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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栀子花开,Sobeautifulsowhite

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

难舍的你害羞的女孩

就象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

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

光阴好像流水飞快

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

象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

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

光阴好像流水飞快

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

象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

静静地听着耳麦里传来的美妙音乐,我枕着双手躺在足球场的青茵上,仰望浩渺的蓝天,懒散地沐浴在和煦的春风和温暖的阳光里。

刹那间,高考的紧张气息似乎远我而去。

身下,是勃勃生长的嫩绿草芽,清新的草色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

珍爱的那本诗集,却弃如敝履般被我枕在脑下。

然而,却不心疼。

我不记得有多久未曾如此惬意地享受春日的美好景致,今日却没来由地狠狠心,放纵了一把,紧绷的筋骨和心弦似乎有了那么一刻的舒缓。

天上的云,拂过头顶,悄悄地来,轻轻地去,似乎惧怕吓着了行人。

若非顾及操场上不只我一个玩客,我定会望着天空神经质地笑出声来。

轻轻地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轻轻地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悄悄地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年,徐志摩先生再别康桥时不知是否便如今日天空中的那朵云般,蹑手蹑脚行遍校园,追溯着往昔的美好时光。

换作是我,也许大概——可能会吧。

近乡情更怯,再回首过往的美好事物,眷念留恋的份儿上,怕也沾惹了一丝凄凉。

“我这是怎么啦?干嘛要学那些酸掉牙的悲情诗人?”

我抽出右手,捻起嘴角的一根青草,轻轻地搔了搔脸颊,低声嗤嗤地笑着,暗自嘀咕。

大概是钟爱诗词的缘故,我早早便从图书馆寻了本不知名诗集,趁午休时间跑到这片青茵场,独自徜徉在校园里最宁静的一隅。

面临高考的高三年级的学生,很少有像我这般懒散。

大家都在为考上一个好的大学而奋力徜徉在书海里。

其实,我的档次也不算太低,也在与书为伴。

只是,这书的性质大有不同而已。

“大学——传说中的象牙塔,真的有那个必要,那么美好吗?”

看着那些夹着课本行色匆忙,吃饭仍不忘却读书的‘好学生’,我不由陷入深深的迷惑里。

“谁知道呢?大学——哼哼,见鬼去吧!那似乎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

我很不喜欢这种闹心的感觉,便呲牙咬断手里的青草,随手扔掉手里的一截,坐起身子,揉了揉被阳光刺得迷糊的眼睛,想要拾起那本被蹂躏的惨不忍睹的诗集,蜉蝣着回教室。

对这机械般的教条式的读书生活反感归反感,课——我还是要正常上的。

教室里的设施很齐全,在这样的环境里——

将读书的时间用来睡觉,那也不失为一种化枯燥为娱乐的优雅的方式!

高压之下,我得学会做一个称心的顺民!

称心——自然是称自个儿的心。

否则,便对不起白交的那几百大洋!

在心里一番念叨,我捻着诗集起身非所愿地爬起被阳光晒得软绵绵的身子,仰起我昂贵的头颅,转过身去。

蓦地,我的身子剧震,停下欲行的脚步,眼睛直直地瞧着前方,僵在原地。

不远处,一个飘逸的身影像一团白云——不,应该说像是空谷里盛开的一朵恬然栀子花,轻轻拂过我的眼帘,依如云雾缭绕、谪落凡间的白衣仙子般迤逦远去,消失在教师公寓楼那一片金碧辉煌中。

白色身影出现的瞬间,我仿佛回到了过去和重生的轮回隧道——

青茵场、行人、噪杂的喧嚣声——一一远我而去。

剩下的,就只一个缓行的白色身影。

时间很长,像是过了几千年,又或是数个纪元!

时间很短,仿佛阳光踏过地平线黎明到来的一瞬间!

我从心悸的震颤中醒来,一股浓浓的酸意涌上心头,不禁流下泪来。

漫洒的泪水,遇风而散,轻轻打着丝丝纷飞的杨花春絮,飘飘坠入尘土,润湿了些许白絮铺就的苍茫大地。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我伸手捂着抽搐的胸口,不明白这颗沉寂依旧的心为什么跳动的竟如此异样、如此的毫无频率。

手里的那本诗集,不甘于主人的无视,伴着纷飞的杨絮掉落于地,被调皮的春风轻佻地翻起几张书页!

低头瞧向地上杨絮漫舞中沉寂的书页,一首小词,赫然映入眼帘——

似花还似非花,却无人惜从教坠。

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

一池萍碎。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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