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问,任梦呢?
博子说,回家了,这几天幸亏有她帮忙呢。
我话到嘴边,想了想又没说。
博子问,你那怎么样?我举了啤酒瓶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说,先干到过年吧。
博子点了根烟,说,是啊,又快过年了,这年、真快。
我笑着捻灭了烟头说,以前咱可不是这么说的。
博子却没来由的来了一句,木子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怔了两秒,笑着说,怎么想起问这个?
博子说,为什么你不给她想要的生活。
我说,你不懂。
博子说,狗屁,我不懂???说着仰头喝了一瓶啤酒。我看着那瓶子里翻腾的气泡,博子放下瓶子看着我。
我也开了一瓶,仰头,啤酒顺着嘴边流到脖子里,凉的刺骨。我把瓶子砰的墩在了桌子上说,你懂,我懂,木子懂,可之外的人懂吗?
两个人各自点起了烟、
博子泯了一小口酒,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最终,却只说了句,我们都二十一了。
接着又说,今天是我生日呢,还记得三年前那个生日吗?
不等我说话。博子接着说,那时我们都还在上学吧。我们抱怨着学校,埋怨着我们尚未涉足的社会,讽刺嘲笑着某某某怎么到了社会几年就变了。最后,展望着我们自己的将来,那时我们过早的给我们的将来下了定义。我们把话说的太满了了,太自以为是了,归根到底就是我们太年轻了。
我说,再过几年,说不准我们也不是我们了。
博子说,真的,现在都不敢轻易的给自己的以后下定论了,不走到那步,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人生目标?理想?扯淡、、
我说,对,扯淡,来,干。
瓶子与瓶子的的碰撞砰的一声。此时,我感觉我们两个人更像是烈士。
博子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开玩笑说,你说,我也去流浪个半年怎么样?
我仔细的琢磨了博子的眼神说,不是开玩笑的吧。
博子不置可否的喝了一口酒。
然后说,本来今天是想和你说个事的。
我听出了端倪,抬着头问,那现在呢?
博子说,我想,等我扛不住的时候吧。
我没再追问,我明白这已经不是以前了。
以前,可能我追问追问,博子会说,但是现在,我们都大了,有些不想说的,你就是拿根撬杠,找个最省力的支点,一端指着他的嘴,也终究是白费力气,什么都撬不出来。慢慢的对于朋友我们更多的学会了倾听,学会了等待倾听。会给别人留一个空间了,说明我们自己的心里也有故事了。
我笑笑说,那就等你扛不住的时候告诉我,不过我希望你永远都扛的住。
博子问,这是祝愿吗?
我说,算是吧。
博子不语,终究是没有开口。
博子啊博子,你以木子开口,我会不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吗?走一步看一步吧。谁又能来替谁决定什么呢??
还有一瓶啤酒,两人分了。
博子说,出去走走吧。
于是,我们晃了一路,走的困了又清醒了,说的笑了又悲伤了。
路边的早点开门了,天却还没有亮。
进去喝了碗粥,博子说,你走吧,还要还要上班呢。我站起了身说,你也回吧,明天还要开业呢。
我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说,不管决定了什么,记得告诉我。博子说,会的。
我走出门外,透过玻璃,看着博子坐在那里吐着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