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白晨本就大脑一片空白,对于临别时陈若雪的话语,白晨听的更是一头雾水,对那句突然冒出的婉转,只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既然有机会逃离,白晨自是脚步快速摆动,经过进来时候的奢华大厅,已经兴不起一丝的流连。这会白晨只想早些离开,躲进家中的小屋,让那些太多的尴尬成为过去。
白晨快步走出会所,一直目视前方,两旁的壮美与豪华依旧阻拦不住前行的脚步,如受惊的鱼儿一般,左右穿梭在街道一旁的人群中。现在正临近午饭的时间,大街上人流拥挤,都似在匆匆找寻着饭食的所在,白晨混在人群中,倒也显不出些许的鹤立鸡群。
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在一道黑色身影急速的穿梭中飞快地朝身后退却着,半低着头,似乎根本不想让人看到一身黑衣包裹下的面庞,让人看着不难想象出,如果不用看清路线与方向,恐怕已经不是半低着头,而是完全像小姑娘家羞涩地埋首胸前了。穿行过两条街道,那道黑色身影终于放缓了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息,缓解着一路急奔下的劳累。细细看着那道身影,正是刚刚逃离出招标会所的白晨,此刻早已远离了那个尴尬地,所以也便放慢了脚步,恢复着刚刚消耗的体力。
缓慢前行的脚步终于停下,白晨靠在了街道尽头的一个胡同拐角的墙面上,剧烈的心跳也逐渐在回复着正常,深深吸了口气,“哎.........”,一道叹息随着长长的呼气而响起,压抑了太久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一直挂在脸庞的疑惑与尴尬以可见的速度在变淡着。就这样,白晨背靠着墙,静静的平拂着半日里内心受到的莫明冲击。
当最后一缕疑虑在白晨洁净而健康的面庞上消失后,白晨摆脱了墙壁的支撑,缓缓直立起身体,双臂无限的张开,有力地摇了摇头,一切的烦恼在这一刻终于被白晨洒落在地上。骄阳的烈日炽烤在脸上,白晨却没有感到一丝灼痛,反而迎着缕缕七彩光芒露出了那抹久别的微笑........
从白晨离开会所开始,凌乱的步伐一直附着在白晨身上,直到此刻,白晨才感觉到双腿有了随意的活动空间,完全听从着自己的指令。压在心头的沉重被抛开,白晨重新迈开脚步,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一步紧似一步地挪动依然快速,然而却早已没有了凌乱与不和谐,再次急速的行进,只因为刚刚放松心神过后,肚子里传出的咕噜声响。
“一碗面条再加上个鸡子,还是抵不住如此的消耗啊!”白晨边走边自语道,以前一个煎饼果子都能够支撑着白晨繁重而复杂的体力兼脑力劳动,可是这会吃的要比平时强的多,但坚持的时间却少了太多,白晨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向前迈着熟悉的坚定步伐,“还是回家弄点吃吧,毕竟今天已经请了假,能省则省吧。”随着迈出的步伐,白晨淡淡地说着。这也就是白晨旁边没有人,如果换作了在‘国中会所’说出这话,亦或是参加投标的任何一个人听到这话,估计大脑立刻短路而膛目结舌了,要么陷入沉思,想来附和前者着时候很多。
渐渐地,在一步紧似一步的前行中,白晨便回到了住所,路上白晨只是给谭维明副经理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下招标的情况,当报告完公司中标的时候,电话那边传出了啊的一声尖锐声响,随后便陷入了久久的平静,白晨手里拿着电话,听着对方没有了一点声音,无奈之下,白晨只好挂断。推开房门,白晨进入里面,心里顿时感觉几分亲切,不必想房子的所有权是谁,这一刻终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空间。关上门,白晨卸下挎包,径自走进厨房,反复洗了洗汗水早已干涸的脸庞,顿时感到清凉与舒爽,微闭了闭眼帘,真实地享受着。
回到内屋,白晨坐在床上,并没有像每次那样,翻看摆放在床头的书本。伸了伸懒腰,便一头仰卧在床上,任凭肚子里再度传来的催促。许久过后,白晨才慢慢起身,一脸的庸懒,对于这些,说实话白晨却也是有些向往的,不管怎样,还能够在忙碌的日子里偶尔偷得半日清闲,想想也值了,停留在心头的那一副副尴尬画面也是越发的模糊了。
白晨起身走进厨房,虽然有些窄小,白晨却是知足了,毕竟一个流浪在异乡的人,是没有过多的理由来要求生活的。既然省了顿午饭的花费,为了补偿抗议了许久的肚子,白晨自然要做顿丰富的,否则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白晨的目光在厨房里搜寻片刻,因为空间的窄小,自然用不着太花费时间。两根胡萝卜,一根葱,两根有些萎蔫的黄瓜,两个鸡子,除此之外,白晨便没有找到什么,望着眼前被搜罗出的一切,白晨一阵苦涩,摸了摸肚子;“看来要给你做顿丰盛的饭菜,有困难啊——不过会让你吃饱的。”。所有饭食材料一一被白晨拿出放在了菜板上,不大的菜板却也并未因此而占满,余下还有三分之一的空间。因为家里没有冰箱,白晨买菜从来都是买够一两顿吃的,多了怕坏了而扔掉。
时间在白晨手中菜铲的熟练飞舞中流淌,工夫不大,一大盘蛋炒饭已经被白晨放在了桌子上,旁边还摆放着飘着蛋花和黄瓜片的清汤,所有的材料白晨全部都用了,想来下次再要做着吃,只能再出去买了。还没有拿起筷子,桌子下面便再度传出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咕噜声响,似在叫嚷着‘赶紧吃啊’。白晨无奈了笑了笑,拿起筷子,一口接一口地快速吞咽着,也不管它能不能消化的了。转眼,一大盘炒饭和清汤已经被清理的一干二净,白晨抹了下嘴,然后摸了摸肚子,意思是‘这下该满意了吧?’
白晨起身把碗盘拿到厨房去收拾,因为可收拾和清洗的东西实在少,所以白晨花费在这上面的时间很少。几分钟后,白晨便再度从厨房里走出,坐到椅子上,悠闲地歇息着。
人在吃饱了过后总会闲着无聊的事情,每个人都不例外。‘饱暖思*..........’,有多少人沉浸在这种庸俗的画面里,相信后面的回答不是没多少,而是真正的有不少吧!吃饱了,喝足了,自然要想些事,做些事,没有人能够否认,可是想什么,做什么那就是你说了算的了,根本没有人能够为你做主。白晨一向对那些真正饱暖过后的无聊想法和做法深以为耻的,向来也是不屑与那些人为伍的。公司里的同事一起吃过饭经常拽着白晨去KTV,洗浴..........每次白晨都是摇头,以借口回绝着,并非是白晨做作,不合群,只是在白晨看来,一方面没有那闲钱——今天人家请了你,明天你不能不还上吧,还得请人家。另一方面,白晨确实没有那闲心,有那工夫,看两页书,都比那要受益的多。所以,从大学算起,漂泊在外的这些年虽然见过了太多太多各色各样的同类场所,却也未曾踏入一步,但是在白晨的内心里却生不起一丝的遗憾。
白晨并非是要脱离这个现实的世界而存在,对于那些闲来无事的想法与做法虽然排斥,却也并未在话语中隔阂与他人之间的情份,相反从大学时期始,白晨的知心朋友并不在少数。白晨深信,既然在某一方面没有共同语言,那么其他太多太多的地方还是能够融洽在一起的。
想了很多,白晨却在这一刻违背了一直以来的信仰,桌上的一张白纸不知什么时候被白晨手中的钢笔涂绘出了一副娇俏而美丽的画像,精致的面庞,嫣然的笑意下映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朴素而典雅。放下手中的钢笔,望着跃然于纸上的美丽,白晨再次怔怔地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