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跟随着张总再次回到后者的办公室,明显感觉有些压抑,并非是张总那有些森然的目光,更多的却是因为今天的所见对白晨心理的打击实在太大。现实来的太突然,总是让人无法平静地接受,看的再多,懂的再多,真到了自己的面前,无论如何心脏也是承受不住而剧烈跳动的。
“怎么样,从明天起你就算是正式工作了,工资每个月一万元。”张总看着站立在面前有些不自然的白晨轻笑了笑,夹在中指和食指间的黑色烟杆往桌上的烟灰缸里轻弹了弹。张总略沉吟片刻继续道:“当然,如果不够花的话,和我说就好了,我会另行给你。想来对你来说应该是够了,呵呵~~~”,语气由轻缓渐渐变得沉重尖利,那抹森然再次浮现在目光中。
“张总,是不是有些多啊,我怕是做不到相应的工作的,还请张总——”白晨望向那双透发着森然目光的双眼,虽然依旧不平静,可是脸庞又不得不挂满细微的惧怕和满满的恭敬。白晨心里清楚不论什么时候,保持脸上的谦卑要比一味的傲然实惠的多。
小时侯在山林里穿梭寻找野猪豺狼的身影,一直都是弓着身紧握着半米长的自制短矛,前面的父亲手中紧紧地抓着弯弓时而躲在灌木丛,时而绕在粗大的松树后。当父亲背着重重的猎物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总会重复上几句:“看见猎物,能够击杀那也要躲起来,虽然有时候结果一样,可是如果猎物狡猾是会逃跑。当你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猎物面前,结果或许是一顿没有肉吃,也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不自量力的行为只能害了自己。”虽然那个时候的白晨还小,只能听着却不理解,可是现在白晨却能够完全懂得其中:隐藏好自己才能获得更好的收获。
白晨在和张总道了别后便出了金碧辉煌的会所,推脱一番后没有结果索性白晨也就承受了那月薪万元的‘大餐’。因为没有了其他的事情,所以白晨便和张总道了别,走出房门,压抑的情绪顿时清朗了几分。站在人流穿梭的街道上,白晨嘴角扬起疑虑的弧度,虽然阳光狠毒地照射在脸上,白晨却并未感觉到刺痛,再次取出那张金色的精致卡片,看着上面漆黑的大字,白晨一阵摇头,嘴角扬起的弧度也越加大了。
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再想了,顶着炎炎烈日白晨一步步迈动着,向着住所行去。因为身体长久地处在思考与行走中,白晨早已经感觉有些乏力,肚子也在‘咕噜,咕噜’地喊饿了,那一碗酱油炒饭的能量早已被白晨消耗尽了。白晨加快前进的脚步,到得路旁的一个炸鸡店买了只后便继续前进,不是因为有了良好的落脚而高兴,而是身体真的需要补充。以前白晨也是会隔上十天半月买上一只的,白晨可不想把自己弄垮了而失去拼搏的机会。
由于心神的疲惫再加上肚子的咕噜声响,白晨三步并做两步极速地穿梭在人群中,身边的身影渐渐减少,白晨很快便走进了住所。关上房门,白晨并没有像以往那般放下挎包,而是抹了把额头,虽然没有汗水,却也十分真实,那不平静地心里在这一刻终于完全放松。随后才缓缓放下挎包,拿起桌上的水杯倒满了水,一饮而尽,虽然在会所没怎么说话,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消耗体内却也缺失了不少的水分,这时候一杯水进入到肚子里白晨顿时感到舒爽。
因为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消耗的十分巨大,那整只炸鸡很快被白晨吃了个干干净净,乏力的感觉逐渐消散,精神也变得充盈起来。伸了伸胳膊,白晨缓步走到床边,并没有伸手去拿书本,而是斜倚着床头舒服地微闭起眼睛休息着。这一天对于白晨来说确实挺累,既要耗费体力又要活跃大脑,还要刻意保持着外在的表情,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这一刻躺在自己的床上白晨才得已完全放松身心,让人见了不由得心生怜悯。
许久过后,白晨缓缓睁开微闭着的双眼,目光落在刚刚拿在手中的卡片,两道浓黑的眉毛紧紧收缩,视线怔怔地停留在精致的卡片上,一阵阵出神。心里飞速地猜想着卢老的能量以及中年男人眼中看向自己的森然目光的来由,还有中年男子和卢老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一个个复杂的问题在脑海里转动。时间滴滴答答地走过,可是白晨依旧眉头紧锁,不曾有一丝的松弛。“哎~~~”既然没有思路,白晨也便不再想了,轻叹口气,抓起左手边的书喃喃道:“以后慢慢了解吧,相信会所里应该有人知道些吧。”,翻开书页,接着昨日在上面留过的痕迹渐渐沉浸。
夜渐渐静下来,窗外的汽笛声也渐渐变的稀少,白晨放下手中刚刚记录完这一天心得与感受的笔记本,再次翻身上chuang。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那块模糊的钟摆,白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后躺下去,嘴角终于露出一抹欣喜,这是白晨压抑了很久之后方才毫无避讳地显露。不管怎么说,月薪万元对白晨的心灵着实有着不小的冲击,以前三份工作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千元而已,而且还要劳苦地奔走,闻着那些有害的气体。白晨也应该感到欣喜,毕竟这有着良好的工作环境,和三倍于以前的收入。一缕缕淡淡地月光洒进橱窗,和着进入睡梦中的白晨,静雅而淡然......
浅浅的鼾声沿着嘴角那抹欣喜飘荡在安静的房间上空,白晨渐渐沉醉在睡梦里,俊朗的面庞挂满了甜美。因为白晨的睡眠时间少,所以对于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白晨向来都是心无旁骛的熟睡的,从不把那些苦涩与难题带入梦里,白晨不想因为昨日发生的一切在第二天留下影子,怕那样会影响到第二天的情绪和精神。
静夜终于被光明无声无息的所代替,虽然太阳未升起,不过透过橱窗却依然映着一道挺拔的身影。窄小的房间内,白晨半蹲着的马步终于有所动作,脚步左右寸移,忽而横拳急速前推,时而又推掌狠厉侧劈,内行人一眼便能够看出其内含的行意拳和八卦掌的影子。白晨并不知道佝偻老人所教套路的名字,不过却依稀记得“你就叫它游龙吧”的回答。因为太久的搁置,白晨彼此间的动作略显凝滞,不过相比较小时候在那道佝偻身前的动作,力道却大了太多,周围空间虽不至于扭曲却也带起轻轻的呼声。
白晨坐在椅子上,用毛巾擦拭着满头的汗水,喝了杯桌上的白水,轻喘着气歇息着。很久不活动,白晨确实感到有些累,不过目光却因此而更加精锐。良久过后,白晨站起身走到床边换上衣服,一会的工夫一道惹眼的身影出现在几缕阳光的照耀下;淡白色的上衣,黑色裤子,脚上一双乌黑色的皮鞋,齐耳的黑亮短发下透着一张棱角清晰而俊朗的面庞,两道浓黑而粗重的眉毛下一双有神的明亮透发着锐利的精芒。
拿起门口挂着的那个不搭调的挎包,信心满满的白晨走出房门,目的地正是昨日里刚有了简单了解的‘埔江金鼎私人会所’。
乳白色墙面上的钟摆刚好指在七点一刻,距离上班的时间也正好差了一个小时一刻,,白晨整整锻炼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