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治病,而是推算一下病人生死情况。”公孙胜喝着茶水说道。“贫道虽然学过禳灾祈福,但是这些争不过天命,没用的。”
“这个方法灵验吗?”花荣问道。
“当然百灵百验。”公孙胜道。“这本是罗真人传授,一会就见分晓。如果太公没有生命之忧,还要抓紧看病。”
“多谢道长!”宋江说道:“可是安神医开的药不见功效哇。不知道长有没有特效药?”
“贫道不善医药,但是可以画画符,给太公护身避难。安神医的医术你尽管放心,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病只能慢慢来,急不得的。”公孙胜说道。三人又闲谈片刻,来到太公房里,观看太公。
宋太公依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印堂上贴过芡实的地方,出现了斑纹状红晕色,好像皮肉微肿扩散。
公孙胜点点头,和宋江、花荣退到厅堂,说道:“宋总,太公之病,目前很重,但无生命之忧。刚才你也看到了,印堂上红肿状,叫做‘红霞捧日’,如果刚才贴药之处皮肉依旧,没有斑纹红晕,就是‘白雪满天’了,必有生命之忧,难逃一死。”
“哎呀!那么说家父大人只是暂时病重,还能痊愈?”宋江高兴道。
“这个三五日内没问题,但还要抓紧医治。”公孙胜说道,“病情根据发展,也可痊愈,也可病重不治。”
“还请公孙先生施展法术,救一救家父大人。”宋江现在是有病乱投医,希望公孙胜施展回天法力,救宋太公一命。
“你拿来纸笔,我给太公画符,但愿保得老人家平安。”宋江亲自去拿纸笔,花荣问公孙胜:“道长,刚才用的药饼,不知是什么所作?”
“这个,”公孙胜心想这秘术,不是徒弟不传,既然问起,就告诉他一二。“这个药膏,是用麝香、朱砂、银朱、雄黄、巴豆仁等七种药材,研成极细的粉末,在端午日子时正点,加入油胭脂,研磨,调成膏状,做成后放进磁罐里收藏备有。”
“多谢道长解答。”花荣笑笑。“以后还请道长多多传授法术。”
“呵呵呵,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公孙胜接过宋江的纸笔,先画了一张长命符,只见纸上最高处是四个口字,下面两个山字,并成两排,当中一个鬼字,鬼字下是急急如律令五个字,公孙胜让宋江给太公佩带身上。
宋江谢过,刚要走,公孙胜又道:“且慢,听说太公之病是气恼引起。我在画一张解除精神烦恼符,让太公用清水服下。这张符主管心性镇定,开朗愉快,解除忧郁成性,不再压抑郁闷。”说完公孙胜撩起袍袖,又画了一张,交给宋江,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起身告辞。
宋江放下心来,给太公佩上长命符,喝了解除烦恼符,每天一次请安道全看病。两三天后,病情微微好转,能做起来说话了。
早晨,宋江、宋江媳妇、宋清、宋二妹、宋三妹齐聚太公的房里,给太公问安。宋太公看看五个人,逐一打量,最后唉声叹气:“哎,你们呀,我是眼不见心不烦。都出去吧。”
五个人面面相觑,只得给太公服药,宋江安慰几句,各干各的事情去了。没想到宋江中午回家吃饭,再看宋太公,又没了精神,神智昏乱起来。宋江想想:安道全医药无效,公孙胜神符无功,要是有军师吴用在梁山,没准能想个办法,但不知他是在汴梁还是去了大名府。
宋江思来想去,想到戴宗会神行术,不如请他去找吴用,能立即回山最好,如果不能,讨得一些主意也行。宋江还没出门去找戴宗,戴宗却自己上门来了,一见宋江说道:“这几日工作繁忙,没有过来探望伯父,不知好些了吗?”
宋江说正要找你,就把让他下山请军师一事说明。戴宗答应,立即去往汴梁,昨天接到飞鸽传书,说军师等人还再东京,事情没有办妥。
宋江送走戴宗,回来胡乱吃了几口饭,回房趴在桌案上,连日操劳,用脑过度,打起盹来。
突然,院子里有人喊:“宋总,我回来了。”宋江听是戴宗的声音,心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他这神行术也提速了?腾云驾雾也不可能这么快。
宋江起身出房门,院子里走来的真是戴宗。戴宗对宋江笑笑:“打扰你午睡了吧?我走得匆忙,刚到忠义堂,想起一事,不用去找军师了。”
“哦?”宋江大惊,把戴宗让到厅堂里,说道:“难道说你有回天医术不成?”
“我想起自幼学这神行术,师父曾教我一个小法门,能断人生死,极是灵验。刚才匆忙,忘了说。”戴宗答道。
“那你快讲。”宋江催促道。
“你把太公的贴身衣服剪下一片,我一试便知。”戴宗道。
“这好办。”宋江说完拿着剪刀,来到宋太公身边,问了几句话,太公神思混乱,有问无答。宋江把老人换个姿势躺下,偷偷剪下一片内衣,带回厅堂。
戴宗拿着内衣看看,来到灶膛,点燃灶火,燃烧起来。宋江一旁观看,戴宗指着烧后的整片衣灰,对宋江说:“伯父性命无忧,你尽管放心吧。”
“哦?那却是为何?”宋江看着不解。
“你看烧过的衣灰依旧,没有异样,可见病得虽重,但是性命无碍,这是师尊告诉的,如果出现异常,就证明病重不治了。”戴宗又道:“老人家心病太重,慢慢静养,应该无碍。”
“那好,我再看看吧。军师你先别找了。”宋江送走戴宗,又给煎药。到晚间宋太公神色好了些,能说一些简单的话语了。
次日,太公病情又加重,弄得宋江身心交瘁。下午正在为难之际,朱武回山,宋江又和他谈起。
朱武问道:“太公的病是从何而起的?还请如实讲来。”宋江就把前几天的家庭琐事一一讲出,请朱武给拿主意。
“我看太公没大病。”朱武听完,沉吟半晌,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倒有一个办法,只是要委屈宋清兄弟了。”
“没事,只要把家父的病治好,我们都受委屈也在所不辞。”宋江满口答应。朱武说你们听我安排吧,这也叫苦肉计,包管太公的病情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