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也。”《孙子兵法。始计篇》
“凡用兵之道,以计为首。未战之时,先料将之贤愚,敌之强弱,兵之众寡,地之险易,粮之虚实。”诸葛亮《隆中对》
“卢爷爷喝水”白晨双手托着热气缭绕刚刚沏好的茶水递了过来,显然,后者还未从白晨译过的故事中回过神,随着茶水的接过,卢老抬起头、一脸欣慰的望了望并不拘谨的白晨,微笑着道;‘不错,看来你学的东西并没有慌废‘,白晨重重的点点头,刚要张口说点什么,却随着卢老的手微微抬起而止住。不同于刚刚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垂手而立的白晨,后者极其快速的转身走向墙一角,打开壁橱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古朴木盒,卢老微笑的向着白晨点点头。期间卢老未曾有过任何语言和肢体上的提示,白晨却豪无差错的理解,并且赋予了正确的行动。当然不是白晨太过聪明,更不是有预见性,只是这对白晨来说早已刻进了这里工作的日程。­
白晨打开木盒,一眼便露出中心位置那朔大的红‘帅’字,周围整齐的围绕着十五颗不论是做工还是书法都堪称一流的古铜色木制棋子,这些棋子并非以那种大家所熟识的那般,从‘车’开始依次排开,似乎被打乱了毫无次序和章法的随意而为。或许别人不甚了解,但作为白晨来说,却是极为深刻的明白,每一个棋子的摆放及位置都有着深一层次的理解,或许了解兵法知识的人能够看出个七七八八吧!
白晨整理好棋盘和棋子的摆放,抬头望向卢老,却已然发现卢老已经端坐在黑棋一方。白晨坐在红方位置上,这如果放在刚刚接触卢老的那个时候,任凭再如何大胆,白晨也是万万不敢坐下的,一次次的垂手而立对白晨来说或许都已是奢侈,“坐下吧,总是做作反而让人心生厌恶,我也不喜欢。。。。。。”卢老在几次过后的话语给白晨送来了奢望的一座,白晨也并未推脱,也不想因此而让卢老误以为自己真的做作,白晨并不傻,有台阶下任谁都会下,况且这个台阶又不能不下,还可以一箭双雕;坐着再拘束谨慎,也比垂手而立要来的轻松,何况还可以减少与卢老之间的芥蒂情怀,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白晨并非是什么社会主义五好青年,但也绝非那种渣仔或妖孽。得者得之,用者用之,这一点白晨大学时代的传统依然根深蒂固。白晨更不是什么浪费主义者,手里有用的资源能用且用,大用,狠用。当然白晨自是不会越过心里的那个度的界线,不然一切可再生的都将变做费物不可再称其为资源。
大战开始,或者说和卢老的“纸上交锋”更为贴切些。白晨七岁始,便在佝偻爷爷的耳熏目染下,习得那棋盘上的杀伐果决和步步为营。然而,和卢老对弈的初始便以惨淡的结局收尾,一直延续到现在,虽有所好转,但依旧改变不了结局。白晨不笨,自始至终都在藏拙,可是这一点终逃不过卢老那双识过万事万物的眼睛。。。。。。
“有时候藏拙是必要的,但有时候会害了你。。。。。。”卢老信手拈着古铜色黑‘马’淡淡道。白晨听的清楚,想的更明白,微微皱了皱眉,当然也只是微微,斜起的上唇被牙齿紧了紧,不再沉吟,举棋落子间多了些平日少有的果决与气势。
左右出击,偷袭也抢占,无不透着强盛的气势,然而终究还是在卢老那锐利的眼光下化为虚无,唯一和以前相比有所区别的就只剩下挣扎的时间变长,过程复杂点罢了。
时间不经意的在棋子间的起落流逝着,转眼已经两盘过去了,白晨无一不是以悲惨落败为结局。白晨继续摆好盘局,当先跳出‘马’,等待着卢老的后手。“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心静如水,方能千刀不乱”卢老手推了下卒,缓缓道,白晨拿着手里的‘炮’停在半空,眉宇间写满了凝重,片刻后那枚‘炮’终于如释重负般落下,只是不知是否与先前的打算位置一致,或许只有白晨自己心里清楚吧!
转眼间,这第三盘也已进入收官的时刻,每每这个时候,白晨总会草草落败,结束战局。今天,卢老简单的几句话,却是让白晨受益颇多,已不至于最后,毫无还手之力。起起落落间无不透着收*的维艰,偶尔也会从卢老那坦然而又平淡的脸庞之瞧见眉头的微皱。
“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兵家之法,要在应变,好在知兵。举动必先料敌,乱无变动,则待之,乘其有变,随而应之。”卢老喝了口茶水,一脸古井无波的道。白晨默默了思索了一会,点点头,望向面前这位老者,满脸的虔诚。。。。。。
随着卢老手上棋子的悄然落下,这一盘棋也终于落下帷幕。反关白晨已没有先前两局结束时所表现的细微浮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柔和,那是阴雨过后的明媚,虽没有重生后的大喜,但却让白晨无论心里还是身体都一阵轻松,看着面前这个年青而沉稳的青年,卢老投来少有的赞许目光。这情形若是让以前在位的朋友,同事或是亲人们看见,估计所有的眼神加在一起都可以把白晨吓出神经错乱。接触和了解卢老的人都知道卢老是一个很少去赞许或表扬一个人的,偶尔有过一次,也会让周围人误以为神经出现的失控。当然,白晨是不知道这些的,如果白晨清楚,相信无论再怎样隐藏压制也会表现出内心的狂热与激动。
人生本就如棋盘,那上面的棋子,是每个人一生中所要接触的人和事,有些人把握了这些关键中的人和事,自然也就掌握了一生的一盘大棋,也就有了决胜千里的资本。
棋盘上的人生,你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