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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是七的惹祸星

七不在线的时候我几乎都在帮他挂着Q,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很多人在线但是彼此都不说话,各顾各的。不过那不关我的事,我只管继续给七的农场种菜、偷菜。可是有时候很多事情是难以言喻的。

挂七的号没多久,就有个陌生人加好友来了。我一看资料是福建的,就加了。之后那个人就发信息来聊,我看是个女的就起了色心。哈哈,把她的资料弄清楚,给七整个网络美眉来瞧瞧。所以我就假装是七的语气来和她聊天,不过我的嘴巴当然是比七会说话的。几句下来,就把她的底细给摸得差不多了。原来她不但和七一样是福建泉州的,而且更巧的是她也在琼台。后来她说同学有事找她,她要出去一下就下了。她走后,又一个女的发信息来,是那个叫裴小琳的。我和她说了几句,就找借口下了,免得露了马脚。

中午七上线了,一看多了一个的好友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跟他说了,还把那个女的资料给他打过去了。

“不要说我不够义气啊,资料都都在这里了。从人家的姓名、班级、年龄到老家和手机号码我可是一项不落的给你弄来了,这缘分能不能继续地良性发展下去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啊。要好好珍惜哦,不然以后不要老跟我说你晚上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散步,没人陪什么的。”哎,就我这情商,不当男的真是浪费了啊。

“可恶,你把我气死了。谁叫你问她那些的?要聊你自己聊去。”七发了个抓狂的表情。

“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帮你制造恋爱的机会,这样还不好?”我又气又笑着。气是因为他怪我,笑是因为我察觉到了某些带有甜味的气息。

“不好,现在不要你那么好心,以后也不要。你说,还拿我的号来干嘛了?”七担心我惹出什么事来。

“除了那个女的,还有一个……。”我交代着。

“她知道不是本人吗?”七问。

“我不知道,我没跟她说我不是本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吧?我心里想着。

“哦,我知道了。她刚才从我面前走过,我和她说是别人帮我挂的了。”七当时在学校网吧上网。

“哼!不和你玩了。以后拿你的号去干坏事,什么都不告诉你了。”听到他和拆穿了我,我就耍起脾气来。

“你还敢这样说?”七好像也气了。

“就敢说,怎么样?”我回他。

“那就吵架吧!”七说。

“好!”那是我第二次和七闹得不开心。跟第一次不同的是我们没有吵,而是沉默不语。过了三分钟,还是七先开口。

“本来我都没有生气…..。”

“你为什么要生气?又为什么不生气?”我还是有点赌气地问。

“我生气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在想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不生气是因为我根本都没有想过要生你的气。”这样的七让我感觉有点暴躁,又有带点隐藏着的温柔。

“我就和她们俩个聊了一会儿天,种菜偷菜,其他没做什么。至于我脑子里想什么?你不需要知道。”

“如果我害了你或者连累你怎么的,我会内疚我会道歉;但是如果你把我的好意当成是玩笑或者是耍笑的话,我只能说我只有苦笑。”

“请问这样可以了吗?张七然先生。”我连回了三条,心情很不好。

“你干嘛火了?”七感觉到了。

“你怎么了?”七发了一个流汗的表情。

“我不懂了。”七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我伤了你吗?”七发了一个难过的表情。

“我不想说话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这样,不想说话,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没意思了?我们之间…..。”我猜不到七当时的心情,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打出那样一句话。

“不要把你想的加在我身上。”口气蛮无情的。

七没有说话,只是一连发了七个猪头给我。

“不要发了,就当我死了吧。”我只想安静一点。

“你死了我也会死的,寂寞死。”七耍嘴皮子来了,想逗我开心点。但我没理他,就什么也不做,脸对着电脑心却在走神。

“屁股坐着难受了,没想到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上网(那天是周六,大家没上课,所以网吧上网的人比较多)。”七发过来,我还是不理他。

“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小心放了一个屁,幸好不是很大声,旁边的那个女的没听到,不然就丢脸丢死了。”我开始有点好笑了,他放屁还用得着来和我报告?况且很多人都觉得这样很不雅,更别说跟女孩子说这些事情了。但是我继续坚持不理他,看他还能说出个什么来。

“给你说个以前发生的,那次在宿舍我也是刚好放屁,然后我同学走过来了,他闻着味道就觉得不对劲了。我当时手里正好拿着一瓶咳嗽水,他就凑上来用鼻子使劲地深吸了一下,然后跟我说,这个药水的味道好怪哦……。”看到这里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下子坐在凳子上笑翻了,哪还有工夫记得生什么气啊。

“哈哈,笑死我了,笑得我嘴巴都要裂开了…..。”那几天天气比较冷,我一笑得太夸张嘴巴就有点危险了。

“呵呵,你终于说话啦?”

“其实我当时也是笑死了。”

“天气冷,你要多喝点水。”

“还有不要老在房间里呆着,出去活动一下,晒晒太阳也好。”七一下子回了四条信息。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就各自睡午觉去了。

七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在家呆这么久,因为他看了我空间的日记后大概猜到了我是生病,但是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所以每次都会叫我多出去走走,运动一下。他给我的每篇日记写了评论,还在我的空间留言。有一条是光棍节那天开玩笑给我留的:“一心只有你,一生只爱你,一辈就娶你,一睡就梦你。这就是俺的四一政策。”第二天他就过来给我说,叫我删掉,不然别人看了会误会。我说就不删,并且回复他:“留着当证据,给你未来的女朋友瞧瞧。”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整了句:“那你未来再看吧。”把我堵得一时没话还击了。

我和七就是这样,玩笑玩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下午七说他去打篮球了,我又给他把号挂上了,看到他一个叫任天翔的同学修改了一篇叫做《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是》的日记,感觉蛮伤感的就进去看了看。写的是他满怀希望和兴奋准备参加海南大学生运动会的那种激动,还有努力想要为家乡争光,证明自己实力的心情。可是当他来到平时训练的田径场,还没有开始热身就听到海南大学生运动会被取消的消息。我想这对于任何一个有抱负的体育生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轰炸。因此致使他不断地回忆起自己在9年的体育生涯里的酸甜苦辣,悲悯艰辛。除此一痛之外他的另一痛就是自己死心塌地爱上的女人,居然在背后做很多叫他伤心的事……

这已经不只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的问题了,而是延伸到“当事者不死心,阅读者不甘心”的地步了。你说我看了能不说上两句吗?肯定不能啦!所以你想说什么你就打吧。

“似乎人在某种类似低落,近乎难过的思绪之下,容易在不经意间写出让旁者予以,或折服或感叹的言词。我相信仅此文章并不足以将你所有的付出尽显尽现,但,人心肉长,肉为心动,奈何浮云苍狗。至于爱情,有时候是要比很多东西要廉价的。”刚想按下提交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不是我的号!!!是七的啊。晕死了,我看得那么细心,打得那么用心,就白丢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提交了。不过加多了一排用括号括起来的字:非本人评论,希望主人不要加以追究,谢谢。

没过上一会儿,任天翔就发信息问我怎么没上课?我说我不是本人。他说他看了评论知道了,问我是不是同校的?我说不是。结果他就发视频过来说要看看这个这么有哲理的人是谁了。我当然打死也不会接的,后来任天翔就一直追问我是不是七的女朋友。我说不是,他说七除了女朋友之外是不会告诉别人他的密码的……

这边是一波未平,那边是一波又起啊。

七的好友里又一个叫奥环的人发信息过来,问七最近过的怎么样。因为七每天的事情几乎都和我说了,所以我就把七的近况告诉他。结果那人就说了好多好多他在学校的情况,我不敢多说只是回了一个嗯、喔之类的。后来七的姐姐、表姐看到七在线都发信息过来说话。她们说的我哪知道是啥跟啥啊,我招架不住了,就挨个的跟她们说我不是本人,只是七的朋友帮忙挂机的。七的姐姐们还比较好说话,听到说不是本人就不问了。任天翔看我不接视频也没办法,也放弃了。可是那个奥环就麻烦了,一听说我不是本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骂了一大串脏话,还要接视频,说打字太慢要直接用语音的来骂我。我不接,他倒像轰炸机似地,骂完中文还骂起英文来了……

哎哟我的娘呀,估计那个奥环以为我偷了七的号,才骂得这么狠的,真是太够兄弟了。可是问题是我不是小偷,只是一个顺便帮挂机的人呐!我冤死了啊!我倒是想跟他解释,但是他骂人的技术和速度简直高超得没话说了,我连个缝都插不进去。董菲菲啊董菲菲,这回可好了吧?七叫你不要惹祸来着,你倒好,现在把祸惹大了,头也大了!还想什么啊?马上下线,给七发信息,把事情经过说一遍,还有负荆请罪呐。

把七的号退出了,就拿起手机来打信息。因为和七一直发信息,加上手机余额不多了,所以没打电话。一共发了三条,总算把详情大概报告清楚了。就等七回话,等着挨骂了。可是十分钟了还没回应,什么状况啊?

“空白白的……。”张韶涵的《白白的》,我的电话铃声响了。陌生的号码,海南本地的。难道青的手机又没话费了?还是又是哪个短路的打错电话了?先接了再说吧。

“喂?”我一向不喜欢其他版本的接听问候。一个字,简单明了。

“你个猪啊,你又给我干好事了你。”居然是七?有点意外,不是因为是他打的而意外,而是因为他的声音好听得有点意外。听他的口气没生气哦。

“七,是你?你是七?”我还是确定一下好一点,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是我,不是我是谁啊?难道你还在等谁的电话?”七说的时候有点质问,又好像有点吃醋。

“没有,我只是有点小意外而已。你怎么不用手机?这个电话又是哪的?”倒我好奇了。

“手机快没话费了,我还没出去充钱就看到你的信息了,这个号码是宿舍的。你这个猪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啊?他们刚才一个个都打电话来问我了。我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就和我姐姐还有奥环说你是我们隔壁宿舍的,是海南本地的同学,帮我挂机的。他们才没说什么,就叫我下次不要给别人帮挂机了。那个任天翔是我们宿舍的,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是一个玩得好的朋友。他说你的IP地址是琼海的,问我是不是在海南交的女朋友……。”七在袒护我。

“那你怎么说的?”我很想知道。

“那你是希望我怎么说的?”他反问我。

“我啊?当然是想你说我是你姐姐啦!说我是你在海南的远房亲戚,表姐什么的。”心口不一的女人,主要是脸皮还不够厚。

“你是嫌气我气得还不够是不是?谁要把你当姐姐了?我有把你当成姐姐过吗?”七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这和我预想中的不一样,和他的照片推断也不一样。我以为他的声音应该是比较浑厚的,带有闽南口音的那种,可是事实相差甚远。

“呵呵……。”听着想着,我忍不住笑了。

“你在笑什么?”七不明白。

“我在笑你啊…..。”故布疑阵。

“我怎么了?我没说错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一头雾水。

“呵呵。七,你知道吗?你的声音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了?”

“很干净,很清朗,就是这样的感觉,听了很舒服。”

“有么?我没感觉哦,自己就觉得还好。没人说过好听,也没人说过难听。”

“嗯,我就是觉得好听,不管别人的。对了,七,你下午去打球怎么样?有没好玩的事情发生?跟我说说。”因为我很少出门,所以总是问七一些他的见闻。

“今天没发生什么,其实大学的生活真的很自由,自由得有时候有点单调和枯燥了。”

“怎么说呢?”我想听听七的形容。

“就是每天做的事情,每个星期的课程基本都一样,你想听吗?想听我就给你说。”七说。

“我想听,你说嘛。”关于七的事,关于大学的事,关于我不知道的事,我都想听。

“每天就是六点半起床…….每个星期一上午是两节英语课……。”七真的把他的行程全部给我说了,而且有些掺杂有专业术语的地方还特别做了细致的解释。现在想起来他当时在宿舍里对着电话说这些的时候,其他在场的人会不会觉得他很奇怪啊?而且会不会确定、肯定以及认定我就是七的那个秘密女友了?

“原来是这样子的,是有点那个喔…..。”

“对呀。猪呀,你有时间就出去打打球,跑跑步,不要老坐在电脑前,你一坐就是一整天的,对眼睛对身体都不好。出去没准能发现有趣的事情呢?你不是最喜欢知道有趣的事情么?”七又给我做思想工作来了。

“不出去,不出去,我才懒得出去,叫我走路我都觉得累了,还跑步呢?整天坐着对身体不好,那我以后上网就站着上好了。有七在还怕没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么?哈哈,以后啊,七就当我的眼睛,当我的卫星,在外面发生什么事情,看到什么好玩的,就告诉我听,还有拿手机拍下来给我看就行啦。”我看我应该叫赖菲菲才对。

“你呀你,一说你就这样。都不知道我每天起床的时候,想到你这只猪还幸福的躺在被窝里,那感觉有多劣。你还连路都不想走……。”七说着,那样的语气,与匍匐在玻璃窗上的斜阳合为一体,柔腻而充满暖意。我—上瘾了。

“呵呵,好了,我们说很久了,你也该去做你的事了。”半个多小时了,我可不想七被宿舍的人说他占着电话不放,而且我也要去做饭了。

“那好,你先挂电话。”七也看过那个故事吧。

“好…..对了,那个……七,今天真的很对不起,给你惹祸了,我不是故意的……。”想到我惹的麻烦却要七一个一个去跟别人道歉、解释,愧疚便像低压地带蔓延开来的云层,繁杂而浓厚。另外,挂电话就听不到七的声音了,心里衍生少许落寞。

“傻瓜,都说了没事了。你要是想赎罪的话就给我发张你的相片过来,让我知道这只给我惹祸的猪到底长什么样。”七想看我的样子。

“啊……?”我犹豫。

“啊什么呀?很过分么?还是让你为难了?”七平和地问。

“不是,怕你心脏不好,不想伤及无辜。”我迟疑。

“不怕,我心脏很好。为你这只猪,死了也值了。你要不让我看的话,我都死不瞑目。”他这个时候倒是挺能说的。

“好吧,先说好了,不可以打击我的啊。不然跟你绝交!”我妥协了。

“好,那你挂了电话就发我手机上。”挂了电话,我翻开手机相册找了一张“哼”的相片发给他。那是前天晚上自己对着镜子拍的,我最喜欢的一张。本来想整他一下,发一张别人的给他,但想想还是算了,诚实一点;也有想过发一张很丑的给他,看看他是什么反应,但是却有一种不想输给那个他暗恋的那个女人的感觉。我不敢说比她漂亮,但也不会比她差。呵呵,什么思想啊?我为什么要在意呢?为什么…….

“你这个猪长得还真是猪,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猪。”七的信息,他指的是好看么?还是?

“你什么意思啊你?说好了不能打击人的。”我回过去。

“我没有打击你的意思,猪,其实你比我想象中的好看。长长黑黑的头发,不大不小的眼睛,圆圆的鼻子,还有嘟起来的嘴巴……呵呵…..我的猪…..。”恩,七打的分数及格了。

“没吓死你就好,我去煮饭了,晚上再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缘故,那天晚上的饭煮得特别香。

晚上七吃好饭就到网吧上网,怕我拿别人的相片糊弄他,要跟我视频。本来很不喜欢跟人视频的,但是他是七,所以答应了。可是他没有让我看到他的样子,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很开心他的猪原来也这么惹人喜欢,不枉他之前帮我收拾和摆平那些祸端,不枉他平时那么疼我让我迁就我。但是他长得既不英俊,也不潇洒,不想看到我失望的表情,不想我以后都没有理睬他的***了。我听着,没有生气和亏损的感觉,反而莫名的阴霾起来。身高、外表、长相,原来无论男女都一样在意,自信或者自卑…….

关机洗完脸又静静地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拿起手机,却又忽然不晓得该和七说什么好。还在思量,七的信息先来了。

“猪,你一定没睡,还在想关于我的事情吧?我的样子不跟你听到的声音比例一样,所以你不要把我想象得太好了。现实和理想是有差别的,而且差别很大。反正我不是帅哥就对了,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平常人。”不晓得七和我的心情感应什么时候加强到这种程度了。

“我知道你说的平常是什么意思,我也从来没有要求和奢望过你是一个多不平常的人,因为我也是个平常人。可是你今天却不敢坦白的面对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吗?难道你就一直不让我见你?也没有想过要和我见面?那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又气又怨。

“猪,我把你当情侣,当无话不聊的女友。你知道吗?我们两个天天聊,天天说,我感觉就跟三餐吃饭一样了。猪…..其实这样也很好…..我们不见面就可以无所顾忌,但也同样的用心相待…..我想就这样陪着你,延续到你现实中男朋友出现的那一天。”

“七是个大笨蛋!我才不要像你说的那样,总之有一天我一定会见到你的。”我肯定我一定会的。

“猪,乖一点,不要闹了。我们,永远不见……睡觉吧,把被子盖好,不要踢被,不要着凉了。我的手机就放在旁边,晚上有事就打我电话,我不接然后你挂了我再打过去。记得不管是你做恶梦了,还是半夜醒来睡不着,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陪你。好了,闭上眼睛吧,别回。”

七,你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喜欢我又不靠近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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