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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昊中日 清中月

得知清蕊不回来吃饭,周涛只能和自己生闷气,她居然连理由都不给一个。周涛暗自恼火,可是女儿在旁边,他还得装出开心的样子:“小妮,今天妈妈不回来吃饭了,我们去外婆家噌饭吧。”

“好啊。”小妮最喜欢去外婆家,外婆家人多热闹,“对了,爸爸,我们给外公带点酒去吧,反正我们家这么多酒你又喝不完。”

周涛喜欢酒,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公司里的员工和业务单位都时不时地会送一些好酒过来。周涛随手带上几瓶,和女儿去了丈母娘家。

************

清蕊下班后,来到卢肖肖指定的蕉叶餐厅。这是一家具有泰国风情的主题餐厅,桌椅采用泰国人居家使用的藤制家具,大厅里有四人合抱的大树,浓郁几乎覆盖了整个屋顶。在大堂的中心位置还有一尊泰国请回来的四面佛。据说,这四面佛非常灵,可佑虔诚之人平安幸福。

席间还有歌舞表演,服务员捧着乐器、唱着歌谣、扭着肚皮地来到餐桌前,有时还会邀请客人共同参与,蛮有意思。

清蕊曾和周涛来过一次,她很喜欢这儿的菜,咖喱皇炒蟹、木瓜炖雪蛤、招牌榴莲蛋挞、菠萝饭、芒果布丁、咖喱牛腩、猪颈肉,天,都是清蕊喜欢的。可是周涛不喜欢,甚至还对这儿很反感,原因是那次的舞蹈演员特别热情,拉着他一起跳舞后,居然还在旁边给他抛媚眼,更夸张的是,最后还跑过来亲了一下周涛,周涛那个窘啊,因为那舞蹈演员是个男的。

清蕊觉得肖肖很会选地方,像他们这样并不熟的关系坐在一起吃饭难免会拘束,可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就完全不一样了,你不想说话,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完全可以装作认真看表演的样子。清蕊对卢肖肖的印象再一次加分。

雷罕、卢音、卢肖肖都到了。雷罕已经从卢音那儿得知肖肖组织今天这次聚会的目的。等清蕊落座后,他故意说:“今天怎么就我一位男士啊,怪怪的,清蕊,你能不能把你那邻居哥哥也找来啊,反正肖肖也和他认识。”

清蕊会意,摸出手机,拨通罗昊天的电话:“喂,昊天,我是清蕊,我现在和几个朋友在华侨饭店的蕉叶餐厅,对,有你认识的人,你过来再说吧,好,那我们等你。”

清蕊放下电话:“他一会儿就到。”

罗昊天很快就到了,他一眼看到卢肖肖,就什么都明白了,只是不明白,清蕊怎么会和卢肖肖搞到一起去。

清蕊给他们分别介绍了一下,就坐下开吃。清蕊就是这样一个率性的人,在美食面前,她不会装淑女,大不了,等下找个上洗手间的机会先把帐结了,否则给人家留下贪小便宜的印象就不好了。不过,她知道今天去结帐的肯定会是罗昊天,借上洗手间的机会结帐是罗昊天最擅长的。

在清蕊的带动下,大家吃得很尽兴,清蕊喜欢美食,但她不会狼吞虎咽,她像一个真正的美食家,每一道菜都能品出个所以然。她最喜欢这儿的咖喱皇炒蟹,吃完蟹后,连汤汁也不放过,拌了米饭后连吃两碗。

这一餐,大家就好像只是为了美食而存在,连卢肖肖也很尽兴地投入到吃当中,很少吃米饭的她,也吃了大大的一碗。罗昊天欣赏地看着清蕊,这就是率真的清蕊,和小时候一个样。从清蕊脸上,他找到一些落寞,想安慰她,又不敢挑明。

饭后,大家都很有默契的给卢肖肖创造机会,只有一个人不配合,那就是罗昊天。他以清蕊要回家照顾孩子为借口,硬把清蕊拖上了自己的车。

清蕊不想回家,烦心的事还在她心里纠结着。只要想到和周涛没完没了的争吵,她的心就吱吱地痛。为了孩子,她不愿意和他吵个没完,可是面对孩子,强迫自己装出开心的样子,实在是太痛苦了。

“昊天,我不想这么早回去,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罗昊天扭过头看看清蕊:“你没什么事吧,好像不大对劲啊。”

“你别问,如果可以的话,就陪我喝一杯,也不要管我,让我尽兴地喝,如果我喝醉了,就把我送回家就行了。”清蕊有脸忧郁,和晚餐时开朗的那个清蕊判若两人。

“呵呵,行啊,清蕊,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趁火打劫?”

“你身边的美女数都数不过来,就我这样的,你还趁火打劫呢,说出去都没人信。”清蕊调侃他,“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卢肖肖这女孩不错,人长得漂亮,气质也很好,为人处事呢,也不像时下的女孩那样做作,当然,最主要的是人家对你一往情深,怎么样,可以考虑一下吧。”

“人家给你什么好处啦,值得你这样为她说话。”罗昊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啊,现在可是标准的钻石王老五,我身后的美女排成排,我可不能厚此薄彼。再说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婚姻造成什么社会问题。”

“你结婚和社会问题有什么关系,可别太高估自己啊。”

“你可别不信,”罗昊天一边说话,一边一个急转弯,吓得清蕊赶紧拉住上方的拉手,“一旦我公布结婚的消息,肯定有一队的美女要出家,到时尼姑奄人满为患,那还不是社会是什么呢?”

清蕊给他逗笑了。

看着她笑,罗昊天觉得很幸福。清蕊啊,你这个笨蛋,难道你不知道吗?所有的美女加起来,也比过你啊。

**********

罗昊天把清蕊带到了自己的酒吧。清蕊看着“日月”的金字招牌,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罗昊天,你怎么取这么一个名啊,一点气魄都没有,现在的娱乐场所,名字都是很富丽堂皇的,‘日月’,呵呵,还不如叫‘日月星辰’呢。”

罗昊天也不解释:“我觉得这名字很好,再说人家又不是冲着名字来的,对了,我们这儿的少爷可是以帅出名的,要不要给你安排一个。”

“去你的,给我一个小姐好了。我喜欢女孩子,呵呵。”和罗昊天一起,清蕊总是很放松。

罗昊天没有安排她进普通的包厢,而是把她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罗昊天的办公室装修极其简单,一张不大的办公桌,一套木质的椅子,一个小茶几。

清蕊开玩笑:“就你这么寒酸的办公室还要请我参观啊,我是来喝酒的,快把你的好酒拿出来吧。”

罗昊天笑笑:“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说着推开旁边的侧门,清蕊惊呆了,里面是一个装修豪华的KTV,不大,但可以让人仿佛置身于宫殿。。

罗昊天打开音响,柔和的音乐从四面八方倾泄下来,清蕊虽不懂音响,但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流的。灯光也恰到好处,像黎明的天空,可以让人放心地把自己隐藏其中。清蕊把鞋脱了下来,曲腿坐在地毯上。

罗昊天也学她的样子:“来,丫头,我们今天好好喝一杯。”丫头,罗昊天叫她丫头,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仿佛就在昨天,可是又像是很遥远。人生啊,为什么有那么多风风雨雨,永远像孩提时那样简单有多好。

清蕊不会喝酒,她只是想麻痹自己的痛苦,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只是不停地听到罗昊天说“好了”“够了”“别喝了”之类的话,到最后,她一点意识也没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罗昊天没想到吵着要喝酒的人,这么快就醉了,她很安静,靠在茶几上静静地睡着了。罗昊天知道自己不能送她回去,他不能给她造成困扰。于是,他打了她弟弟王一浩的电话,让一浩来把她送回家,她老公总不会多心吧。

怕她着凉,罗昊天轻轻地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清蕊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罗昊天顺势把她搂在怀里。这些年来,我从未放下过你,可是只要你快乐,我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你就行,但是你真的快乐吗?

这一刻,罗昊天不知道自己对清蕊远远的守望是不是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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