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下每妙八十码的速度,我跑进餐厅员工的专用厕所里。
一哥们儿正在那儿爽快地解决‘生理问题’,见着我的扮相,顿时大感吃惊!
没有多看他一不小心闹了‘水灾’的裤脚,我红着脸(被噎得了),在他惊讶眼神的注视下,将从晨晨手中夺来的紫菜蛋花汤连皮带骨头地往嘴里灌去。
连灌了几大口,才算是解了我窒息而死的噩运。
“呼,还好小爷命不该绝——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本来,我还以为小爷没被‘四大明猪’整死,倒要将大好的青春葬送在这几口下嘴饭的嘴里,哪成想晨晨姑娘竟然随身携带着救命物品——这姑娘好人呀,真乃水浒及时雨宋公明兄在世啊!”
我暗暗感激了一把晨晨姑娘送来的救命汤药,反倒忘记了这丫头才是害我出糗的根源。
看来,普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儿——
喜欢一个女人,爱屋及乌之下,是看不到她的缺点的!
嗯,为天下至情至性的男人们——浮一大白!
平复了一下咳喘的气息,我总算是死里逃生。
受此地恶俗风水的污染,剩下的紫菜蛋花汤是不能再饮用了。
我顺手扔掉紫菜蛋花汤,又向因一直注视着我的怪异行径而忘记解决人生大事儿的那哥们儿——指了指被他自个儿释放的‘毒水’蹂躏得惨不忍睹的他的裤脚,便潇洒地走出了厕所。
“我擦,这他妈谁上厕所不带眼睛,把哥新买的裤子给糟蹋了——”
冥冥之中,我好像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那哥们儿的一声哀嚎。
唉,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儿走,哪儿有不湿鞋——
人生不如意事儿常八九!
哥们儿,你这可是自作孽、不可活,节哀顺变吧!
嘿嘿,我心里暗爽,让你小丫的瞅哥的笑话,遭雷劈了吧!
撇过这个小插曲,我身心俱爽,脚步轻盈地走回了餐桌旁。
不同于我离开时的惊天动地。
此时,场面略显得有点安静。
晨晨和小乔姐,俩人正在边吃边聊些鸡毛蒜皮子的小事儿。
而张飞这厮却心不在焉地扒拉着饭碗的同时,却看着聊性正酣的俩人。
他那副色中恶鬼的形象,像极了传说中伺机而动的白眼狼。
看来,时间的脚步,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延误了一刻钟;
餐厅里众人的嘴,也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少吃了一口饭。
嗯,是我多虑了!
原来,这个世界谁离开了谁都能活——还照死里活。
只是,活的时间、活的空间、活的方式,却已大不相同而已。
“你这呆木头回来啦?傻愣愣地站着干嘛呢,怎么——被那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的紫菜蛋花汤给噎傻了?”
“小乔姐多虑了!木头他平时就是这个傻不拉机的呆样子,你别理他!来,咱们多亲近亲近!”
“死胖子,滚!你该呆哪儿呆哪儿,和你那舔的够干净的饭碗亲近去吧!”
我正在思虑该如何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插足进去。
毕竟,能和这个新转来的美女同学同桌共餐,是我求之不来的套近乎的好机会。
男人嘛,有点花花心思,很正常!
可哪成想,我只是稍稍愣了愣神,就已经被人污蔑成了这个熊样儿。
看来,机会只是掌握在那些有所准备的人的手里。
“去你丫的,死张飞!枉哥平日里待你如兄似弟,没想到哥刚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做了汉奸、卖国贼。你这家伙整个一王连举在世,我算是瞎了眼了!”
真他娘的是‘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
难怪有人说——
在女人面前,兄弟是用来捅的!
没想到现世报会来的这么快,我刚嗤笑了别人不到一分钟,转身便被张飞这厮迎头泼了一盆污水。
奉劝各位意欲逞凶斗狠、违法乱纪的同志们,举头三尺有神明,缺德事儿——做不得啊!
恍若无人般,我张牙舞爪地指着张飞这厮,大骂他的不忠不贤不道德。
一旁安静地吃饭的晨晨、一直鄙视地瞧着我的乔诗、一脸阿谀地巴结着乔诗的张飞、以及热火朝天、杯来筷往的餐厅里的其他进食者,尽皆被我的怒吼镇住了。
“Soory!我只是小小地开了一把玩笑——大家都不要用这么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害羞的——愣着干嘛,都继续吃饭啊!”
见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我轻松无事地撂下一句‘狠话’,便埋下头没心没肺地扒拉起了饭碗中的剩菜残羹。
那些个目视我的众人,尽皆眼露鄙夷——
嘁,什么个人儿,吃饭也让人心里不踏实!
这娃崽子——有毛病!
“咳咳,木头,你没生气吧?我刚刚只是稍不精神,就被女妖精迷惑了我纯洁的神经,跟你开了个小玩笑而已,别见怪啊!”
张飞这厮见我失态,心里顿时没了底,很认真地低声询问我道。
解决完最后一口米饭,我抬起埋在饭碗里的头颅,斜睨了他一眼,很不爽地道:
“你丫什么时候见我这么小肚鸡肠过,自家兄弟,开开玩笑很正常嘛,你就别在意了!”
怕张飞这厮误解,我只好佯装无所谓地给他解释了一下。
其实,我刚刚还真是小心眼儿地生了点气的。
面对在意的女孩子,男人没有不要面子的。
可是,正如周副校长所说,张飞这厮是我同风雨共患难的好朋友,我不能等闲视之!
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真挚友情,根基还不是那么的牢固。
稍有间隙,时间久了,它还是经不得风吹雨打。
“嘁,瞧你那点没出息的软蛋样儿!他就是真生气了又能把你怎么样?真是让人看得憋屈!”
唷,不知道小乔姐哪根筋搭错了弦儿,竟然替张飞这厮暴打起了不平。
“啧啧,我说小乔姐,你这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发起神经来怎么逮谁咬谁啊?”
见这小姑娘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竟然学那些祸国殃民的小娘们儿挑拨离间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故有此一问。
“我呸,你个死木头!平时见你在教室里老实巴交的,原来也是个有心没肺的闷骚男——嗯,你跟张飞这厮简直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肚子里的蛔虫!”
啧啧,这小丫头的嘴巴也忒歹毒了。
哥这么一个纯情少男,从她嘴巴里道出来,愣是变得这般的污秽不堪。
“够了!你个小娘皮,再多说一句,我撕了你丫的——看到没,你编排的这可是我老张的兄弟!”
我还没有发火儿,张飞这厮却拍案而起,捶着胸膛大声地斥责他刚刚还在极力巴结的小乔姐。
感动啊,还是兄弟亲,哥俩儿好呀!
“一世人两兄弟——张飞,打今日起你就是我亲兄弟,我挺你!”
瞧了一眼看着张飞做目瞪口呆状的小乔姐,我拍着张飞这厮的肩膀,豪迈地大声道。
“好了啦,你们都不要耍嘴皮子了!诗诗,快坐下来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额,不顾形象、激情打口仗的我们三人,好像忘记了身旁还坐着一个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