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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在产房门口等候的不一定是幸福

迟小米守在产房门口,先是给李老太太拨去了电话,后又拨通了方宇的电话:“方宇,是我,小米。”

方宇先是在电话那头愣了半天,不敢相信是迟小米打来的电话。自从在大雨天的那一别,方宇就再也没见过迟小米的面,也再没听到过迟小米的声音,迟小米仿佛成了空气,一下子就蒸发的无影无踪。迟小米为了躲着方宇,也换了新号码。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迟小米又凭空冒了出来,另方宇措手不及:“小米?是你吗小米?最近过的好吗?”

“不好!刚才被你媳妇儿折滕了一路,骨头都快散了。那什么,限你以最快的速度滚到医院来,你媳妇儿这要出‘人命’了!”

“你和子文在一块儿?你说她怎么了?出人命?不会是你俩为以前的事儿又掐起来了吧?”

“说什么呢你!脑子被门儿挤了吧?我迟小米就是再‘二’,也不会对一个孕妇下手!我说出人命,是说要造出条人命来!”

“你说什么?子文要生孩子了?”

迟小米有时真怀疑,以方宇这智商是怎么混成那爬行动物——大海龟(归)的?这美国人的智商也真就那么回事儿,愣把方宇这种智能缺失的人,当一人物供着,这不是傻冒儿又是什么?

方宇来到医院时,李老太太和迟小米已等在产房门口了。李老太太显然对自己这未来女婿不怎么待见。揪其原因,恐怕还是奉子成婚让她丢尽了脸面的事儿。方宇主动上前喊了一声:“妈!”李老太太抬眼看了看方宇,从鼻子里向外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算是回答。

迟小米在一旁瞧出了方宇的尴尬,主动打圆场:“阿姨,您瞧这方宇和子文的感情都好成什么样儿了!瞧着都让人嫉妒。一听子文要生孩子,方宇都急成什么样儿了!这放下电话不一会儿功夫,方宇就赶紧过来了,那速度都快赶上超音速了。”

李老太太翻着眼皮看了看方宇,又是先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奇怪声音:“就他?我看他是为了子文那肚子里的孩子!要单单只是子文一个,就是死在路边,他现在也未必赶得来!”李老太太把长期对方宇的不满一股脑儿的发泄了出来:“你问问他!子文去试穿婚纱,他什么时候心甘情愿的陪过?子文大冷的天,路又那么滑,挺着那么大一肚子,一家婚纱店一家婚纱店的跑。到了晚上,腿都跑肿了,他心疼过吗?问过一句知冷知热的话吗?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干那‘先上车后补票’的事儿?”李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便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迟小米一直觉得和方宇这事儿,是李子文干了对不起她迟小米的事儿。可如今,被李老太太这么连哭带嚷的一控诉,迟小米又产生了某种极为严重的错觉了,好像自己是那导致方宇和李子文中间出现问题的罪魁祸首。面对‘受害者’李子文母亲的控诉,迟小米心里充满了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方宇根本不看李老太太边骂边斜戳上来的手指,只是把脸憋得通红,不说一句话。迟小米本想要为方宇求几句情,可一看这态势,只有越搅越乱的份儿,索性把嘴闭住装聋作哑。

随着那声类似于救护车的长鸣似的婴儿啼哭声传来,李子文终于松了一口气。迟小米与李老太太和方宇,个个跟长颈鹿似的伸着脖子从产房门口的那条苍蝇缝儿向里瞧,不想却被身着手术服的天使姐姐们像赶苍蝇似的向外赶:“让让!让让!产妇要出来了。”过了一会儿,李子文就跟巨星出场似的,被天使姐姐们簇拥着推出了手术室。李老太太一瞧自己女儿那苍白的面色,忍不住心疼的扑了上去:“子文!子文!我是妈妈呀!”

“您是谁也不成!现在产妇需要休息,请您克制自己的情绪!”一个天使姐姐面无表情的拦住了李老太太。迟小米最看不惯现今这工作态度。尤其是医院,一点儿对不住人民群众对他们的爱戴!经常是背着天使的美称,摆出一张瘟神的臭脸!迟小米对着瘟神就毫不犹豫的撂了一大白眼儿!

李子文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第一眼,李子文就看见了站在李老太太身后的方宇。李子文还未开口,已是泪流满面:“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我怎么样你都无所谓呢!”李老太太见状,难过的起身离开了病房,迟小米也尾随其后,出了病房。

李老太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一个劲儿的叹气,一点儿找不到要当丈母娘的喜悦之态:“小米啊!”李老太太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空地儿,迟小米就势坐了下来:“你是子文最要好的朋友,知道子文的事儿一定比我还多。你倒是说说这子文与方宇之间是怎么回事儿?按说,这快结婚的小夫妻哪个不是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可我们子文和方宇在一起,怎么就总显得那么委屈呢?其实,子文这孩子以前挺开朗的,挺爱笑的,怎么自打和方宇在一起,就总是背地里偷偷抹眼泪儿呢?再说,方宇这孩子,我怎么就总是觉得他那心思一点儿不在我们子文身上呢?”

迟小米不得不佩服李老太太身上那些惊人洞察力,与一专业的刑贞队员没什么本质区别。迟小米下意识的避开李老太太锐利的老花眼,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李老太太当场看穿:“阿姨,您瞧您说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子文和方宇有问题呢?说不定,是人家两人之间有什么小磨擦呢?就是您不知道而已。您一长辈,又马上要成为丈母娘了,就别操那么多闲心了,多累呀!他们自己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好了,这样他们没压力,您也落个轻松不是?您瞧您现在外孙也有了,您就只等着享清福吧!”迟小米嘴上说的挺溜儿,但却眼神飘渺,心里发虚,深怕老太太长出一对孙猴子的火眼金睛来,一眼就识破了她迟小米的破绽。

老太太深深的看了迟小米一眼:“是吗?”

迟小米不确定老太太这声‘是吗?’的深意,但唯一确定的是,她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迟小米离开医院时,趁老太太不备,偷偷告诉方宇有空儿出来聊聊。迟小米一说完,四下里张望,忽然被自己这突然而反常的举动震住了。迟小米忽然感觉自己像个贼,偷人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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