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虽然蝉姐和小蜜桔还是会常来暴力书生居做客休息,但是张靖似乎已经不像那天那么夸张了,他又恢复成了之前那个缺少脾气、说话吊儿郎当的张靖了。虽然不如之前精神,但是看着却很是亲切。
据晓暮姑姑说,张靖那天之所以那么夸张,是因为很久没有看到蝉姐,思念成疾,偶然爆发出来,脑子便不听使唤瞎运作了。
呵!张靖还真是拼了命般地爱着蝉姐啊,但是却不知道蝉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不过我觉得,蝉姐对张靖好像没什么意思。就像今天,明明张靖比我熟悉蜜桔的幼儿园,但是蝉姐却宁愿拜托我去接蜜桔,也不愿意去找张靖帮忙。
只怕,张靖只是剃头摊子——一头热啊。呵!又是一个失意大龄男青年的爱情悲剧啊!
“唉!”不由得叹息一声,我的心里真是为张靖惋惜。
“小舅舅,你怎么了?”用小胖手指着我的眉毛,小蜜桔睁着她那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说,“小舅舅的眼睛上面是长了黑色的毛毛虫吗?都揪到一起了,你看,它还在一动一动的呢!好丑啊!”
“呵呵!”笑着将脸凑近一脸厌恶的小蜜桔,我故意让眉毛贴着她的脸颊,说,“毛毛虫说了,它想要吃小蜜桔的圆脸蛋,怎么办?”
“不给!不给!不给!”慌张地用两只小肥手将我的脸推开,小蜜桔一脸惊恐的说,“蜜桔不要给毛毛虫吃,小舅舅赶快跟毛毛虫说,蜜桔害怕,蜜桔不要给毛毛虫吃。”说着说着,小蜜桔竟然真的哭了下来,而且越发不可收拾。
将小蜜桔从抱着的手臂上放下来,让她站在路边的栏杆石台上,我赶忙拿出手帕来,帮她擦眼泪,一边擦着,我还一边安慰着小蜜桔,说:“小蜜桔啊,小舅舅跟你说着玩的,小舅舅脸上怎么会有毛毛虫呢?小舅舅最怕毛毛虫了。”抓着小蜜桔的手,让她去触摸我的眉毛,我说,“小舅舅只是眉毛粗了点、乱了点,不是毛毛虫啊,你看是不是?”
慢慢地,由刚开始的试探,到最后的触摸,小蜜桔总算是接受了我的眉毛,不再认为那粗粗乱乱的玩意儿是毛毛虫了。不过,虽然已经停止了大声的哭泣,但是小声抽噎还是有的,用张靖的话来说,就是,小孩哭闹,最多鬼叫,哭后余癫,最少一天。
要是小蜜桔抽噎个一天,那我不就完蛋了,等不到明天,恐怕今天回到冰火两重天我就会直接被晓暮姑姑给一脚踢飞。
“小蜜桔,不要哭了,小舅舅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像是求着小蜜桔一样,我只差给这个小祖宗跪下了。
这边,我正哄着小蜜桔呢,前方拐角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抬头朝着前方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我不禁一愣。前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声响,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光芒和团团的黑色浓烟,恍然间,我看见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
呵!不会又是哪家商店的霓虹灯被爆掉了吧!
最近,7号街这边不怎么太平,不知道什么缘故,周边商家的霓虹灯灯牌总是会被莫名其妙地爆掉,受害商家已经有十几个了,但是凶手却还没有抓到。
这些受害的商家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点,有大商家、有小商家、有新开张的、有经营甚久的、有餐厅、也有理发厅,要说是商业排挤,这也太过荒谬了点。而且,他们的灯牌都是来自不同商家,要说是灯牌质量问题也太过牵强。
对于这个案件,警察根本就抓不到半点头绪,虽然每天极力侦查,但是却依然毫无进展,这让7号街的商家不得不每天都处在高紧张状态之下。
抱起小蜜桔,我慢慢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这次不同于以前,貌似事情有点大条,以前虽有灯牌被毁,但是不会伤到人。不过,这次正好有一个小男孩恰巧从灯牌下走过,有个男人为了救小孩,被从上面掉下来的灯牌一角正好砸到了头。
我挤进人群的时候,男人的脸上已经有很多血了。
单手抱住小蜜桔,让她将头趴在我的肩膀上,并嘱咐她不要回头,我慢慢蹲下身去,向着男人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手帕,说:“你流了很多血,先用这个压着伤口吧,救护车也许过会儿才能到。”
“谢谢!”轻声道谢,男人接过了手帕。
男人的肤色很白,衬着从头上留下的鲜血,显出了一种诡异的粉红色。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衫,有点汗湿,好像是刚刚运动完。
“谢谢你!真是谢谢你啊!”
一边,小男孩的母亲已经来到小男孩的身边,并将他抱在了怀中。她紧紧地拥着小男孩,脸上写满的竟是愧色,她很是愧疚地对着男人说道:“多亏了你,我的孩子才能得救,真是谢谢你了。这样,告诉我你要去哪家医院,你的医药费全部由我来付!外加你一个月的营养费。”
“不不不!不用了!”极力地挥着手,男人始终都不肯接受小孩母亲的补偿。
但是小孩的母亲似乎也很坚持,她一直说着关于钱的问题,她坚决要给男人医药费和营养费,说是可以让她的内心减轻愧疚感。虽然男人已经竭尽全力地婉拒了,但是女人丝毫不理会男人的讲话,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说到最后,男人实在没办法,只好起身,然后快速逃离了现场。
他的速度很快,怕是平时练出来的,短跑速度相当惊人。待围观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蹿到了几十米以外,再要去追的时候,他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巷口的深处。
我在想,他不仅跑得快,对这条街道也很是了解吧。要不然,想要快速从我们的眼前消失,并不一定有那么容易的。
“小舅舅?”怀里,小蜜桔突然出声,将我的思绪从远方拉了回来。
温和一笑,我捏了捏小蜜桔胖胖的脸颊,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嗯!”挣扎着让我将她放到地上去,小蜜桔指着之前的那个小男孩和小男孩的妈妈,说,“那个人不是呆呆的妈妈,呆呆的妈妈跟我妈妈在一起工作,还没有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