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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灵八络的篇章

一个星期没给青打电话了,不知道那女人和那群小鬼相处得怎么样了。发信息问她她都说没什么,可空间更新的心情不太乐观。吃过晚饭,我就拿起电话按下了那一串记得比我自己号码还要清楚的数字。

“青,吃饭了没?最近还好吗?看你空间的心情有心事呐。”她总是忙起来就不管几点吃饭了。

“我们两真是心有灵犀不点都通啊!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说到吃饭,今天我真的太感动了……。”

“是不是那群小鬼做了什么让你大甩眼泪的事?”青是个很容易感动的人,每次她看电视或者遇到什么触景伤情的事,在一边啪啦啪啦掉眼泪的时候,我总是那个提供免费纸巾和肩膀的人。青经常开玩笑说,如果我是个男的她一定非我不嫁。

“嗯嗯嗯,刚刚吃晚饭的时候,我还有很多作业没改完就没去饭堂打饭。本来打算晚一点的时候随便吃点饼干什么的,但是那群小鬼看到我没有去吃饭,就去饭堂给我打了一大盒饭菜过来。我说等下改完作业再吃,他们不肯,他们说我平时老是教育他们要按时吃饭什么的,现在我自己却做不到。然后就一直站在我前面说要看着我吃完,不然他们就不走了……。”青说着有些抽泣起来。

“真的好感动,没想到他们这么懂事。青,我好替你开心。”

“我就是太开心了,可是又担心自己经验不够,教不好他们……。”青刚到这个学校第一个学期就被校长任命为四年一班的班主任,负责四一班和二年三班的语文课。讲课她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当班主任她还是头一回,有很多地方都不懂,尽管向其他老师请教了,但是什么事情总有一个过渡期的。像现在她就觉得压力很大,有些透不过气。

“傻女人,你拿你现在和刚开学的时候对比一下,是不是各方面都熟练了很多?那段时间我还老是听你说班里乱七八糟的,他们上课又老是说话、开小差等等,现在不是都被你管教得进步很多了么?所以你就别太担心,别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的,要注意劳逸结合啊。不然自己先倒下了,还怎么教他们呢?我从认识你的那天起,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很相信你,而你,对我也一样啊。所以这个班主任我相信你也会越当越好的。青,加油!”每次当我们其中有一个人跌落谷底或者掉进自己的情感深渊的时候,另一个人都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鼓励对方。我们总是说,就算身边的人的心变得再面目全非,再虚与委蛇,至少我们还有彼此这样一个可以诉说的朋友。

“呵呵,我知道啦。给你打电话就是来补充精神食粮的……。”和青说完电话,我上网看电影去了。七刚好也在看书,所以我们没聊什么。个别时候看到觉得不错的片子就会介绍给七,然后七去网吧下载到手机里看,看了就和我谈感受。时间就这样在我们之间流逝着……

凌晨了,躺在床上仍然毫无睡意。想到七,想到上次他等我叫醒他看流星雨的事情,我决定给他发信息。那是我们第一次用手机发信息聊天,也是七第一次接触到另一种风格的我。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又显示为四个零,在它踏到七分的时候,我想到了你。我不知道你是否依然在静夜中等待着我的信息,不知道你是否已经睡下。但是那种等待被落空的感觉,我并不陌生,甚至于有些熟悉。所以送上我的一句问候,还有为了上次流星雨的事跟你说句对不起。”按下发送,我带起耳塞听着阿桑伤感的歌曲。一分钟,七就回信息了。

“手机一响我就起来了,很高兴你会发给我。猪你怎么那么晚还没有睡觉啊?猪你怎么会熟悉落空的感觉啊?猪你听见外面风吹得呼呼的声音了吗?猪我在和你说话了。”看来他真的很开心。我想,他是第一个因为收到我的信息而表现得这么开心的人。

“上班之后就养成了晚睡的习惯,每天十二点半之后才会稍微有点睡意。熟悉落空,那本非我愿。只是当很多人在信誓旦旦地承诺了你很多事情,却又轻而易举地将其抛之脑后之后,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惯性,如此而已。除了风声,我还听到了蛐蛐的叫声和猫头鹰的哀鸣。”我一段一段以句号分开来回答着他。

“呵呵,猪,感觉你的文字表达比我强,经历的事情也比我多。像现在这样躺在被窝里和你聊天,感觉真的很好。天气有点冷,你要盖好被子把脚包好了,晚上不要不要踢被。我等着你回信息,一直等。”我之前有跟他说过,天气一降温晚上睡觉脚就变得跟冰棍似地,偶尔也会把被子踢掉,半夜感觉冷了又爬起来找被子的事情,没想到他都记住了,还提醒我。

“看了你的信息很开心,让人感觉挺窝心,没想到你还贼细心,写的时候一定有用心,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也不能没良心,所以谢谢你的关心。送你七心,以表我心。”灵感来了,即兴创作这‘七心’回复给七。

“哇……我看清楚了,收到‘七心’了。你小子文笔怎么那么好啊?怎么我就想不到啊?我没法像你那样写出那些,我只是想把男人的一些优点发挥下而已,比如虚情假意之类的。猪我关心的不是你,是寂寞,你也不是猪,是寂寞……。”七此后每次被我即兴创作的作品所折服的时候就会叫我小子,其他时候就叫猪。而我,每次只有在安静的夜晚,和七发信息的时候才会冒出那些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出来的灵感。

“寂寞,陪我躺着,静静地欣赏午夜泛起的孤单,然后我用我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跳跃,按下心中满怀的诉讼。猛然想起在你空间看到的一张相片,用七个硬币竖立在桌子上形成的一个7字的那张相片。我感觉到了它的哀伤,溶入到千年以前的起始。七的背面有一道类似被折断的伤痕,因此它比同伴更懂得哀痛和忍耐,更经得起历炼与考验。我找不出任何能够使它完美的人生,可是却无意寻觅到可以让它唯美内心的珍宝—爱。亲之爱,情之爱,友之爱,己之爱,众之爱,自然之爱,悟之爱。七,送你这七爱,七会得到。”打出这一条,我发现,原来我也蛮有才的。呵呵,臭美一下下。那么七会怎么回复我呢?

“你小子真的太擅长文字了,为什么我就写不出来呢?看得我对自己发的信息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水平有限啊。我一定会收好你送的‘七爱’的,真的很好的感觉……。”哈哈,七拜倒了。

“七以后再慢慢感受八,九会知道十分唯美的意境。”这是我发给七的信息中最短的一条,临时想到的数字拼凑起来的句子,故意取的谐音读起来比较顺口。没想到后来七把它收录在空间心情里了。

“你太有才了吧…..那些七八九十的你也想得到…….我都无法和你对上好句子了……思维比俺好多了……你这小子太可恶了……那么厉害啊。”七又被我放倒了。

“七夕鹊桥郎已会,仔细想来念旧深,睡梦游行仍相伴,觉云觉雾月半边。这个是我刚刚看着窗外的星云朦月想到的,就当帮织女代笔写给牛郎的情书咯。你不要偷笑,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还有诗中每一行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是我想对你说的话。”这一条信息主题是“七仔睡觉”,因为那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我有些困了,而他第二天也要上课。所以算是妙手偶得吧。

“我被你征服了……怎么那么厉害啊……这你都会……我高兴得在笑了,宿舍的人都以为我干嘛了呢。太牛了你,情书……哈哈,为我写的诗,太棒了。猪晚安了,你快睡觉吧。”估计他当时真的乐透了,之后才会把这条信息打成了空间里的一篇日记。别人评论问他是不是自己写的,他说反正是原创的。

“没什么,灵感来了,把握住就能写出一些能吓死自己的句子或者文章;灵感没了,拿个锄头去掘地三尺哭死了也挖不出半个带墨水的字来。至于你啊?别太兴奋了,早点休息。不回。”我和七之间的“不回”代表的是不用回复我,还有我不会回复了的双重意思。

“真的兴奋了。哈哈,放心啦,我等等就睡了。猪你就好好睡觉吧,盖好被子,不要乱踢被,乖一点哦。睡吧,偶滴猪宝。”虽然我每次都叫七不要回,但是七还是每次都回。能有一个这样对你,每天把“早点睡、盖好被子、不要踢被”这些话当成是和你临睡前告别的口头禅的人,其实真的好温暖,好幸福。

七说如果我是千里马,那他就是给我提供舞台创造写作机会的伯乐。因为我每次都会因为他而激发出脑袋里的灵感,从而写出那些N多的不可思议的东东来。呵呵,这一点,我承认并且无条件的同意。

后来,后来,当我在离七越来越远的未来,在想起来。才发现,那天晚上我送他的那两条“七心”和“七爱”的信息相连起来竟然刚好是“心爱”二字。从生病到痊愈,遇见七,爱上七,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吗?还是老天的存心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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