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850200000001

第1章 (1)

第一章那个人

“锦瑟,救我,我爱他,无法自拔。”墨汐抓紧她的手,伤心入骨,遇血凝曲,曲咽三分,七分阴雾。“怎样才可放下他?世间有万千变化,却没有遗忘的方法。相思无以为家,今夜又缱绻于我的膝下。我受够了,锦瑟,我受够这日夜煎熬,寸心寸灰的痛苦,我受够这场磅礴的感情在我的灵魂里高昂阔步,碾石劈谷。它要把我粉碎,它在把我践踏,它要把我的心揉捏成屋檐下失落的雨滴,倒身阴槽,永世污浊。我曾那样干净的世界,如今被他镇压地剧烈。我会疯!我早晚会疯!灵魂会冲进云霄,鲜血叫嚣着喷出,顶破胸膛,再看体内,空空荡荡,只有痴念着他的心,摇摇晃晃,随时会成短暂生命不甘的绝响。锦瑟,救我。我再无法忍受自己对他密不透风的恋,这缠mian柔媚的网,未缚住他的身形,却将我自己扼住,窒息,我想,我要死了。”

锦瑟双手护住她的头,“墨汐,你不要这样,不要摧残自己,何不干脆些,向他说清楚。”

墨汐冷笑,望着墙上的斑斑血迹,电影中人的灵魂总是飘出头颅,冉冉天外,为何她撞破了头,灵魂却依旧卡在体内,似被恶魔奸笑着缚住,欲火燃起,蜡炬成灰。“如何说?难道站在他面前大声说‘我爱你’?天!多可怕的词汇,我做不到。锦瑟,我做不到,你明知他在疯狂追求别人,何必要我做不必要的低贱,我的尊严已成碎片,尚可磨成琉璃,装点表面的容光,若是此时说出这番话,生不如死。”

锦瑟叹气,“那为何不早说,总仰着你那高贵的头颅,招摇你那沉沉的骄傲,看似最冷漠的眼神,却在做着最卑微的暗恋。喜欢便去坦白,也许你还有机会,而今,你只能孑然一人,在他的方向做最凶猛的张望。墨汐,时机不对,要么放弃,要么破釜。别用你的血去掌掴无辜的墙壁,别用你的烟去灼伤琥珀般的肉体。”

门外脚步熟悉,墨汐猛地一个激灵,张皇捋顺头发,擦去脸颊泪水,如同云散天边,好干净的天,好绝望的脸。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墨汐声音镇定,只有锦瑟看得见她体内汹涌澎湃的热情。

他笑,笑容淡然,“来看唱片。”声音温和,柳絮轻燃。

她笑,“想找怎样的唱片?”声音细致,纹洛自然,手指抚弄一张发黄的封皮。

“有德彪西的作品吗?愿意感受音乐中的情绪。”世事卷如浮沙,流云聚散无家,而他的浓眉上,阳光正和煦。

她郎声大笑:“多可爱的男人,只是常常为我出难题,这样闭塞的小城,要求这样精致古典的音乐,诚然美,不真实。”

这样不露声色的表情,这样自然如同朋友的言语,搅得锦瑟阵阵疑惑,斜睨墙上血如梅花,开得悲惨,紧抿的双唇微微释然。有时,笑容与悲伤成正比。

他不语,神情失望,“我跑遍全城,你是我最后的期待。”

“那就对不起喽。”她俏皮地眨着眼睛,“你的那个她品位果然高呢,前几次差点难倒我,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无能为力。有这样精深的女子,真是你的幸事。我多想立刻奉送你要的碟片,泼旺她对你缓慢的火焰,可惜。”她耸肩,又拍拍他的肩,“这样也好,让她知道世间不是尽如人意,你已尽力争取,她应学会感激。”

他不语,微笑,忽而右手捋起她的头发,“你的发上有血,出了什么事,难道又是那个小混混来捣乱?”

她慌忙拨开他的手,“不。。。不是。。。不关你事。”心中却将他的手轻轻放置在祭坛之上,膜拜无度。

他尴尬收回手,又道:“若是有人欺负你,来找我。”

她大笑:“以我的脾气,谁敢欺负我呢?你只管照顾好她,我的事,只在这小小的唱片店里,你带不出去。”

他不语,微笑,转身离去。

“等等。”锦瑟忽然开口,这许久的停留只让她更加难过,这样若无其事的背后是嘶吼不能出口的爱恋,作为旁观者,她尚觉得心痛,何况墨汐,这个生不如死的女人。她要说出来,她要替墨汐说出来,是的,爱他,多简单的事,几句话而已。她的身体已然前倾,要向他走去,墨汐却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哀怨。

“我来帮你。”声音恳切。

“你在害我。”声音激烈。

他困惑地转回头,看着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情绪翻然。

“哦,没什么,她怕你失望,想要安慰你,可是,你这样的人,是不会为这点小事难过的。”太过苍白无力的话语,比她的身体还要虚弱。

他微笑,“谢谢。是的,小事,墨汐,照顾好自己。”

“当然,我若不爱自己,又能有谁爱我?为何今天如此慷慨,赠送这样温暖的语句,哈哈,是不是要向我讨教女人的心理,要收学费的哦。”墨汐笑得灿烂,他已走远,直到她的声音只能在门口盘旋,她依旧在笑,忽然不语,泪落衣衫,如银河斜刺大地,一片雪茫茫的水珠。手中紧握那张封皮,是勃拉姆斯幽静的脸,痴情的男人,守护师母四十三年,不越雷池,理智感天。

“墨汐。”锦瑟已然疲惫,因她这时断时续的爆发。

“没事,请让我默默的爱他,静静的哭泣。”声音混沌不清。

哭泣不止是发泄,也是自我安慰,安慰无可取暖的灵魂,安慰无可寄托的心情。锦瑟叹息,微凉,走出去,店外晴暖,是午后阳光,分外腻人,仲夏高温,卷裹不住形形色色失落的人群。本要离去,却思索片刻,转身折进店旁的粥铺。很干净,无人。生意冷清,气氛凋敝,似乎是受墨汐唱片店的传染,单是这两个主人的心境,都也有几分相同。

“是你,锦瑟。”渐暮迎来,习惯性递来菜单,淡淡的微笑,清清的香气。

“我来看你,看你的心情修复得如何。”

“如此干脆的开场白,”渐暮尴尬地把手伸进腰包里,存钱不多,维持生计。

“渐暮,你默默关心墨汐那么久,有没有看过她的画?”锦瑟声音很静,有半许嘲弄半许怜悯的感情。

“什么?”渐暮抬起头,“她会做画?”

“不止是会,是很好,非常出色,极其优秀,难以言喻。”词语串如箭镞,迅疾有力。

他笑,温和且自豪,“是的,她与众不同,纵是瞎子也会被她的光荣照亮行程。”似是接受赞美的是自己,如此水**融的快乐。

“其实,你不知道她有多么优秀,不知道她为何会来到这小城,又为何放弃稳定的工作而守着这经营无望的唱片店。”

“是的,”他拿起菜单,摆弄着,目光浮游千里之外。“我不知道她的过去,却知道你这番话的含义。可是,锦瑟,你又是否知道,每个人,或富或贫,都有爱的权利。能否收获是一回事,甘心付出是另一回事。”

“是的,甘心付出,多么伟大的词汇,一个结婚十年的男子,抚养儿子,照顾妻子,还要抽出时间对旁人诉说对她的甘心付出,这是否是种越界。渐暮,你有权去爱,但是,已婚的你,爱要有方向。”锦瑟打量着他,目光微寒,月滑西天。“不要打扰她的生活,渐暮,不要。”

他霍然起身,双眉张弓,眼怒如灯。“打扰?我对她如何都记录在你眼中,请你翻开这记忆,找找看我可曾有过任何表白或暗示,她来吃粥,我去买唱片,简单地可以与白纸对换。锦瑟,我有对家的责任,也有对爱的权利。倘若爱情不热烈,为何那么多人粉身碎骨,倘若爱情热烈,我又如何镇压得住。日思夜想,我这样爱着,日镇夜压,我这样藏着,还要我怎样,我还能怎样。要我停止吗?多简单的事!只要把我送到地狱便可以,只是这样,你便触犯法律。”

“你也违背道德。”锦瑟依旧安静,细品***茶,看他激扬的情绪在茶水跌荡的条纹里弹跳如玉。

他颓丧地坐下,“这世间有太多相互矛盾抵触的事,而现在,我只知道我在爱,仅此而已。”

锦瑟叹息,又是如此痴情,竟也只落得浓浓的悲,暗暗的愁。刚要开口,竟语塞,神情异常难过,间有重重的惊痛,在她的脸上起伏涨落。

“怎么?”渐暮顺着她的眼神回望,既而跃起,声音被抽得疼痛,伤痕骤起。“木木,怎么是你?你不是在睡午觉吗?”

“难道睡午觉是永远不会醒来的吗?”木木面无表情地走来,“我要去同学家写作业,”顿了顿,“我走了,爸爸。”

一声“爸爸”,狠狠地扎进他的胸口,他瘫坐在椅上,只觉鲜血喷如熔岩,却不可擦拭;眼泪泛滥成灾,却不可擦拭;悲痛散似尘埃,细细碎碎,却不可擦拭。

若不是受机响起,锦瑟恐怕不会醒来,只是要来劝慰的,只是要来告戒的,只是要来,只是要来尽朋友之情,却生生给这潮流暗涌的家庭一只明晃晃的火把,只要那么一点火苗落,便不堪设想,她微闭双眼,牙齿激烈对抗脸色调染秋霜。

“紫痕,我马上过去。”她淡淡地挂掉手机,忽而夺门而出,似要感谢紫痕给她逃脱的机会。罪人,她真的成了罪人,受最的,却只是十岁的孩子。天啊!怎么会这样!我在做些什么?为何要无耻地去对别人指手画脚,我连自己的生命尚未规划好,却呼啸着,成了他人痛苦的恶兆。这可怕的生活,要我如何有信心去过。

夜色疲惫,偶有伤心,飘离人群,婀娜在圆月眉梢,月微叹,气出如雾,罩得那片片伤心幻化成一道银河,细致地流淌,鬼魅阴抑,笔直锋利.

"紫痕,是否是我要求太多,我总觉得,他不够爱我."暖烟端起咖啡杯,姿势哀悯,眼神稀疏寥落,淡挂挽歌.

同类推荐
热门推荐
  • 主权债务危机和经济可持续性

    主权债务危机和经济可持续性

    我们一直认为市场经济和资本主义理念创造了全球经济繁荣,以及提高全世界人民生活水平的奇迹,尤其是四十年代以后,西方发达国家和日本的经济发展都证明了这一点。然而,在一个全球化和商业化的时代,作者怀疑,我们是否还能继续享受这一理念所带来繁荣,特别是当债务缠身的西方国家发现维持这个繁荣假象越来越困难时。作者不仅提出了一些创新的想法,利用市场原则产生公共财政收入来维持现状,还在本书中强调,除了采取新的货币和财政政策措施以外,西方国家还应该采取一些规范市场经济的措施。
  • 从塞尔达召唤开始

    从塞尔达召唤开始

    一切都要从不救公主就可以一直玩下去的骑士游戏开始。就算美女如云又如何,她们总希望我是弯的……
  • 有明月如眉

    有明月如眉

    明月眉父母皆为西陇大户人家,父亲又年纪轻轻就金榜题名蒙圣恩钦点入翰林院,更是官至三品户部侍郎。怎么看她都应该是那个前呼后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可现实却是在她出生之前她母亲的正妻位置就被镇北侯府小姐齐菀芝以“平妻”的名义抢了去,并终生被父亲放逐在了老家。关起门来明月眉是明家三老爷、堂堂户部侍郎的嫡长女,可是门外轻视与嘲笑从来不曾离开过她们母女。明月眉的母亲更因常年郁结于心早早撒手人寰。面对母亲的突然离世、冷漠的父亲、虎视眈眈的继母、各怀心思的亲戚们、逢高踩低的下人们、年仅十四岁的明月眉不但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还要顺便为自己谋个好前程。出身已经这样了没得选,下半辈子她可要好好为自己谋划一下,她要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她的人生目标是“先苦后甜”。
  • 蒋子龙文学回忆录

    蒋子龙文学回忆录

    一部一个人的文学史,一部中国版的《人·岁月·生活》。中国作协原副主席、“改革文学”代表人物、著名作家蒋子龙首度回首半生,向读者讲述一个惊喜和意外迭出的时代和文坛,讲述一种人与文互相缠绕的宿命。 全书共分“文学与事件”“记忆与议论”“创作与反思”“交流与反思”四章,在对20世纪到21世纪初的作家命运、写作、事件、现象的回忆中,揭示一个国家的光荣与梦想、激情与幻象。
  • 韩国民族文化性格探究

    韩国民族文化性格探究

    也许你正在电视机旁津津有味地看着韩剧,为其中的主人中流泪心碎;也许你现在正用三星的手机和家人好友愉快的通话,享受着浓浓的亲情;也许你正在一边走路一边欣赏mp3的韩国流行音乐,酷龙的动感节奏让你充满活力。
  • 珏诅之争

    珏诅之争

    “珏诅”,是很久以前的一位武林盟主留下来的东西,珏诅在武林中象征着绝对的地位。“得珏诅者,得武林。”这是那时传下来的传说。这也让那些奸佞之人投机取巧。每当武林盟主换届时,江湖必然腥风血雨。不少英雄豪杰为争夺珏诅,悄无声息的被抹杀。珏诅早已没了当年的神圣,可它依旧是地位的象征。几经流传,到过万剑门,飘渺门,以及当时的几大门派,之后被夜殇阁夺取,便没了下文。据传言,珏诅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四海客栈。没人知道这个消息来源于哪里。在武林中人在四海客栈几经波折后,便也就不了了之了。江湖最终平息。
  • 今一梦

    今一梦

    既生于天,便死于地。今吾以骨撑王,以身为帝,以血润心,以魂祭天!吾虽死,汝犹存。誓终于吾,逆者天诛地灭,挫骨扬灰!
  • 逆世红妆

    逆世红妆

    (新书《双生锦》已开,舟舟出品保证坑品,求包养!)(深宠1V1)千里姻缘一线牵,而他们隔着两个世界。莫名其妙穿越成商户嫡长女的徐婉真发现,她不仅抓了一手烂牌,还要替他逆天改命?于低谷中逆袭,在绝境中奋起。且看她如何拨开迷雾、踏平荆棘,洞悉宫闱迷局,力挽将倾之天下!————————————————阔别起点十一载,换个笔名重新出发。不求成神,只求勤勤恳恳码字,给儿子做个好榜样!每日更新,保证完本。(读者群:9468230)
  • 我的妖孽将军

    我的妖孽将军

    前世,她是平望台上的一株萱草,他是天庭倨傲自负的朱雀神君,她为他甘愿魂飞魄散跳了轮回台,他为她颠覆天庭遁入魔道;今生,她是穿越时空的一介布衣,他是尊贵霸道的骠骑将军,莫名的熟悉,莫名的心动融入她的梦境,这个妖孽般绝代风华的将军背后牵扯着一桩惊世阴谋……【白萱】:“我从来不是她。凤曦,终有一日你会后悔,连即将出世的孩子都没能给她一点希望,你该是伤她多深?”“我不愿成为你们兵戎相见的借口,倘若真的如此,我宁愿做平望台上的一株萱草,不曾来过天庭,不曾遇见过你们。”——前世.萱草【凤曦】:“我不会放你走,不管你要回哪里,回不回得去。阿萱,留在这里陪我,哪里都别去。”“去了仙籍沦入魔道又如何?我朱雀本是厌恶被这虚伪的条例束缚,而今又要因此放弃仅有的珍宝,连孩子都要认贼作父?若是如此,那就为妖吧!”——前世.朱雀神君【龙梓彦】:“明明皆是我先遇上,为何总是晚他一步?”“若忘川的煎熬能去除心中所痛,那便由我陪你跳吧,太虚宫的云水池边,我允了你生生世世的陪伴便会护你到底。”——前世.青龙神君
  • 绝赌

    绝赌

    刀客、剑客、侠客酒鬼、色鬼、赌鬼洪富赌局大决战……正午时分,洪福赌局里喧闹的场面逐渐平息下来。中间大厅的赌客开始向两边的闲座走去。有些人招呼赌局的小伙计上茶点;更有身份的人则是直接从对面的“天宝楼”叫来了酒菜,于是,酒楼的小二便提着紫漆食盒由侧门鱼贯而入,一团团的香气四处飘散。靠近柜台的一拉溜供庄赌桌很快就空了,只剩下两个庄家守庄。厅柱后面和几个角落有些小赌虫子仍在吆五喝六,把骰子掷得丁当响,反倒越发显得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