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银找到本家最有声望的四伯,无论谁家出事都会去请教他,而这个四伯无可厚非的成为大家的主心骨。
余银来到四伯家,看到四婶正在作早饭,便亲热的喊了声:“四婶儿,做饭呢?”我叔在家没?”。
余四的老婆槐花抬起头看是余银,眼神中隐约闪过一丝的不安,擦着手说:“你来有啥事?他、他”
正说着,从窖洞里走出个个子不高,却很精神的小老头,他满面笑容热情的招呼着:“哦,是余银呀。你有事?来进去说”
余四让他坐在炕里,余银应了一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他开口道:“四伯,我今天来找您真是有些难事来求您了。”
余四抬起头,扫了他一眼,笑着说:“我都这么一把老骨头还能起啥用?有啥事说来听听看。”
余银停顿下,开口道:“我大哥全家想到县城去投靠个亲戚,那处新窖洞,他想请您帮着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哦?这倒是怪事!那块儿地是你和你大哥两人亲自求了我,我才托人帮你们弄的那块地,现在这窖洞也拾掇利落了,咋又要卖掉哩?”停顿下又低声说:“余银呀!余银在这十八里铺,没有瞒的过你四伯的眼睛的,你哥急着用钱是要救他的宝贝闺女!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嗯?”
余银额头不由的出丝冷汗,连忙摇头,:“四伯,我余银一辈子没说过慌话,您老还、还信不过我?我大哥的娃儿这一丢呀,他确是整个人的魂都掉了一半,哪来的心思安心住下去呢!他想自己亲自去找找看看。”
余四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微笑道:“哦,既真的是这样,一个女娃儿值不得呀!”
余银连连应着:“还望四伯您老人家多多帮忙才好!”说着,递上自己包的一个茶叶袋子。“四伯,这是点新茶,您老尝尝鲜吧!”
余四看了余银一眼,摸了摸笑道:“臭小子算你懂得礼束,回去等着吧,四伯会帮你卖个好价钱!二天后叫人来拿钱吧。”余银忙站起身,笑着道了谢。
余四微笑的说:“你走吧,不送了!”回到了窑洞,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余银走出窑洞,擦擦鬓角的汗,看到他的婆娘正坐在锅台前有些发呆,炉灶里的柴快要掉了出来,他走上前,伸手把柴往里填了填,轻声笑着说:“四婶,火都快灭了!”
猛的听到余银的话,吓的槐花手颤了下,答应着,低下头去填炉火,她瞅瞅余银,张嘴要说什么,就听到窑洞内咳嗽声:“死婆娘,把炉火填旺些!烧个饭也要看时候!”听到男人的话,她手一哆嗦,险些把柴掉在地上。余银,站起身,摇摇头,心里想着大哥的事,也就大步迈出了院门。
槐花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喃喃着:“作孽呀!作孽……”。
余银大步返回到余金家,告知大哥窖洞的事办妥当了,余金心里的石头也就勉强落了地。吩咐阿莲进屋去收拾行囊,随时准备离开。
余银这才回到自己家,旺儿娘一见面就急着问:“事办妥了?”
余银点点头,嘱咐着旺儿娘莫要别处张扬。旺儿娘慎重的点点头,应了句:“放心吧他爹!快吃饭吧锅里给你留着哩。”
余银不安的坐下问:“旺儿这娃儿呢?”
旺儿娘边盛饭边回答着:“去抓药去了!”
余银掏出自己的大眼袋,吧嗒吧嗒的抽着,边抽边说:“这娃儿办事莽撞,万万不可让他晓得、否则会出大事的!”旺儿娘又重重的点点头。
这时,三丫儿轻轻推门进的窑来,吓的余银一跳,回头看是三丫儿,就重重的磕磕大烟斗:“啥时就在门前的?”
三丫儿,笑笑说:“爹!看大清早的,我可不刚从我窑里走过来的哩。怎么有啥事不成?”
余银刚要再说些什么,见旺儿抓药回来了,也就接着抽起他的烟来,旺儿娘赶快让旺儿把药放下,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余银暗琢磨着,心想三站儿这娃儿也许是真的没有听见什么,不过他心里总有些不安。
第二天中午,四伯就派人送来了二百三十两的银票、并告诉他们限期五日搬离此窑。余银看了看,大喜,拿着对大哥说:“大哥看,这下红梅有救了!这窑洞已经卖到了天价,才到这个数目呀!”余金点头,激动的喃喃道:“这也许能换回女儿的一条命呀!这下女儿就能回来喽!”
余金用颤抖的双手摸摸窑洞门,无奈的仰天长叹:“真是老天爷!您睁开眼吧,我余金一生坦荡没做过缺德事呀!”
阿莲、余银听到也不住的掉眼泪。不过还是要强打起精神收拾着要带走的衣物。
第三天,大清早,余金、余银兄弟二人来到滚石山,看到硕大的滚石上绑着自己的女儿红梅,她衣衫不整带着道道划痕、头发散落下来、看到余金,便大声的喊着:“爹!爹!……”。
看到女儿如此狼狈的样子,余金是揪心的痛,女儿从小是他的掌上明珠呀,他跌跌撞撞的爬上坡,扑上前摸摸女儿憔悴的脸蛋儿,是老泪纵横。他强忍内心的悲痛。点着头答应着:“哎!哎!乖女儿不哭!不哭!爹来救你!爹来救你来了!”说着就要解开绳套。
这时从巨石后,走出几个全部黑衫壮汉,为首一个黑面大汉,那人走到余金面前,笑道:“怎么,想就你的女儿?银子呢?爷只要银子,不缺女人,不过,这小妞张的还是惹人怜,可以上山陪大爷玩玩。”说完,看看其他几人,哈哈大笑。
余金忍住心中的怒火,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别!万万使不得!爷!钱!我给您带来了,还求您放过我的女儿吧!”说罢,双手送上准备好的包裹。
旁边一大汉走上前,一把夺过来,打开包裹点点头。
为首黑面大汉瞧了瞧余金,哈哈大笑:“痛快!余掌柜!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果然识相!不过,得罪了某些小人呀!”说完笑着,一摆手带着,几个人从山石后离去了。
看着他们离去,余金顾不得细想,爬到女儿的身边,在余银的帮助下,解开的红梅的绳索,父女两人是抱头痛哭,余银急忙上前催促着,三人匆匆离开了滚石山。就在他们离去后,山石后面走出一个人,他冷笑着:“余金,算你走运,我决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