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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2006年3月29日晴

三月二十六号睡觉之前发了一条短信给霞儿:

仿佛过去了许多年,故事不再像从前。

深的夜,我无法辨别。

昏暗中的你的脸,映着我熟悉的画面,和流浪的一片天。

沉默里还有你的心跳,只是我已不知道。

二十七号是周一,下午去代官官上社会心理学,他又出去上网了。我让兰兰给我占个座,我坐她旁边,下了课一块去吃东西。霞儿发来短信:

粮店老板被暗杀,现场有粮店老板娘、伙计小王、隔壁老李叔、对门油店老板、街口张鞋匠,粮店老板身边写着一串数字550971051,凶手是谁?

我想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索性暂时没回。晚上熄灯的时候,霞儿问我有没有想出答案,我猜了下说答案是五个字,霞儿说看数字演变成isoilboss,我才明白。问她好不好,霞儿说不好不坏,我一直担心她。临睡前给霞儿发了一条:

当我感觉春风已来,我的心事向你坦白。

才知你就在尘世等待,寻找你飞扬的舞台。

梧桐的情意细雨可以明了,我的爱不会有丝毫更改,

我只会说我从未离开。

二十八号周三,上午英语课看了场电影,下午化学课之后我去十楼上网,把在上海拍的照片放到MP3里拿出去冲洗。回到宿舍一个人也没有,打了热水洗澡,九点时到操场上踢球。晚上躺在床上听收音机,兰兰发来短信:

亲爱的我刚爬上来,摸黑摸得好狼狈,想倒点水喝结果全倒外面,把两个人的东西都弄湿了。可能睡得多了点不大想睡觉了,亲爱的你是我唯一的安慰,好怕你让我失望了。

听完收音机,想给霞儿写点什么,不过可能太累了,拿着手机竟睡着了。醒来一看都一点多了,赶紧写好发给她:

空气中渲染离别,青灯耀眼,暖意少一些。

我的表情明显,想流泪的感觉。

我以为我可以,却怎么走不出惦念?

陪着你的寒冬,是否仍然会有风?

爱的雨丝,是否依旧那么浓?

2006年3月30日晴

昨天早上没课,睡得很迟才起床,要去值班。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我拿着报纸看,李洋在,就是他先前到宿舍鼓动我才进了记者团。他说团里分部门,建议我到专题新闻部。我没什么说的,进记者团这么久也没写过什么稿子。霞儿发来短信:

感觉这日子过得很没意思,懒得理人,本来就挺累人不是吗?用不着想太多不然很烦,我都觉得平平淡淡的也很好。束缚太多会受不了,似乎把事情都看得很淡了。

我站在窗边,看外面绿意盎然,阳光很耀眼,亮得让人发慌。我想写点什么给条条妹妹,在纸上慢慢划下十四行诗《流光之眼》:

我看见小路边盛开的樱花

白杨的问题燕子终于回答

绿的叶飘过你的身影

一缕温馨溢满初夏

相思河畔闪烁的灯火

有你陪我从容地走过

仿佛一声梦呓的呢喃

流云夕阳人间是寂寞

暮色和着风声渲染离别

梧桐下的细雨难再停歇

记忆在清澈里犹豫不决

古桥霜天星星的眼

印着未出口的爱怜

灿烂年华恍若从前

中午回去时找到学姐珊珊,把写好的递给她参加诗歌节比赛,下午上物理,我听了会。下了课去取照片,晚上在主楼上就业指导。这次老师安排了一个大四的学长给我们谈这方面的事,他表情严肃痛心疾首说就业形势的严峻,可是迎接他的是下面的一张张笑脸。

我把照片拿给兰兰看,过年回家带来的中学毕业照也指给她认。霞儿六点的时候发来一条短信:

为什么我不讲话就很怪,还是我平常话太多不够安静啊?怪事,我原来就挺爱安静,只是不想说话而已,就是不开心吗?莫名了。

我以为她发错了,霞儿说没有,她说:

或许我原来就是那样,是比较冷漠。

我看她状态似乎好了一点,也松了一口气。跟兰兰说起老姐,她突然让我要一张老姐的照片。我给老姐发短信说想她了,问她有没有最近的照片可以寄给我,我就料到她反应会不大正常。果不其然,老姐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说没有,把实话告诉她,不过夸张了一点,说有人崇拜她,老姐说:

我明天上午去寄,你又跟谁吹我啦?是不是添油加醋了?是给你哪位女朋友看的吧?男孩子专情点,不要左拥右抱,小心以后没人要。

我苦笑。

2006年3月31日晴

二十九号晚上上完课我和兰兰一块到外面吃东西,回来的时候兰兰说去主楼旁边的一个小操场里看看,正找路,有人给我发短信。我出来时没口袋装手机,所以就放在兰兰那里。她说帮我看看谁发来的,我担心是霞儿,想要过来。兰兰不听,但她看到霞儿的名字时立即把手机递给我,我尴尬地接过来,一看内容,没什么。我感觉兰兰顿时不大高兴,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可是我看得出问题。我把手机拿给她,说让她看看,没什么,兰兰却不要了。

我们到学校里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气氛有点沉闷,我知道兰兰心里一直有这个疙瘩,所以遇上这件事她高兴才怪,我轻轻抱着她。

兰兰跟我说有同学看到我们之间的亲密动作,而且有点不屑的意思,我十分不舒服。她还说起她舅舅教导她的话,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每个年纪也有当时要做的事,如果想做什么而没有去做,以后指不定多后悔,我做的都是我想的。说了会话兰兰的情绪好了一点,我抱她坐在我腿上,每次这种时候兰兰都变得瞌睡起来,我觉得很奇怪。手机在震动,我没理。

快到熄灯时送兰兰回去以后在向宿舍走的路上,我拿出手机,有霞儿的短信:

难得我今天想聊天你居然不陪我说话,要约会也不用差那会儿吧?是不是啊?

十点的时候她还发来一条:

很不爽诶!你不回就算了,也闹不起来了看来。还是冷漠点好,睡觉好了。

我发短信过去说刚因为有事,但是过了很久她都没反应,于是又发了一条,还是没回音。我心里一阵郁闷,我说她每次不高兴都可以说不理我,我没有话讲,确实是这样。

霞儿十一点的时候回了短信,说刚在教宿舍的人练瑜伽,手机放床上没听到,我心里不高兴,说就早点睡觉好了。我听着收音机,到十二点的时候关机睡觉,没有为她写什么。

三十号早上七点起床,看了看实验书,一会要做实验,想都预习一下。连续收到四条短信,都是霞儿的,而且全是前一晚十二点以前发来的,宿舍信号太差,这会才收到。十一点二十的时候霞儿发来一条:

我回了好吧?你那么凶干吗?我承认我是生气的,干吗要那样说话?你以为我就该总是忍着啊?这本来就都不公平。

十一点半的时候发了一条:

我告诉你我可以说你是脚踏两只船,我知道我讲的话你不爱听但那是事实,再大方我也不可能容忍那样的事!你换位思考一下吧!

十一点四十的时候她发来一条:

我脾气本来就很冲,有什么说什么,我就是不爽,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善解人意也是要看什么事,我办不到!或许你现在很难受,但我不说你就不知道!

十二点时霞儿又发来一条:

你以为我愿意说这些话吗?我希望你脑子里、心里只有我就只有我!每个女孩都会在意那些,即使是小事女孩子也希望你第一想到的是她,那是一起分担的快乐!

我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索性没回。上午去做实验,中午吃完饭躺在床上听收音机,霞儿在快十二点时发来短信:

我们能不能谈谈?你能不能不要不说话?我知道我讲话很冲伤害到你但我控制不住,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也不能那样说自作多情吧?

我心里一阵难受,霞儿说她觉得她是在被人施舍爱,她只想有人就好好疼她让她不用想,我告诉她爱就是爱,我没有施舍,霞儿说:

知不知道又爱又恨?就是那种感觉!很折磨我,不敢拿却又不想放,怕再受伤怕什么都是空的。

我说我想有个实实在在陪在我身边的人,我怕自己就是一个人,因为我讨厌这样的感觉。霞儿说实实在在的人她不能给我,也给不到,她说我们都想得太多了,走到哪就算哪了。

下午体育课,太阳烧得火红,晒得我们都很累,我觉得浑身没劲。回来洗了脸,去上公共关系课。晚上约兰兰去图书馆,我找来几本关于恋爱的书放在桌上拉着兰兰一块看。我看她心情还好,本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又闹起小孩子脾气,非要目送我走,我拗不过她,只好叮嘱她走路小心点,她总是这样让人担心。

熄灯以后,霞儿发来短信,问我有没有收到彩信,我说没,关机再看,这次有了,是霞儿的照片,她说弄了个卷发,拍照给我看。我觉得照片上的她很调皮的模样,说给她听,霞儿说别人也那么讲。睡得也挺早,感觉困,没给霞儿写点什么。

今天起床就觉得身上酸痛不舒服,不用说又是体育课留下的后遗症。霞儿说这周她要回家去,给她爸爸扫墓,我怕她又会伤心,跟她说了点别的,看起来她已经好多了,比过去更坚强。我愿意一直照顾她,给她一点保护,让她觉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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