将就吧。”

虎儿苦笑一下,把那包袱递到了她的面前。

青凤愣了片刻,惊怒道,“是谁干的?是那老婆婆么?……”她说道这里,忽然想起自己正站在客栈门外,立刻闭口不言,但小脸却已气得发青,紧紧地咬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一圈圈地打转。

虎儿早已跨上马,牵着她的马缰绳与她来到了河边。“一定是她了。咱们这一路都没再停过。”他叹了口气道,“都怪我,睡得那么死,她半夜进来了,我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你起初给她钱的时候,她竟然故意不要,”青凤说着,眼泪终于难过得扑簌簌掉了下来,“我的玉钗,就留给了这样一个人……”

她一边说,一边自己都气得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道:“咱们只少了钱么?别的呢?”

虎儿不知她还带着什么贵重的东西,心里也是一阵紧张。却见她急急打开自己那水红的小包袱,将衣物首饰纷纷拨开,在最底下慌张地摸索。

她终于摸出了想找的东西——一个极其精巧的、镶珠嵌玉的小锦盒。她把它拿在手里,神色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虎儿不由得十分好奇。这盒子上的珠玉已如此贵重,里面装着的东西,也许价值连城。她为什么要带着这样的珠宝赶路呢?

“还好。”青凤脸上犹自挂着眼泪,嘴角却已情不自禁地敲了起来,“还好那老太婆没仔细翻我的包袱,否则她看到这样一个盒子,不拿了去才怪。”

“这里面装着什么?”虎儿奇道。

青凤垂下头来,睫毛上挂着一颗硕大的泪珠,皱了皱鼻子,答非所问地道:“咱们明天把这盒子拿到当铺去,就不愁没钱住客栈啦。不过盒子里的东西却不能当,当了也没人要的。”说着脸上忽然飞上两抹红晕。淡淡地红晕应在泪光里,仿佛池塘里初开的荷花带着新雨。

锦盒的盖子打开了,里面躺着一只酒杯。青瓷的杯子做成黄雀的形状,通体晶莹透亮,两侧还沾着两片天青色的小羽毛。杯子的旁边,是一簇早已干枯了的荠菜花,淡黄的花瓣上带着皱纹,像殷了水的旧绢帛一样。

只见她小心地捻起干花,将它放在酒杯里,又把那杯子用手绢裹着放回包袱中,这才把锦盒朝虎儿扔过去,笑道:“不管怎么说,咱们明晚还不至于风餐露宿。”

“要当也是当我的玉佩。”虎儿一边说,一边笑着把那锦盒揣在怀里,“话说回来,那老太太也怪可怜的,她那么穷,那些钱也真用得上。”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多了,微笑着道。

“她做的蘑菇汤也真好吃。”青凤想了想,不无怀念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们奔波了一天,此时都已饿了。

可是那老妇人偷剩下的这点钱只够吃一顿晚饭,或者住一晚下等客栈最便宜的房间。换句话说,虎儿和青凤今晚要想吃饭,就必须露宿;要想住店,就只能风餐了。

于是他们站在夕阳西下的护城河边,饿着肚子,一本正经地商量。

落日的余辉照得水里金麟万点,照得草木一片柔和。两个年轻俊俏的背影,头挨着头坐在马上。水风吹得马尾巴飘扬起来,那两条漂亮的尾巴,在夕阳里一晃一晃。

他们最终决定,先填饱肚子。原因很简单——这些钱够吃一顿不错的晚餐,却只够住一宿最差的客房。于是他们回到城里,找到一家临水的小酒肆,好好尝了尝这里最拿手的菜——拉面。

夜深的时候,天上飘起了小雨。虎儿和青凤策马走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处临着浅塘的长亭里找到了容身之处。

他们在亭子里坐下,开始悄悄说话。词语飘进风中,雨点打落水面,都轻得听不见声音。可话却说了好久,絮絮难绝。

他想起了卫珏,这个记忆深处的堂兄,第一个好朋友,怎样一夜之间变成一块墓碑;他想起了楚兴,这个果敢爽利的人,怎么样因为自己无谓地死去;他想起悠游散人,想起他的果脯,想起他的琴弦;他想起卫璪,想起卫璪跪在朝堂上请命;又想到舅舅,那个英姿飒爽的将军怎样最后一次***宝剑。

他想到的,全都告诉了她。虎儿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像今夜这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青凤时而安安静静地听着,时而安安静静地回答。奇怪的是,他同别人说话,往往总是一句话说到一半,自己先没了兴致,都懒得把开了头的句子说完;可是现在同她讲话,却被引得总想接下去。

他又同她说起自己身边的人,说起细柳的洁癖、阿姝的娇懒,说起阿姝,便提到卫璪,然后他们俩把声音更放低了,弯着腰叽叽咕咕地笑个不停。

最后,他说起了自己前日做的那个梦。

“你真去池塘边看了么?”青凤忽然望着他道。

月光下,她的目光凉凉的,她的小手,也是凉凉的。

他没有回答。

水面上,两条长长的人影随波动荡。一条罗带跌入池中,惊起两只沉睡的鹭鸶,它们雪白的翅膀,忽地拍碎了一池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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