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金扶着女儿,跟着余银偷偷的回到家。
阿莲看到女儿回来,又难免一阵痛哭流泣。余银不安的说:“大家不要再难过了,赶快想想要去哪里避下风头才好。省的多生事端”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声:“大伯!大伯快!快开开门!是我旺儿呀!”
三个人一愣,余银忙打开门,见旺儿神色慌张,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快带着红梅走吧!快呀!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见余金一家人惊恐的望着他,旺儿一跺脚:“哎呀!我赶了马车去给三丫儿拿药,回来时看到四爷爷带着全族的人往祠堂去了。我想打听一下,他们说什么也不让我进,是余贵偷偷溜了出来告诉我的。他们不知道从哪得知红梅被马贼绑票的事了,祭拜完祖先后,便要把大伯一家赶出十八寨!”
听到他这样说,大家紧张起来,余金定定神安慰道:“先别慌!我余金一家人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这十八寨,又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现在是跑也跑不出去了。唉!该来的是躲也躲不过!”
话声刚落就听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余金叹口气:“他们终究还是来了!”说完,亲自走上前打开了大门。
余四带着寨子里的男人们来到余金家门前,刚要砸门,门却“咣啷”一声被人打开了,他们面面相觑,往后退了几步。余四开口道:“余金,听说你家娃儿,被马贼绑架了?你是知道祖辈上传下来的规矩……”
余金是一声苦笑,走出门答道:“四伯说的不错,余金也正是知道这些规矩才想带着家眷离开这十八寨,还望四伯及各位族人给予我余金一家一条活路。”
余四一声冷笑道:“余金你和你的老婆可以平安的离开这十八寨,可是她不可以!”说完,用手猛的一指余金身后的红梅。
阿莲听到余四这样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乞求着:“各位乡邻,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呀。我代她给大家磕头,求大家给她留条生路吧。”说着用头梆梆的嗑着。
旺儿拉起阿莲,说:“大娘不用跪他们,他们不会有人性的。”说完冲上前,举着拳头,大声喊着:“谁敢动红梅,我就和他拼命!”说着,挽起袖子。
余四瞧瞧大家,答道:“历代不洁的女子都是不祥之人,会给寨子里带来晦气!我们一定要让她上滚石山才行!”
其他人跟着大声的呐喊着:“对送她去滚石山!让她受滚石之苦来赎罪”、“对只有用她的血来祭拜祖先!”
余金走上前,一把拽住旺儿的胳膊,他喊着:“旺儿,不可放肆!退下!”你给我退下!”,他推开旺儿,大声的质问道:“那么,余四伯是有证据证明我女儿被马贼捉走了?谁能做证?可有证据?”
余四听到后,一愣,张口要说什么又没说出来,他看看后面围面圈的族人们,大家都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我有证据!”有个女人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忽然传了出来,她推开人群,走到余四面前,清楚的重复了一遍:“我有证据!”
余金众人一看,原来是三丫儿,余银心里翻了一下,心想:这娃儿准是那天听到我和旺儿娘的谈话,傻娃儿哟!你万万不可做如此糊涂事哟!。他不住的给三丫儿示意别说,可是,三丫儿瞧了瞧,“扑哧”一声给乐了。
她走上前,:“四爷,您老不是没有证据和证人吗?我能证明红梅她确实离家数日。而且不仅我知道事实的真相!我爹也知道!”
她走到余银面前,接着说:“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气的余银眼珠子直想往外窜,扭过头去不理会她。
旺儿一步窜过来,举起手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你莫不要在这胡说,你会害死红梅的!”
三丫儿擦擦嘴角的血,哈哈的笑着,“那天我和旺儿结婚,红梅第二天就失踪了!大家觉得古怪,对!她就是离家出走了!”她用手指着红梅,接着道:“大家都知道我三丫儿是旺儿的媳妇,可是旺儿却明知道红梅不喜欢他,还总是不死心,所以,我恨她!恨不得她死!”她走到红梅面前,瞧着“我故意让你教我写了那封信,然后约你说去县城散散心,邀你在后山见面的,趁你不备把你打晕了,想你万万不会知道是我做的,我就是要折磨她,旺儿他把我打成了这样,我也不可以让她得逞!谁想事后,被旺儿和我爹给发现了。爹?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余银听完,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地,连忙应着:“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真是家门不幸呀!”
余四看看身后有些噪动,他又问道:“那红梅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回到家,而且如此狼狈像?余金为什么又要急卖房子?”
三丫儿看看族人,又看看余四,不紧不慢的说:“这就是余金大伯爱女心切,于是就决定全家搬出这十八寨。我倒想知道,四爷爷从哪里得来红梅被马贼掠走的消息?!”
余四气的脸上的老肉乱蹦:“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能违背祖宗的规矩吗?”
余金这时走上前:“各位族人,余四伯他拿不出任何证据,险些枉送了我女儿的性命,想必四伯也是听信了他人的挑拨,望余四伯及各族人明断是非!还小女清白!余某定不会再追究谁是谁非”
周围族人议论纷纷,余四看到此景,咳嗽一声,笑道:“误会!一场误会!这一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既然双方都没有真凭实据,此事就不了了之吧。”说完,带着大家慢慢散去。
余四气冲冲的回到家,一屁股跌坐在炕上,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他老婆槐花走上前,端来一杯热茶,慢慢坐在炕沿边,小心的劝解道:“他爹算了!你就收手吧!放过......”
余四气的“啪”一声把碗摔在地上。气极败坏的喊道:“要我放过余金,除非他能还回咱娃儿的性命!”说完,迈步踉踉跄跄的走出窑洞。
槐花悲痛的望着余四那佝偻的背影,揪心的痛哭道:"天呀!作孽呀!作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